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司玄衣的眼眸不動聲色的一縮:「當日,在街道之上……你突然的絆倒在我的面前……想來也是故意所為了,以你玉竹幽的功力,又怎麼會有摔倒這樣的事?」
如同被戲耍一般,司玄衣神色巨變,呵斥道:「春柳……送客……」
玉竹幽張了張嘴,想要為自己辯解一番,卻是想到了自己當初那個並不光彩的目的,只能訕訕的合上了唇。
怨恨的緊緊的咬住自己的朱唇,一排深深的牙印浮現於那嫣紅之上。
當日,這個男子借助即將倒地的自己之時,那眼眸之中的溫柔此時已是當然無存。
就是那醉人的溫柔,才使得她在接下來的幾天中之內費勁了心思的設計了那場廟會之上的重逢。
在東秦,的確是如他所說,只要她願意,那男子確是召之即來,可是她卻是獨獨的對著這個司玄衣一念動了心。
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最是無情。
自己的一腔的柔情卻是換來了他這般的決絕的猜忌的話語。
恨恨的一跺腳,刀削一般的眼眸在已然立於自己面前的春柳身上剜過之後,決然離去。
司玄衣的心不由的微微的一沉,玉竹幽的最後離去的眼眸之中,有著痛楚之色。
他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對洛舞煙的感情,瞬間的覺得自己對她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縱然她注定了是於自己是對立的存在,可是,在私心之上來說,她於自己也是有著同病相憐之處的。
可惜了,不論她是以什麼樣的理由站到了那楚梓冉的身側,她已經決然的與自己為敵了。
想到了楚梓冉,他的瞳孔不由得就是一縮,根據自己手中的情報,不出數日,這位二王爺怕是就要強勢歸來了。
他的歸來,就代表著這一場明爭暗鬥之戰,悄然的拉開了。
※※※
大安的清晨最是安寧祥和,城門口的兵衛懶散的準備著進行換崗。
睡眼惺忪的和一臉倦容的兩班對接班的兵衛正在閒聊著準備換崗之時,陡然的聽到了一陣急促的馬蹄之聲。
一名宿醉未醒一般的兵衛在跳足遠望之後,頓時的精神一震,失聲叫道:「這是要幹什麼?怎麼這麼多的人?」
他的話語惹來了別人的追隨的目光,轉首看去之時,一個個的精神頓時的抖擻起來,禁不住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只見還是比較冷清的街道之上,一隊灰衣灰甲的鐵騎疾奔而來,馬蹄之後濺起的塵土,迷了路邊的行走的尋常之百姓的眼睛。
一名士兵不自主的低語道:「這個……好像是誰家的護衛隊啊……」
護衛隊,也就是那些有權有勢的官老爺們家中的兵丁,而且,看著這群人的行頭,怕是他們的主子也不是普通之人。
不知道是誰低喝了一聲,正在發怔的幾個人連忙的整隊而立,頗為恭敬的站在那裡,迎接著這群人的到來。
馬隊行近,列隊的守城的兵甲逐漸的看著人家那極是拉風的灰色鎧甲,不由的更加的羨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