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我的孩子,哪一個我能捨得動他們?」楚戰武的話語裡有著太多的無奈:「雖說天家無親無愛,可是,我就是狠不下心來動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
「我知道你的心。」司浩瀚的話語裡多了一絲的冷漠:「皇上嘛,有太多的顧慮,有太多的無可奈何,這些話,當年我就知道了……所以,我答應了她,不會讓你難做……」
提到她,司浩瀚的心不由的微微的一痛,這些年了,他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她的離去,沒想到,如今還會有著一絲的心痛。
若不是答應了她,那些害她的人,又怎麼會那麼順心如意的活到現在?
許是猜到了司浩瀚的心事,楚戰武黯然道:「我知道你心裡在恨著我……可是,我還是以一個老朋友的身份拜託你,若是真的萬不得已,我希望你可以護住塵兒……護住她最後的心血……」
司浩瀚無聲的站起身,淡然道:「皇上還是安心的養病吧……浩瀚告退了……」
抬腳走了兩步,又轉首沉聲道:「我答應她的事情,我自會辦到……她讓我護你父子周全,我就不會讓你們有事……」
微風旋過,司浩瀚已從殿內消失,就如同他從未來過這裡一樣。
楚戰武頹然的閉上眼睛,許久,才高聲喝道:「來人……」
周備低眉垂目,踮著腳尖,快步而入。
「皇上……」
「大王府有什麼動靜了嗎?」
「大王府的管家剛來來報,大王爺已經尋到了,說是昨夜醉酒,醉倒在外面,現在已經回去了……」
「醉酒?」楚戰武一聲冷哼,眼底頓時精光四射,一改剛才的病態摸樣,「小小的醉酒還需要徹夜的尋找嗎?」
「皇上英明……」周備上前一步,低聲道:「皇上,奴才還有一個民間的版本……不知道皇上想聽嗎?
※※※
司府的桃花林間,漫天的花瓣飛旋落下,落在樹下一襲白衣,席地而坐的男子的身上。
司玄衣把玩著手中的小巧的酒杯,百花釀的香氣沁人心脾。
聽完春柳的匯報,他的唇畔挑起一絲苦笑,昨夜,他已經悄悄的查探過陶賢的那壺酒了。
歡好凝香露的味道重重的敲碎了他的心,洛舞煙中了媚藥,兩人徹夜不歸。
還用解釋嗎?
看著司玄衣傷感的淺酌一口酒,春柳小心翼翼的問道:「公子……要不要找一下主人和三小姐?」
「他們沒事……也不會有事……」司玄衣目光迷離的看向杯中的酒,喃喃低語:「若是連修羅都搞不定的事情,你們去了,能幫的上忙嗎?」
「可是,主人做事一直很謹慎的,這一次怎麼會就這麼冒冒失失的不回王府呢?」春柳低喃道:「況且,沒有黑夜在一旁周旋,主人這麼做,會引起別人不必要的疑心的……」
司玄衣微微的闔上眸子,心中更是苦澀,修羅韜光養晦這些年,一直的在隱忍不發,就是因為時機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