周備的臉色頓時的微僵,愕然的抬首看著她,卻是換來了洛舞煙的嫣然一笑。
「就算是兩位什麼的都不說,只要從這裡再次的走出去,那也是已經和七王爺脫不了關係了,誰會相信,七王爺只是單純的請兩位過來吃頓飯呢?」
酒已斟滿,洛舞煙卻是依舊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使得宋海連忙的站起身:「三小姐,酒已經斟滿了……」
洛舞煙眼眸低垂,卻是任然的任由那酒水順著桌面滴滴答答的落於地面之上,清澈的聲音帶著毋庸置疑的魄力。
「本小姐覺得沒有斟滿,宋公公何出此言呢?」
宋海頓時的若有所悟的看了她一眼,吶吶道:「奴才懂三小姐的意思了……」
洛舞煙的手腕頓收,傾瀉的酒柱戛然而止:「很好……本小姐覺得這酒滿了,那才是滿了。」
周備的眼底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楚修塵,囁嚅道:「說老奴多一句嘴,其時老奴知道的,和七王爺知道的差不多,但是老奴定是也是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楚修塵的眼底淡出了一抹淺笑:「周公公不必緊張,本王需要的,是有人幫本王理一理當年的思緒而已。」
長指輕佻,一盞酒已是滑落腹中,酒盞輕落桌面,淺笑低語:「那麼,現在誰先來?」
……
人去酒涼,獨留下暖爐之中淡溢而出的淡淡的馨香,旖旎妖嬈的輕煙之中,楚修塵的眼眸越發的迷離。
深遠的眸子蕩漾著異樣的神色,凜冽的寒意若有若無般的在他的身上飄渺不定,
幽寒之中,帶著一絲絲的疲憊之色。
宮女早就將房間之內的酒席撤銷一空,再次得挑了一勺的熏香至於暖爐之中以後,躬身退去。
洛舞煙接過宮女呈上來的熱茶,揮手讓她退下,悄然的放於案幾之上。
「他們兩個人說的……可是與你手中的線索一致?」
楚修塵的指尖旋舞著捏起一盞茶,眼底的幽深深不可測:「基本一致,但是卻是偏了一個大圈……」
洛舞煙不由的眉頭微蹙,顯然的不是很是理解他這句話與之中的含義。
「什麼意思?」
淺酌一口茶,楚修塵笑意清冷:「眾所周知,那鈕妃嫉妒成性在我母妃的飲食之中,下了滑胎的猛藥,致使母妃滑胎不保,血液流失過多致死……可是卻是沒有人知道……我母妃的體內,所有的,不只是一種滑胎之藥,而是兩種……」
洛舞煙悄然的握住了他的指尖,他的眼中,深幽之處,激盪著狂風驟雨般的殺意。
「有人借了鈕妃的手……使得師父對母妃也是回天乏力……」
他轉眸看這洛舞煙淡水無痕般清澈透明的幽黑,殺意越發的明顯:「記得當初的鈕妃辯解過,她說她只是想要母妃滑胎即可,卻是沒有想過要要母妃的性命……因為她知道,就算是母妃不在了,代替母妃來爭寵的女子依舊的數不勝數……而她不過就是嫉妒母妃的再一次有孕而已,而並非是真的想要母妃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