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驚疑時,這才發現站立於身側的不是木嬛,而是洛舞煙。
「是你?你怎麼來了?」
「噓……」洛舞煙卻是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俯身低語:「娘娘莫怕,這群人怕是來者不善,就是來找茬的……」
「他們可不就是來找茬的嗎?」儀貴妃冷笑道:「她們每日裡來上一次,連陰帶損的,不過就是變著法子的想要羞辱本宮罷了……」
洛舞煙的唇瓣卻是暈開了一絲獰笑:「娘娘今天只管躺在那裡……他們羞辱娘娘的……舞煙為娘娘加倍的討還回來……」
儀貴妃的臉上卻是沒有一絲的欣慰之色,反而是猛地一下做起了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眸,壓低了聲音:「不……本宮不要你出手……難道木嬛沒有將本宮的意思轉達給你嗎?」
說著,忽然醒悟一般四下張望:「木嬛呢?她怎麼不在這裡?」
外面的嬉笑的聲音越走越近,臨近之時,卻是聽到了妞子的聲音:「喂……你們怎麼又來了?昨天你們走了以後,娘娘就是一天的沒有吃東西……這好不容易的今天才喝了點藥……你們就又來了……」
儀貴妃的沒有一皺,頓時無奈道:「這個妞子倒是忠心護住,當初本宮搬來之時,這個丫頭是死了的也要跟過來……皇后沒法子,只好將她也一起的放了過來……只是心眼太實誠,太憨了……」
「娘娘現在的處境,需要的不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的嗎?」洛舞煙淺笑道:「越是困境,可是最容易看的人心……他日東山再起之時……這樣的人,就會是娘娘最得力的人……」
「東山再起?」儀貴妃忽然一聲慘笑:「本宮已是一敗塗地……有何力量可以東山再起……」
哀莫大於心死,在皇上一紙詔書,將她禁足於寢宮之時,她已是絕望透底。
沒有子嗣,這是她最失敗,也是最沒有保障的一處死穴。
唯一的親人卻是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的傻王爺,原本以為是靠山的洛家如今也是被禁了足……
而且,還有著被滅門的危險。
她憑什麼可以東山再起?
所以,為了楚修塵,她必須的忍氣吞聲。
洛舞煙卻是有力的握住了她冰涼的指尖,低喃道:「有時候……傷害,反而是最好的保護……」
儀貴妃的神色一怔,詫異的看著洛舞煙,卻見她回了自己一個有力的微笑,緩步而出,隨手帶上了房門。
儀貴妃用著薄被緩緩的躺了下去,神色複雜,眉頭微皺。
傷害,反而是最好的保護?
洛舞煙為什麼要說這麼的一句話?
她的神色頓時的一震,洛家受牽連,洛石笠禁足洛府,為什麼就這獨獨的洛舞煙可以自由的出入,甚至還可以直入皇宮呢
而且看她的神色,氣定神閒,絲毫的沒有一絲的焦急上火之色。
站在空曠的殿堂之內,洛舞煙背負雙手,淺笑灼然的猶如一枝傲梅一般的佇立在那裡,譏諷的雙眸不急不緩的盯著門外那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