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井才他娘的不管,老子只知道「成王敗寇」的道理。
只要順利拿到王宮的權匙,那麼以什麼名義取得我還會才乎嗎?
昨晚當偵知外星人出身的天皇與首相竟然開始受李銳挾制而棄尊議和時,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於是立即設計整套計劃,準備篡位。
天皇在惆帳慘怛之際,只聽得下人來報,首相進宮,有要事相商,心焦如火的天皇疾忙邀請。
這東條進得宮來,竟一反昨日面目,力陳和議之弊,主張與那些純種地球人一決死生,咆哮之聲讓百官侍衛側目。
具體而言就是執行戰前大本營做最壞打算時制訂的「一億人玉碎計劃」。
天皇大為驚愕,這還是吾的首相麼?
昨早你是如何地設身處地為朕著想,說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咱們從遙遠的太陽來到地球,當初不也是為了躲避追殺,求個存身之所嗎?
之所以後來**膨脹,得寸進尺,不也跟周圍那些東亞政權的帝王綏靖政策有關嗎。
尤其是那個慈禧老婦,國難當頭尚不自知,竟只顧自己做壽誕。
地大物豐卻有此等胸懷的掌舵人。
旁邊國家不看得血脈賁張、野心勃勃那才是天大的怪事呢!
但是事易時移,變化宜矣。
抱著一成不變的死教條治國,國家絕無生機可言。
現在地球人佔據了戰略的主動,則硬碰硬無異於以卵擊石,做蠢事是絕對會殆害子孫,這是你我昨晚的共識呀。
這些你咋夜與朕說得頭頭是道的東西,咋說翻臉就翻臉,翻得比仲春的天氣還快呢?
天皇不解地睜大老昏的雙眸,似乎要從這裡面得悉什麼似的。
然而回報他的質詢的竟是東條首相更為劇烈的反應一一抽出長刀,袒露胸腹,意欲以死相逼明志。
待得天皇倉促間去阻攔之時。
卻在欲拚死自殺與欲全力止殺的混亂而電光火閃間,利刃插進了天皇尊貴的心臟。
驚恐的氣氛迅速籠罩了整個皇宮,待到侍衛官搜索兇犯,卻發現東條已迅速銷聲匿跡。
此時軍務局局長永田鐵山麾下最得意助手,皇軍少將石井四郎攜三千近衛軍部下卻如通曉天意般。
早就刀出鞘、弓上弦,全副武裝,殺氣騰騰,殺向首相府。
得到面報、倉皇不知所措間的東條英機,早被以搜捕叛賊為命搶入的幾十名彪形大漢一把擒下。
東條大惑不解際,只見人後閃出一員驍將,頭紮白巾,上書「天皇祭」,意謂替天皇陛下復仇。
只見那人大喝一聲:「東條叛逆,弒君謀逆,與吾拿下,全府抄家,雞犬不留,有抗逆者,格殺勿論!」
東條英機覷得這廝面熟,儘管他身著畢挺皇軍作戰服,似乎與平時在自己面前的謙恭形象判若兩人。
但待細看時,卻令他氣炸連根肺、挫碎口中牙。
眼前沐猴而冠的這廝,不是別人,正是當年對自己執弟子禮的一一石井四郎。
正待破口大罵,卻只覺四肢被執,動彈不得。
然後就有人將他的嘴撐開,一個冰冷的鐵勾子將其舌頭紮住拖出,一刀割斷!
