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姑娘穿著一身鵝黃色裙裳,背影婀娜,身姿窈窕,長髮披散,隨風輕舞。
她吩咐完,又朝前走了幾步,許是聽到有腳步聲,轉過身來,姣haode面容上帶著讓人舒適的笑意,漂亮的眸底閃著光亮。
她就是清和郡主。
邁步走過來,清和郡主故作嗔怒道,「你怎麼這會兒才來,我還以為你惱了我,不要請帖了呢。」
安容笑著福身見了禮,才道,「我可不敢不來,今兒要是不來,趕明兒你不要我來參加梅花宴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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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郡主昂著脖,嬌笑道,「你今兒要真不來,就是我想給你請帖,弋陽也不要我給了,一上午都念叨你幾回了,這會兒你來了,倒不知道她溜哪兒去了。」
「我就知道,我一不在,你就會說我壞話,」不料清和郡主話音才落,弋陽郡主便努著鼻拆台道。
安容抬頭望過去,就見兩個姑娘走過來。
一個是弋陽郡主,一個是安陽郡主。
弋陽郡主穿著一身藕荷色繡玉蘭花的褙,鵝黃褶裙,高高豎起的朝雲髻,帶著珊瑚點翠簪,還有兩朵碧玉雕刻的梅花,唇似紅霞,眸光瀲灩,膚白勝雪,體骼蘊秀,甚是淡雅靈動。
安陽郡主則穿著一身天藍色裙袍,上面用玄線繡著芙蓉花,花朵盛開,栩栩如生,層層疊疊的花瓣用了金線勾勒,富麗無比。
梳著驚鴻髻,戴著寶藍吐翠孔雀吊釵。金海棠珠花。耳上是翡翠滴珠耳環。
眉目如畫。溫婉如水,笑語嫣然。
她是清惠公主府上的郡主,封號安陽,也是安容前世玩的開的朋友。
不過安陽郡主與清和郡主又有一些不同,不同之處在於她的母親,清和郡主的母親明惠長公主乃後親生,清惠公主並不是。
準確的說,清惠公主就不是皇家血脈。她是戰亂時期,後顛沛流離之際,收養的孤女,視若親生女兒一般。
後祖奪得天下,關於她的身世和是否賜予公主封號,還曾引起過爭論,不過後一力堅持,再者當時皇上嗣不厚,就賜予了公主封號,認作義女。比之不少真公主還要受寵。
清和郡主笑看著兩人,「你們來幫我的忙。卻東奔西竄的玩,這園你們也逛過好些回了,就那麼好玩?」
弋陽郡主挨著安容站在,朝她呲牙,「當然好玩了,你這園號稱千福園,我幾次數,也只找到九九十九隻蝙蝠,還有一隻去哪兒了?」
蝙蝠,諧音同福。
安陽郡主笑道,「清和,我看你還是老實告訴弋陽吧,她就那性,找不到最後一隻,估計是吃不安睡不穩,心裡跟貓撓似地。」
清和郡主臉頰緋紅,眼睛四下張望,「其實,我數了幾次,也只有九九十九隻,問了母妃,母妃只說讓我自己去找。」
弋陽郡主鄙夷的望著她,「虧得還是自家園呢,這都不知道?要換做是我,軟磨硬泡也得問出來啊。」
清和郡主白了她一眼,「你當我沒有呢,母妃說她也不知道,她還說知道的人才最有福氣。」
弋陽郡主撫額,安容郡主咯咯的笑,就連沈安玉都偷偷抖肩膀。
只有安容笑道,「我知道最後一隻在哪兒。」
弋陽郡主眼睛猛然睜大,「在哪兒呢?」
清和郡主也來了興致了,還有些羞愧,這可是自己家的園,自己不知道,還叫別人知道了,好丟臉,可是她又忍不住,便催問道,「快說,你想急死我們呢。」
安容輕捂嘴笑,朝前走了兩步,伸手一指,「喏,就在那兒呢,瞧見沒有。」
嶙峋怪石之上,雕刻著一隻蝙蝠,陽光照射下,蝙蝠的倒影印在石墩上,赫然是只蝙蝠。
安陽郡主不可置信,「真的是只蝙蝠,也只有這只蝙蝠有倒影,剛好一千隻。」
弋陽郡主圍著那怪石饒了一圈,伸手阻攔,蝙蝠的倒影就在她手上了,樂的她咯咯笑,問安容是怎麼知道的。
安容笑道,「我也是從書上看來的,書上說這只倒影的蝙蝠最有靈性,所有蝙蝠都是正的,只有它是倒著的,是其餘九九十九隻蝙蝠中的王,這塊石頭是給人坐的,那時倒影就印在人的身上,給人灌入福氣,尤以正午時分為最。」
弋陽郡主抬眸看看天色,這會兒離正午時分還早,一會兒正午了,她一定要來坐坐。
沈安玉扭眉看著安容,眸底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她居然連這個都知道,還是看書的,她幾時這麼博了?
