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通天教主,看著李銳不慌不忙地安排著身邊的事情。
彷彿成竹在胸似的,到也有些許狐疑:「你不要故弄玄虛,今天你們三個一個也逃不了。」
李銳更加淡定,皮笑肉不笑著說:「通天老兒你倒來試試!」
通天教主一向是習慣於被人頂禮膜拜、三呼九磕,現在卻被人叫做通天老兒,頓時血壓升高。
就像當年玉帝被孫悟空叫做玉帝老兒一樣。
這種大逆不道的行為,必須得到應有的懲罰。
當然他是得道之人,不會像鄉野村夫那樣,擔起扁擔、門閂就往人腦袋上砸。
只見他雙目下垂,舉起拂塵,口中唸唸有詞。
李銳知道,這老小子要發功了,下面就是他挽回面子的最大機會。
我可不能讓他隨意地發出功來了,要不然我根本抵擋不了他半招。
因為自己現在用以反抗的通靈玄璣,顯然已被對方所抑制。
也就是說對方的功力還超越了通靈玄璣。
他所不知道的事,其實通靈玄璣與通天教主的功法,只是互為伯仲。
誰先發動就能克制誰。
現在他遲了一步,所以被人所制。
但是顯然李銳還蒙在鼓裡,不知道這裡面的就裡。
但是他還是相信,即便困難如天,人類的智慧也一定會給他捅個窟窿出來。
於是他就起身,大喝一聲:「通天老兒,你若發功,我也一起發功,大不了玉石俱焚。」
「我爛命一條,你可是毀的是整個教主美名,毀是你整個教派,毀壞的是你千年的修煉!」
「反正赤腳的不怕穿鞋的,你要試試你就來吧!」
顯然後面兩句話起到了很大的震懾作用。
通天教主竟然生生的收住了功法。
原來雙垂眼睫毛竟然頓時睜開。
而就在這電光火閃的片刻,李銳心中一陣輕鬆。
因為他從通天教主的眼睛裡讀到了一絲慌亂。
他更加趁熱打鐵,窮寇猛追:「你今天為了幾個小雜毛就跟我翻臉,你要知道老子也是有通靈玄璣的人,老子跟未來的高人也有密切聯繫。」
「如果毀滅,你在今後,你的截教,也將斷肢斷根。」
「你想想你承擔得起你的罪狀嗎?今後人們就只知道有闡教而不知道有截教,你的那些泥塑金身全部被人砸碎,當門檻的當門檻,當地磚的當地磚。」
看到通天教主被李銳斥罵得目瞪口呆、張口結舌,慕容惠文,真是又感動,又感奮,她的崇拜之心如滔滔江水,止也止不住。
這女孩竟不顧當時的危急情勢,既然向旁邊跪在地下的慕容凱,做個玩皮的鬼臉。
儘管慕容凱根本注意不到這一切。
他心中只有無盡的恐懼,他既怕李銳又怕通天教主,他怕李銳讓他變成醜八怪,又怕通天教主讓他萬劫不復。
這兩樣他都不想要,他只想活命,只想享受人間的富貴榮華,春柳秋月。
而此刻李銳心裡卻著急的要命。
他之所以放大話嚇得通天教主一愣一愣的,就是給他們兩個人爭取逃跑的時間。
可這兩個人卻在那兒擠眉弄眼,怎麼讓他憂心如焚。心裡就像油鍋煎著呀。
但是他又不能說。
因為一說,通天教主必然領悟到李銳擺的是空城計。
那樣的話三個人一個也逃不掉,必將成為刀下之鬼。
於是,他又來了個趁熱打鐵說:「老通天,如果你不想,一世英名毀於今天,咱們就談判吧?」
通天教主本能地說:「談?怎麼談?談什麼?」
李銳說:「談判很簡單,這個定義我還要我來教你嗎?雙方各退一步啦,實現雙贏嘛?」
通天教主,今天簡直被李銳的一頓猛烈炮火給熏暈了,竟然順著李銳的思路,接著發問道:「怎麼退啊?你怎麼退?我怎麼退?我怎麼贏?你怎麼……怎麼一起贏呢?」
李銳心中竊喜,見這老頭竟然順著自己的思路,被引入了包圍圈,世上沒有比這,更讓人激動興奮的了,他說:「那我也為你考慮考慮,要維護你的威信,這是所謂雙贏的你的要求;而對我來說,我可不想被你要了命。」
「目前你也殺不了我,但我也滅不了你。那麼我活著就是我的贏。」
「雙方各退一步也很簡單,我今天也不滅你截教,因為我知道你們的命也是值錢的。」
「你呢,今天也不要死纏爛打,得饒人處且饒人,饒了別人就是饒自己。你說說呢?」
通天教主的腦筋,有些被轉得生疼,他說:「按照你的意思說,你們三個我都要放掉,那我今天來幹什麼的呢?有什麼意義呢?那我回去還不是被教裡的那些長老們笑得滿地上找牙嗎?」
李銳脫口而出:「no,no,no!」
話音剛說出,他就領悟到了自己的話對方是聽不懂的,趕忙翻譯道:「不不不,你回去可以跟他們說,我為你們免除了一場滅教之災。今後大家在碰到李銳,大家都消停點,這人可不好惹!」
通天教主想想,這個風險評估有點難做咧。
如果選擇打,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滅亡;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是勝利。
如果選擇不打,按照你的說法,回去照了李銳的前面說法去解釋,自己倒也交代得過去。
那我幹嘛要打呢,心中思想一定,於是也裝出一副寬宏大量的樣子說:「好吧,好吧,你練就一身功夫也實在不容易,我呢也就不來為難你。」
「這樣,我跟你擊掌為約,你今後對我截教弟子不要再打來打去了。尊重我一點,給我一個面子。」
「當然我也不來為難你。」
李銳腦子靈機一轉,
他想到,你媽媽的,你的後代不是日本人嗎?
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到時候井水來犯我河水怎麼辦?
千年以後你那個井裡的髒水血水撲倒我華夏大地的河水的怎麼辦呢?
李銳有些激動,他本來想說,我給你預定短時間可以,但我不跟你說長的。
但後來想想,戰略欺騙不也是一種智慧的體現嗎?
當年斯大林不是也跟日本人簽過《蘇日互不侵犯協定》,後來不也打的挺歡嘛?
所以他就強行地抑制了自己想和通天教主再談談長期還是短期預訂這個契約的想法。
要知道,心中有個想法要把它強行抑制下來,那可不太容易。
但是他想,我已經奇跡地獲得了活命之機,欺騙就欺騙吧。
反正你們日本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騙你就是騙狗,今後打你就是打狗。
於是,也同樣寬容地說:「好吧,大家都不容易都在江湖上混,能不挨刀就盡量不要挨刀吧。」
於是通天教主讓後面的隨從趕快將剛才的口頭約定寫下為文書契約。
雙方按下指印之後各保存一份,並且下令不准回去宣傳今天的會面之事,否則就讓他變成一塊頑石。
截教中人都噤若寒蟬,李銳卻歡欣鼓舞。
截教乘坐的烏雲散去之後,慕容惠文像只小麻雀似的,向李銳撲來。
李銳剛剛想把自己的現在的情況,跟慕容匯文慕容凱他們說清楚。
話剛到嘴邊,卻生生的嚥下。
他突然想到,那天晚上截教三個徒弟神秘地被殺。
他更想到,慕容凱是受自己的挾持,而慕容惠文就是他的妹妹。
現在自己絕對不能把現在這種自己的色厲內荏的狀況告訴他們。
那樣的話,對他們對自己,都不是一個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