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獅也是一種蜘蛛,但它以其它的蜘蛛為食,它可以輕而易舉地循著蛛網尋找到其主人——目光炯炯、守株待兔等著獵物出現的吐絲蜘蛛。
定位準確,瞄準目標後,蛛獅便以驚人的迅雷不及掩耳盜鈴的速度,在那可憐蟲做出大難臨頭預戴反應之前,靠肢體內超高速的神經傳導,使幾對肢節體腔內的液壓瞬間升高,從而完成迅捷的跳躍、張嘴捕捉流程,待那受害者回過神來,早被蛛獅一口咬破體腔壁。
接下來的便是令人發怵的一幕:勝利者將口器伸進對方創口,同時分必出一種溶解蛋白質的液體。
最後就是這位老兄大快朵頤的節奏了。
只見它老人家猛一收縮,對方的早被化解為鮮美汁液的肌肉組織就順著口器導管順利進入蛛獅腹內。
李銳接收到從未來傳遞來的蛛獅資料,立即獨自來到東京大學生物系。找系主任原田教授瞭解這猛獸在日本的分佈情況,他不想通知方彪等人,因為戰爭雖然暫時停止,但對於到原敵對國去瞭解實情,方彪一定不會同意的。
原田五短身材,其貌不揚,可學識淵博,專攻蜘蛛昆蟲的研究及利用,並已啟動對其進行仿生實驗。
因為二戰爆發,他的學生基本上都被日本軍部征招入伍去生產細菌武器,只有他年老體弱,加之日本昌勒星人正與盟軍展開談判,故而他能有一張平靜的寫字檯來做些他喜歡的研究。
看到李銳前來求證,他倒十分高興。雖然不久前二人還分處敵對的兩國,恨不得將對方食肉寢皮,但現在遇到了同樣的困境的,頓生惺惺相惜之感、共存共榮之心。
他顛顛將李銳帶到自己珍藏多年寶貝的倉庫——標本陳列室。
打開因停戰而開放使用的白熾燈後,一排排從世界各地採集來的蜘蛛標本便出現在李銳眼前。
「這便是你要找的蛛獅。」原田指著中間一排被福爾馬林液浸泡著的蛛獅標本。
只見一隻隻茶杯大小的廣口密封瓶中,大大小小、五顏六色的蛛獅屍體靜靜地懸浮在浸泡液中,做出各種兇惡之態彷彿欲撲擊獵物。
「這麼小?難道三個大活人是被它們消化而吸乾體液的?」李銳覺得其中包含了太多懸疑。
「有一種可能的存在,那就是生物遇到核幅射的刺激,其體型會快速變大,有的甚至會達到上百倍的放大。」原田疾忙補充。
那麼幅射源會來自哪裡呢?
有兩個方向,一個便是美軍核子武器部隊,照理說「胖子」和「小男孩」,兩枚後來得知用來轟懷廣島和長崎的兩枚核子武器已準備就緒,有一種可能就是蛛獅受了那裡的核幅射,基因大規模變異而成。
另一種可能是石井作的孽,他也有核子武器。
相比較而言,後者的可能性大些,因為前者的製造基地遠在美國本土,而石井的試驗基地很可能就在日本本土。
發動遙測,李銳發現雖然東京有幾處核幅射當量不小,但卻找不到任何目擊證人證明出現了類似變異的生物。
但沒發現不等於不存在,覺得還是借助dna電腦做一個基本計算。
來到警察局,他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從山本老太太女兒一家的屍體上取出些許標本,來到原田教授家裡,交給早已焦慮等待的原田。
兩天後,三步並作兩步重新來到原田辦公室門口。
迎出來的是滿臉沮喪的原田。
「從創口取樣物檢驗來看,這個吸食魔鬼並不是被輻射的蛛獅!因為從檢驗結果來看,創口基本上沒有輻射的絲毫痕跡,而這是無法偽裝的。」
「那您的意思是說,未來傳遞給我的信息是錯誤的?」李銳第一次感到了被人欺騙的感覺,雖然騙他的是發現他的伯樂——梁康。
李銳自從上次反思後,開始積極思考如何用於dna電腦同步的現代思維進行思考,力爭盡快脫胎換骨。
如果是梁康在欺騙我?會有哪些原因呢?也就是說,騙了我,他又什麼好處?
如果從功利的角度而言,我就是他們的前身,我失敗了,他們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如果從信仰的角度來說,我的信仰並沒有絲毫的動搖,而處於和平境界的他,似乎也沒有背叛的需要。
所以,綜上分析,梁康無論如何都不應該騙我。
那麼誰在騙我?
難道從未來發信息給我的不是梁康。
想到這裡,他感覺到後脊樑發涼。
因為,如果是敵對方能截斷自己與梁康的通信頻道,則自己的一切都將是助紂為虐。
或者就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那麼,我能做些什麼?
將計就計。當這個念頭蹦出腦海時,李銳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脈搏加快,心跳加疾,這是個好兆頭,說明這個念頭的含金量很高,不妨嘗試。
李銳知道此時要盡量保持冷靜,因為如果血壓升高抑或明顯的心跳加快,都會讓那個冒充梁康的對手感到對方的預警意識。
那麼他就會抽身而退,這樣自己的發現不就只能棄之如敝屣了嗎?
自己必須保持呼吸的平靜,保持語調的正常,保持步履的如常。
不焦不躁不盲動,
終於他再次感受到了來自「未來」的電信號。
這次,「梁康」通知自己到東京的夏宮去,說是那裡正有大批蛛獅聚集,準備開展食人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