安容笑的清冽乾淨,以前不覺得書讀的多有什麼好處,那些黃金屋,顏如玉都是給男的,這會兒真覺得讀書妙用無窮。
笑鬧的一會兒,就開始忙活了。
安陽郡主和弋陽郡主幫了兩天忙了,安容是第一次來幫忙,清和郡主便簡單說了說幫什麼,大體就是看哪些梅樹沒有開花,或者開的不夠燦爛,一般一棵梅花樹開一大半就行了,含苞待放也是一種美。
還有那些枯死的梅枝,是累贅,需要剪掉。
她們要做的就是這兩件事。
說是兩件,其實都是丫鬟在打理,她們就是玩玩瞧瞧,提前欣賞一下梅林而已,再就是去梅林深處的梅香水榭玩。
說白了,就是玩。
幾人邁步進梅香水榭。
遠遠的,安容就瞧見有好些粗使婆抬著類似灶台一樣的東西走動,因為沉重有些吃力,安容眨了眨眼,不懂這是做什麼。
沈安玉已經好奇的問出聲了,「怎麼有那麼多的灶台?」
清和郡主捂著輕笑,「年年梅花宴都是比試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我都嫌膩味了,今年的梅花宴會與以往大有不同,在比試詩詞歌賦之餘,加了一項,比試廚藝,而且詩詞歌賦那些也不是隨個人喜好,撿拿手的來,而是投壺選。」
弋陽郡主迫不及待的拉著安容去看佈局圖,「看,這麼多壺呢,除了那些故意投不中和運氣不haode,都能中。」
安容看了看那圖紙,眉頭一挑,笑道,「這是誰出的注意,這麼妙?」
弋陽郡主得意的昂了昂脖,雙眸如星辰耀眼,「當然是我了。」
清和郡主伸手去戳她額頭,又捏她的臉,嗔罵道,「就會往自己臉上貼金,這主意怎麼成你出的了?」
弋陽郡主輕揉額頭,撅嘴道,「本來就是我啊,連軒哥哥只是說年年梅花宴都一個樣,有時候連彈的曲跳舞都一樣,看一次就夠了,我覺得他說的bucuo,才多問了一句,他說比試那些大家閨秀不會的,看她們狼狽慌手慌腳的才有趣,我可是經過深思熟慮,顧忌到大家的樂趣才想到這麼絕妙的主意的。」
沈安玉眼睛盯著那圖紙,其中有一半是比試廚藝,還有一小小半是比試針線,餘下的才是琴棋書畫等。
也就是說,她們有一半的幾率會投中廚藝?
連油鹽醬醋都分不清,誰知道怎麼煮飯燒菜?
而且廚藝還分了格,有葷菜、素菜、羹湯、糕點……
沈安玉覺得頭暈了,更是慶幸自己今兒跟了來,回去還能惡補一下廚藝,而那些不知內情的大家閨秀,這會兒估摸著還在勤練琴藝,要是投壺的技術不到家,有什麼用?
沈安玉眸光動了動,覺得還是用一天時間練習投壺比較好。
可是下一秒,她就失望絕頂了,因為安陽郡主拿了個毽出來,往空中一拋,又接住,得意的一笑,「用踢毽當箭,準頭會小不少呢。」
沈安玉洩氣了,回去老老實實練習廚藝,耐不住心中好奇,問道,「我們比試加了廚藝針線,那那些世家少爺比試什麼?」
清和郡主笑道,「對於那些世家少爺,送請帖去的時候已經打聽清楚他們最會的是什麼,最不會的是什麼,到時候比試的是他們不大會的,或者最不拿手的。」
弋陽郡主咯咯捂嘴笑,「我說了讓他們也比試廚藝,安陽非得說什麼『君遠庖廚』,不算在其中,我覺得讓他們做菜才好玩呢。」
安陽郡主滿臉黑線,「明知道他們都不會,還要他們去做,回頭我們吃的時候,有你哭的時候。」
說完,問向安容道,「安容,你說呢,你覺得應不應該加上廚藝?」
不等安容回答,沈安玉便先回答道,「當然要了,不能總是大家閨秀丟臉,他們也要才公平。」
安陽郡主眉頭皺了皺,繼續望著安容,安容笑道,「不知道靖北侯世是怎麼說的?」
弋陽郡主捂著肚笑,「連軒哥哥說,不但要下廚,還要會洗衣服,會挖地,會爬牆,會鬥雞遛狗,會……。」
反正亂七八糟的,都有。
弋陽郡主說完,聳肩道,「反正連軒哥哥會的,都可以比,他要大放異彩,名揚京都。」
安容滿臉黑線,卻覺得這像是靖北侯世說的話,心中詫異,不敢置信的問,「他還會廚藝,能吃嗎?」
弋陽郡主連連點頭,偷偷捂嘴道,「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連軒哥哥廚藝很好呢,以前他偷偷烤過湛哥哥養的鴿,味道很香醇,那是我吃過的最haode烤乳鴿,想想都忍不住流口水。」
ps:烤乳鴿o(n_n)o哈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