石井此計得逞,心中狂喜。
他巧設移天換日之計,用化妝術讓人假冒東條英機,到皇宮中與天皇抗辯,在其驚駭不已時,趁機將其殺死。
緊接著,以追捕兇手為名,逮捕真正的首相東條英機。
這樣,就同時除掉了兩大對手。自己眼前似乎是一片光明。
但他絕對沒有掉以輕心,因為李銳還在,韝鞴還在。
韝鞴倒並不可怕,他是個過氣的梟雄。
只要略施小計,就可控制他。
甚至從更理想的角度而言,還可為我所用。
而李銳則全然不同。
他是石井一世的致命對手。
他的存在,讓其食不甘味,寢不安歇。
是石井永遠的夢魘。
他早就打開遙測,試圖對這個狡黠的對手進行定位,但得到的結果是一片「嗡嗡」的雜音。
但他卻也不怵,因為他還有大片的底牌。
這不,這天夜裡,他來到了失去主人空曠的皇宮廣場,凝神靜氣,長跪北方,表情虔誠,口中唸唸有詞。
片刻,黑暗中紅光閃爍,一道流星般的軌跡劃破夜空,呼嘯而下,紅光燦爛處閃出一串金色人形。
石井面露喜色,快趨上前,來到為首一個巨大身軀前,一個九十度的躬就鞠了下去。
對方則不吭不聲地點了個頭,隨之把石井拉到紅光炫爛處一一巨大的圓錐形機艙。
平素囂張跋扈的石井此時卻恭敬無比,亦步亦趨地跟著那巨大的身形。
「石井侍者,你的任務完成得卓有成效,但在我們成為地球這個宜居的基地之主宰之前,你還不得鬆懈!」
「是的,是的,屬下一定赴湯蹈火以完成神主您的指示。」
「不,我不是神主,我是神主的大總管明一,現傳達神主旨意:「盡一切努力,平定昌勒星人日本部落,為昌獅大族人登星地球做好一切鋪墊!」
「昌勒人做夢也不會想到,跟隨他們登陸的,是他們在太陽星中的天然捕食者——以昌勒星人為獵食對象的兇猛對手——昌獅族人。」石井諂媚地討好著。
明一對這句馬屁感到十分受用:「是的,昌勒星人的高繁殖率,正好為昌獅人提供了大量的食物來源,滋味鮮美、飽滿多汁的昌勒星人**。他們正是昌獅人的最愛。」
然而石井又委屈地皺起眉頭,好像受到外人欺負的孩子找到了可依賴的大哥:「向您匯報件事,現在屬下還有個天大的阻礙橫亙在面前,那就是我向您進行星際對話匯報時提到的那個中國人李銳。」
明一聽得此言,卻不煩惱:「石井侍者,不必煩惱。否此次前來,一是帶來兩百名昌獅部落子爵級鬥殺手,前來協助於你。他們從鬥殺力來看,人人都是李銳的對手,唯一的缺憾就是離太陽星太遠,沒有李銳的那種立體多維超時空信息系統的支持。」
「但是神主也考慮到你的實際困難,除了帶來這批子爵鬥殺士外,還將他自己隨身的一粒凝聚億萬年宇宙變幻高能信息的一粒通靈玄璣賜予你。具體使用方法,它會與你溝通。」說著說著,明一彷彿眉頭愈皺皺緊,「神主有難,我馬上回太陽星,這裡一切勞煩侍者了。」話音隨一道藍光消逝。
李銳覺得自己承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東京皇宮政變前夕,他已預感到大事不妙,但就是沒想到變化是如此之大。
按照他的慣性思性,天皇在當地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普通人只要能遠遠地一睹那神奇尊貴的面容就感到無比榮幸自豪了,如果能一親芳澤觸摸到他的手指那就等於撞上八百年的大運了,感到祖輩積了幾十代的陰德,焚香拜神感激不己的了。
真是打破天也不會想到這種層次的貴人也會享受社會底層人士的待遇——利刃穿胸,血濺當場,而和平盟約的另一個締結者首相東條竟作為謀殺元兇被捕。
除了邏輯上根本講不通外,對於堂堂大國首相被捕時竟被割掉舌頭不正說明幕後黑手露拙——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不正說明東條首相有天大冤屈,此案情水深似海麼?
故而,除了一再的懊悔,後悔自己沒有及時開啟dna大腦,及時預測整個事件的進程以未雨綢繆外,他深感自己在思維模式上還存在相當的不足。
雖然自己身上已植入了代表未來趨勢的最新科技,但人卻還停留在當代甚至古人的思維層次上。
除了走一步看一步這種求穩求全落袋為安這種小農思想以外,更主要的是沒有主動去適應最新的科技,類似未來有人拿鼠標砸山核桃吃的那種鬧劇不也有時在自己身上上演嗎?
這種醜事、遺憾事、尷尬事不斷地影響了未來智者對自己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