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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 烤魚 文 / 木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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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身後那低低的悶笑聲,聽得安容臉火燒火燎的,那個憋屈窩囊啊。

    安容氣的把手裡的袋子往地上一丟。

    安容極想蹲下去撿些金葉的,可是她覺得腰有些硬,彎不下去。

    最後,一跺腳。

    安容跑了。

    身後的悶笑變成了放肆的笑。

    安容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笑掉你大牙才好。」

    心裡卻道,退親,一定要退親,不然還不得被他笑話死啊。

    安容跑著跑著,鼻尖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安容低頭一看。

    血跡一路往前,通往另外一條岔路。

    安容走過去,在幾米外,安容瞧見了之前兩個刺客。

    脖子處,一條長長的劍痕。

    一劍封喉。

    安容頓時冷哼了一句,他果然跟前世一樣,對待敵人從來不知道手下留情,方才饒過刺客,不過是自己不下手,變成了暗衛下手罷了!

    虧得她還有那麼點感動。

    安容氣呼呼的從密道出去,剛走出假山,就見到芍葯坐在石墩上,手裡拿了棍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攪動湖水,看陣陣漣漪遠去。

    微風吹過,吹起她雙丫髻上繫著的粉紅綢帶。

    安容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在探過身子,藉著湖水看看自己模樣是不是狼狽。

    有些髒,尤其是鼻子上,那是一塊一塊的。

    安容狠狠的用帕子擦拭著,心裡也不覺得害羞了。

    反正在蕭湛那裡,她的臉面也丟的差不多了,就算沒丟,遲早也得敗光。

    安容已經是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了,越醜越好,丑到他不忍直視退親才好。

    芍葯習慣性的望過來,見安容出來了,忙站起來,跑了過來。

    「姑娘,你沒事吧?」芍葯擔憂的問。

    安容搖了搖頭,「沒事兒。」

    芍葯多瞧了安容幾眼,覺得有些不大對勁,最後眼睛一亮,道,「姑娘,你頭上怎麼多了三片金葉?」

    安容呆呆一愣。

    「在哪兒呢?」安容伸手去摸自己的腦袋。

    芍葯忙幫著她將三片金葉取下來,忍不住感慨道,「好漂亮精緻的金葉子。」

    陽光下,金葉片片閃爍光芒。

    安容伸手拿過金葉,眉頭輕皺。

    不懂蕭湛什麼時候把金葉插她腦門上的,她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以往秋菊給她戴髮簪,她都知道。

    安容回頭瞪了假山。

    那麼二十多箱子金葉,就給了她三片,她會稀罕才怪了!

    安容恨不得丟了才好,最後重重的哼了一聲,把金葉揣懷裡去了。

    走了幾步後,安容回頭看著芍葯,問道,「我大哥現在在哪兒?」

    芍葯一拍腦門,很不好意思的看著安容,請罪道,「奴婢把這事給忘記了,世子爺說他有事,不來見姑娘。」

    安容一聳鼻子,「他能有什麼事,臉皮太薄了唄。」

    芍葯咯咯笑。

    姑娘說話,有時候真的一針見血。

    世子爺可不是臉皮太薄,怕姑娘說及他的親事,才推脫有事不來的。

    起先她還真當世子爺事多,忙的緊,是二少爺說,既然四妹妹有事找你,你就先去吧,去街上也是玩,多等一會兒又不急。

    沈安北當時就拖著沈安閔走,叮囑芍葯不許告訴安容,只說他很忙。

    安容那個惱火啊,大哥,你要知道,周少易的堂妹年紀不小了,她記得她半年後她就出嫁的。

    一般人家,十四五歲定親,大多半年左右出嫁。

    萬一她定親了,到時候可就沒你地兒哭去了。

    安容可沒有覺悟說不應該阻擋周婉兒的緣分,一家有女百家求,總有一家能求到。

    不是你,就是我。

    不過前提得周婉兒喜歡沈安北。

    安容可不會強摁兩個人在一起,而且,她也摁不到。

    安容生氣哼道,「去告訴大哥,他今兒不來找我,往後求我,我也不管他了。」

    芍葯捂嘴笑,她很想說,世子爺這會兒已經出府了,找不到他了。

    正要開口呢,好了,遠處有個挺拔的身影走過來。

    芍葯張開的嘴角又合上了。

    那人不是世子爺,又是誰?

    芍葯睜大眼睛看著沈安北,沈安北臉頰緋紅,他擺擺手,直接把芍葯支開了。

    芍葯默,她方才應該低頭的。

    安容努了努鼻子,把玩著手裡的繡帕,裝做什麼都不知道的問,「大哥,你不是忙去了嗎,這會兒來是找我有事呢?」

    沈安北咳了一咳,臉皮有些燥熱。

    「不是我找你有事,而是二弟他慘了,」沈安北輕歎道。

    安容低斂著眉頭,聽到沈安北的話,她抬頭看著沈安北,「好好的二哥他怎麼了?」

    方纔還一起去逛街,現在又有事了,逗她玩呢?

