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兼程,趕回義烏,見到了久別的舅舅方毅成。
親人相見,感慨唏噓,舅舅自然是老了些,但精神矍鑠,老人家倒是慣於行走湖,再鬼怪驚悚的事都經歷過。
所以對於外甥描述的那些為常人不懂或不敢懂的事,他都淡淡地地一笑,因為他深知燕雀與鴻鵠的區別。
現在外甥已成雄鷹,他這個舅舅的只有高興,只有欣慰。
對於李銳想回江西尋宗探秘事,老人大力支持,但提出條件:必須同行,一來到墳上看望姐姐姐夫,二來為外甥保駕護航。
李銳拗不過老人,只得答應,而新義烏兵抗日先遣隊眾人也紛紛請求同行。
李銳心想自己在外奔波多年,對故鄉也變得有些生疏了,帶些幫手回去也好,於是預備好精悍百人,即刻上路。
但是自己的速度又是舅舅與部屬跟不上的,於是他先行飛翔,前往探看情況。
而讓手下與舅舅一行百餘人乘船走婺江,穿峽谷,幾日幾夜間,晝伏夜行,避開日本昌勒傀儡軍及其幕後真兇——貪婪霸蠻的昌獅人,前來會合。
冬日的江西大山,白雪覆蓋,霧淞懸凌,分外美麗,然而李銳卻無心欣賞,他心中有一團火在滾滾燃燒,讓他加速加速再加速,目標,小李家村。
到了村口,卻只見大楊樹頂端竟棲息著幾十隻食腐肉的烏鴉,那不祥的「呀,呀」叫聲讓人心驚膽戰。
縱使李銳這般久經戰陣的殺將,也不願多想可能要面對的前景。
村首第二家便是張大眼的家,因為常年設武館,門前時時是熙來攘往的,但今天的大門卻是敞開著的,幾隻花雀蹦跳著覓食。
李銳步步踏近,感覺心跳在急劇加快,然而一切好像都還正常,於是他快步走向宅邸的大門。
突然想起以前自己總是在疑疑惑惑的時候,不知利用好自己的優勢。
而這次,他終於在門口之前想到有先行遙測的必要了。
與其這樣糊里糊塗與真相撞個滿懷,不如讓自己與芯片融為一體,讓朋友的饋贈助自己一臂之力,讓未來科技成為正義的守護神。
提出心理需求,即刻啟動的芯片瞬間把自已進入了一個清明的世界。
原來平靜竟潛伏著危機,所謂暗流湧動,大概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吧。
原來門背後,赫然幾個昌獅人伯爵級侍衛靜靜蹲伏在門後,顯然他們正在默默等待李銳上鉤。
原以為自己的越獄是個成功的突圍事件,但這次看來,石井是循跡沿路跟蹤而來的。
他們肯定知道自己父母雙亡,於是父親好友張大眼便成為了他們下手的對象。
現在看來,張叔一家看來必定是凶多吉少了。
但要得知真相,必須先解決這些昌獅殺手。
先分化之,各個擊破。
看到路邊的那塊兒時嬉戲的磨盤石,便輕步過去,蹲下身子,雙手一搭,準備用此石攻擊襲敵。
面對這塊足有一兩噸的巨無霸,雖說他對自己能量的增長有了相當的自信,但兒時的記憶讓他本能地蓄足力氣,含腰拔背,雙腿紮好馬步,深吸一口氣,欲費盡全身力氣來舉起此石。
誰知,當他很猛力一舉時,竟把自已嚇了一跳。
那塊石頭竟被自己輕而易舉地舉到凌空,而且由於蓄勢太足,幾乎將動作做過頭而扭傷了腰。
現在他終於徹底明白自己的改變有多大了,一個男人一般都以力氣大小直觀地作為自信心的標誌。
時不我待,李銳不加思索便將頂上所舉巨石,使勁地扔了出去。
「轟」,疾速呼嘯飛來的不期而至者將硬木製的厚實大門砸得粉碎,匿身其後、本想偷襲的昌獅人被嚇了一大跳。
原以為能佔據主動的偷襲,卻被李銳的巨石,砸了個滿面烏青,一身塵土。
隨後,蹲在後面的幾個昌獅人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飛了起來。
接著,被一股瘋狂的力量扯成了幾瓣,紛飛於四方場院。
而收穫成功感的李銳愈加來勁了。
一發不可收拾,拳打腳踢之下,八名昌獅頓成掌下冤魂,本想到地球吃香喝辣,卻不知命歸奈何,真是何苦來哉!
殺得興起殺得眼紅,李銳厲聲嘶吼著,尋找對手。
然而四顧寂然,再無反抗。
踏進廳堂,慘不忍睹的景象映入眼幕。
橫臥地下的是幾名徒弟——李銳的師兄弟變成的人皮,他們是張大眼的第一道防線,可惜在外星人的超能量下,冷兵器形式的反抗僅具象徵意義,甚至連象徵意義都算不上。
再往內,便是聞訊而殺出來的張大眼和幾個貼身徒弟,但他們的反抗也基本上如狂風中逆行的小鳥,不是折翼墜落,就是暈眩失速。
接下去的,自然就是成為暴力的犧牲品。
李銳實在不願意想像當時的場景是多麼慘烈,只知道強烈的伸張正義,討還血債的念頭在心中熊熊燃燒。
但他清醒地知道,僅憑匹夫之勇,是不可能消滅罪惡、挽救正義的。
於是他將師傅一家安葬入土後,便來到自己家中。
門口早已雜草叢生,屋內更是鳥雀巢梁,滿目滄桑,讓人倍感淒愴。
但父親曾經留下給自己的神奇器物究竟在何方呢?
李銳按照記憶中的形狀設置搜索條件,卻一無所獲。
顯然,自己是在與昌獅人爭取時間,得知八名屬下喪生,石井四郎絕不肯善罷甘休,援軍一定正在路上。
而自己的搜索卻毫無進展,問題倒底出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