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李銳背後發出那聲悶哼的,正是石井四郎。
他剛才一招偷襲發出,本來第二句話就是「小的們,和上次一樣,把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給老子綁了!」
但「小的們」一詞未吐,卻覺得胸口一陣發甜,氣血洶湧,一口鮮紅竟噴出三尺。
他知道遇上高人了。
但這個高人竟然是自己曾經的手下敗將。
這讓他怎麼甘心?
但這是事實,作為一個職業軍人,作為昌獅人的地球總代理,作為地球事業的開拓者,他必須有擔當,有魄力。
從剛才的情景來看,李銳的那一記反擊顯然是無心之舉,他還不知道自己有多厲害呢。
這就為自己趁虛而入,攻其無備提供了機會。
立即進擊,先讓手下的昌獅伯爵侍衛示之以形,佯攻正面。
這些侍衛剛才還在懼怕對方打自己的臉部。
因為人類的彈藥對他們的敏感部位還是能造成些傷害的,就像人類被蠍子咬了也會產生紅腫、瘙癢一樣。
但是後來在石井的逼迫下,他們不顧難受與毀容的可能,拚死衝上去。
除了剛才那個狠角兒有些可怕,可現在沖了一會兒,沒見他出現。
其他人到真的不足畏懼,也許世界上的事情真的就是所謂的「困難看上去像需仰視的大山,拔足去攀,才發現只是個練習的土堆」。
於是信心大增。
現在老大又讓自己往裡沖,這倒是真吊起了他們的胃口。
裡面有幾十個活物,個個鮮活美味。
雖然說與昌勒人相比口感差些,但世上總不能讓什麼好事都讓我們來享受不是?
求上而不足,那就退而求其次吧。
然而且慢,衝在最前面的幾個兄弟非但沒有吸到人血,倒是一個個捂著眼睛哀嚎著在地下翻滾。
其餘的,則不由自主地剎住了腳步,而將目光停留在那此手指縫摀住處不住地往外滲的血漿,有幾個眼尖的甚至發現了,地上還有幾粒被打爆的眼球,像被人啃了一口的鮮桂圓,死樣的慘白中,隱隱可見裡面黑色的瞳仁。
對方是怎麼知道我們昌獅人軟肋的?難不成我們之中有叛賊?
他們所不知道的是,李銳在與昌獅人交手時早發現,每當他擊打對方時,這些個外星人總是本能地用手去遮攔住眼晴,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於是,以後每次交手,他的集中攻擊目標就是雙方最恐懼的——眼睛。
當然他也把這個重要信息及時轉告了舅舅和他的手下。
而他們,也便有了與外星人抗衡的手段。
於是新戚家軍——抗日先遣隊的戰士們對眼前這批行動迅疾、茹毛飲血的外星人不再有恐懼心。
而主要思考的是,這批鳥人被打爆眼球後是哭鬧呢,還是竄逃?
形式急轉直下。
石井見此倒也不慌亂,因為見對方陣營中沒有李銳——唯有他倒是長長鬆了一口氣。
哎,這小子不在就好辦,這小子不在老子就是天下第一。
遙測,定位,射擊,憑借強大的跨代技術優勢,在狹窄洞口擔任狙擊任務的先遣隊員們一個一個倒在血泊中。
然而一撥八個人死淨被抬下後,山洞內的第二撥又挎槍前行,進入狙擊位,全副武裝待發的還有第三撥、第四撥……
而當前方激戰正酣,血染黃沙的時候。
山洞底側處,李銳的臉上卻顯示一臉迷幻,玉璣的真相讓其大驚失色。
原來與玉璣上竟記錄了地球文明的興衰歷史。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自從宇宙大爆炸中的膨脹——收縮,這一來一往,一靜一動中孕育了生命後。
這些全息反映蒼穹運動的塵埃般生靈——地球人,也各自開始了爭鬥。
而他們的命運之車也同樣由**領航而馳向不歸。
原以為地球上死傷幾百萬的一戰、死傷達兩千萬的二戰總算是慘絕人寰的了。
但據玉玦中所描述的,在我們這批人之前,地球至少已經至少經歷了多次「重建——毀滅——重建」這樣的輪迴。
這樣的輪迴,如包括當代從元謀人北京人藍田人發展而至今的文明,則至少達七次!
地球人,實際上已經重蹈覆轍了六回。
而在至目前為止的、上一次文明的自我摧毀中。
參與的八十個既是兇手同時又是受害者的國家,幾乎用對賭誰的人民死得快的方式、進行了同歸於盡式的核子武器互轟。
在終於有人清醒過來的時候,浩大的地球早已白骨遍野、瘴氣遮天,無法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