    「不是二哥又遇到莊王世子要比試,最後被打了吧?」安容笑問道。

    在安容記憶裡,貌似沈安閔最倒霉的一回,就是被莊王世子打了。

    沈安北搖了搖頭,「不是莊王世子,是三叔。」

    安容聽得一愣,眼睛猛眨了幾下,「為什麼三叔要打二哥?祖母不管嗎?」

    沈安北拉著安容朝西苑走去,一邊道,「三太太沒敢告訴祖母呢,我們走快些,希望二弟沒挨打才好。」

    路上,安容問沈安北,「大哥,你能說重點嗎,二哥怎麼惹怒三叔了?」

    沈安北忙道,「其實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沈安溪拿了一封信去找三嬸兒,肚子一時不舒坦,就走開了,三嬸兒還當那信是給她的,就拆開了,誰想到是個姑娘寫的,安容,『烤魚』是誰?」

    安容聽得呆愣愣的,「什麼烤魚?」

    「那封信的落款之人,名叫『烤魚』。」

    沈安北很無奈,娶這樣的怪名字,誰猜的出來是誰?

    安容聽明白後,滿臉黑線,哭笑不得。

    且不說這個落款吧,這信到底寫了些什麼,叫三叔大發雷霆,新年第一天就捨得打二哥啊?

    安容表示,對信的內容極其感興趣。

    沈安北表示,他只知道那是一首情詩。

    安容撫額,說到情詩,安容還能不知道誰寫的?

    弋陽郡主唄!

    她還會寫情詩,安容表示,她想偷看的心更迫切了。

    安容知道三老爺為什麼要打沈安閔了。

    肯定是三叔質問「烤魚」這麼優符合吃貨性子的大家閨秀是誰,沈安閔死都不肯招認,三叔才氣的要打他的。

    只是,「為什麼三叔讓你來找我?」

    安容望著沈安北問道。

    沈安北笑道,「三叔問閔哥兒的小廝,他不肯說,只說你知道,三叔沒辦法,才讓我來找你。」

    安容就這樣被拖下了水。

    等進了西苑,剛饒過屏風,安容就瞧見三太太攔著憤怒的三老爺,讓他別打沈安閔。

    沈安閔跪在地上,動都不動。

    安容進去後,問的第一句話便是,「二哥,她是『烤魚』,你是什麼?」

    沈安閔臉頰一紅,弱聲道,「我是『烤肉』。」

    安容,「……。」

    原諒她吧,她實在是憋不住了。

    三老爺氣的心肝疼,「『烤肉』?我看我真該把你給烤了!」

    三老爺氣啊,自己的兒子多好,多麼的奮進,誰想到他居然和人偷偷來信,聽下人說,差不多每隔一日就有一封信!

    信寫的中規中矩就罷了,偏還弄什麼烤魚烤肉。

    三老爺一想到那信上說她昨兒吃了什麼菜,味道怎麼樣,三老爺就心口憋悶。

    然後就想打沈安閔了。

    三太太捨不得兒子挨打,可是也是氣的慌。

    沈安溪倒是不在,這會兒,三太太最記掛的還是女兒。

    沈安溪來葵水了,還是第一次。

    安容笑完,朝三老爺邁步走過去。

    三老爺當著安容的面,沒有那麼生氣了,他知道安容對沈安溪和沈安閔好,她知道沈安閔的信,卻不阻攔,至少說明對方不錯。

    安容側了身子,在三老爺耳邊嘀咕了幾句。

    三老爺的臉色頓時怪異了起來。

    三太太則怔怔的看著安容。

    安容聳肩輕笑。

    三老爺從椅子上站起來,將手裡的雞毛撣子一丟,剛巧丟沈安閔跟前。

    三老爺沒說話,邁步走了。

    三太太回頭瞥了沈安閔一眼,眸底就一個意思:果然是她兒子,有福氣,眼光不錯。

    不過三太太又想到那「烤魚」,臉皮抽了一抽,希望這只是他們怕露陷偽裝的,千萬別是真的才好。

    正巧丫鬟來尋她,三太太就走了。

    等三太太一走,沈安閔忙站了起來,拉著安容問,「你跟爹娘說什麼了?」

    安容笑的前俯後仰,「二哥,你和她絕對是天生一對,烤魚烤肉,真虧得你們想的出來。」

    安容說著,眸光落到桌子上的信件上,想要去拿。

    沈安閔快安容一步,拿在了手裡,捏成了粉團。

    滿臉羞紅的他,恨不得去鑽地洞才好。

    安容沒有惱怒,而是低低一笑,「還能說什麼,如實告訴三叔唄,『烤肉』的面子小,但是『烤魚』的面子大啊。」

    看著安容那滿含捉趣的眼神,沈安閔欲哭無淚,只央求安容別把這事告訴弋陽郡主。

    不然她非得惱了他不可。

    他可不想再大半夜的偷偷去廚房燒菜,一大清早的派人給她送去了,跟做賊似的。

    女人,絕對不能得罪,不然吃苦受累。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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