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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十二章 人與非人 文 / 老優遊游條

    「我們還只能在一些局部個案上創造一些技術優勢,但倭人島國的維新變法已經百年,兩國之間的實力代差不止一二,不可小覷。」儘管採取了釜底抽薪之術,有效減輕了**的空中壓力,可謂取得大勝,但李銳還是那麼冷靜。

    「漢口這一次遭到戲弄,日軍決不肯善罷甘休,我們要有心理準備,更要有狠手來對付這些倭寇。」此時王耀武倒也頭腦清醒。

    一個晴朗的日子,風和日麗,中午時分,一架日軍飛機無視下面雜亂的槍炮聲,越過**防線,在崇山村一帶,投下大量麥粒、粟米和麵粉等物。

    缺衣少食麵黃肌瘦的鄉人便紛紛撿來食用。

    幾天後,人們發現老鼠從洞中跑出來,爬著爬著,就死了。

    有的老鼠到處找水喝,一邊飲水,一邊就死了,陰溝邊、面盆邊、湯罐邊死老鼠特別多

    這時,魔鬼開始露出猙獰的面目。

    村民王大章原是還算強壯的漢子,給人幫工。他忙了一整天,傍晚收工之前在水塘裡洗了個澡,卻感到渾身難受,立即回家。

    回到家,就癱倒在床上,很快臉色通紅,發高燒,接著頜下、腋下、腹股溝,都有腫塊出現。家裡人連忙請村裡的土醫生王道一給他看病。

    王道一是附近有點名氣的醫生,對王大章望、聞、問、切後,按常規開了藥方,然而,藥吃下去非但不見效,病情反而加重。

    高熱、煩躁不安,蜷曲著手腳,瞪著紅眼,有時突然蹦跳起來。一個強壯的漢子掙扎了三天,帶著對人間的眷戀,終於在兩天後離開了人間。

    接著,疾病就彷彿張開了黑色的披風飛行的惡魔,迅速地在全村漫延開來。王大章死後,緊接著他的兒媳婦兒子也很快感染了鼠疫病菌,發高燒,說胡話,幾天後含恨死去。小孫女、孫兒才4歲和5歲,還未享受到更多的人間溫暖,不久也被奪去了幼小的生命。可憐一個好好的家庭,不多久全家淒然死絕。

    沒幾天,給王大章看病的王道一醫生也病倒了。那年他雖然已經63歲,但身體還健康。他為人熱情,只要有人來請,不論遠近都出診。但他給王大章看病後不久,就開始發高熱,只三天工夫,這個醫術高明醫德良好的醫生,也無法抗拒鼠疫病菌的侵襲,痛苦地死了。

    王道一的死,只是他王家災難的開始。他八個兒子,為他辦喪事,做了三天三夜道場。不料這一來,家裡人就一個接一個病倒。他們以為這是場瘟疫,不去請醫求藥,卻想辦法避邪,想躲過這場災難。結果全家也「中了邪」。

    死前的症狀都差不多,都臉色發紅或紫,口吐鮮血。

    王道一的第四個兒子一家逃到佛堂叔父家裡,八歲的小女兒先發病死了,害得叔父一家也都染上「邪毒」,全家死光。

    災難中的崇山村,死亡的恐怖襲擊著每家每戶。不論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很少人能躲過這場災難,真是慘絕人寰。

    開始時有病還請醫治療,鄉親鄰里也熱情關照幫助,後來死的人多了,人人都自顧不暇,避之惟恐不及,誰還敢來探望、照顧病人。

    開始有人病死,家人還慎重其事地買棺材,舉行葬禮。後來,家中連續有人病死,還到哪裡去買棺木?哪有心情舉行葬禮?往往一塊門板一床破被,「胡亂葬」了。

    終於,在家住關廟街的12歲女孩楊桃兒因高燒寒顫送王耀武51師醫院急診後,真相才得以揭開。

    軍醫將患者腫脹的淋巴結穿刺血液注入豚鼠體內,豚鼠於5日後死亡;病人塗片上的桿菌和病理學的鼠疫桿菌完全相同……通過系列實驗,留學日本軍醫張忠良發現,這是世上最可怕的烈性傳染病——鼠疫桿菌所引起的敗血性感染!再推廣採集源,結果是崇山一帶村民全都是拜鼠疫所賜,這一帶已成為重症鼠疫流行區。結論是:日軍開始了大規模邪惡的細菌戰。

    萬幸的是,當時軍隊沒有與民間接觸,士兵尚未感染。然而在日軍的趁勢瘋狂進攻和細菌戰的威脅下,士兵鬥志紛紛受到影響,戰線迅速後移,崇山村淪陷。

    **解剖,佛門淨地成屠場。

    林山寺,離崇山村約一公里,孤零零地聳立於野外,並不引人注目。此寺始建於1795年,已有200多年的歷史。平時倒也香煙繚繞,因為這裡供奉的是崇山村人民的保護神——林山菩薩。

    一天,七八十個日本兵荷槍實彈,殺氣騰騰地闖進村裡,把整個村子包圍起來。幾個穿著白大褂、戴大口罩的日本軍醫強迫村民到後山背集中,男女各成一隊,讓他們脫去衣服,有的給塗藥水,有的撒藥粉,有的打針,說是為村民治病,實際上是給這些無辜的村民進行鼠疫流行後的人體檢查,觀察人體變化。

    發現其體內有淋巴異常情況時,就拉出來,送到後山背的碾子屋裡去。人被強拉進碾子屋裡,就在門上加上鎖,並貼上封條,不准家屬親友探望。

    日軍佔據林山寺後,名之為鼠疫病醫療所,日偽人員向村人喊話:「太君在林山寺免費為大家看病,有病的人都到林山寺去治療。」開始時,大家不明真相,有的村民在親屬病危又缺醫少藥的情況下真的把病人送去了。

    卻不料,那是日軍在施放鼠疫菌後,尋找鼠疫感染者進行人體病理解剖。在村裡開小店的王元相,妻子趙六妹,當年67歲,被送進林山寺後,日軍軍醫給藥打針,病情反而越治越重,最後在日軍軍醫的藥物實驗中被折磨死了。

    趙六妹死後,三個女兒悄悄將母親的屍體從寺內抬出來,想去埋葬。不料在上大路的地方,被日本兵看到了,把她們攔住。幾個身穿白大褂、手戴白手套、腳穿長統靴的日軍軍醫即打破棺材蓋,剖開死者的肚皮,挖出心肺及一些淋巴核,並砍下一隻手臂和一條腿,裝進藥水瓶裡。剩下的屍體被拋在野外,慘不忍睹!

    死得最慘的是吳小奶,她是一個童養媳,為王章富的未婚妻。那年18歲,長得如花似玉。她家開豆腐坊,來往人多,也感染上鼠疫,發高澆,腹股溝淋巴腫大。她婆婆送她到林山寺去。沒料到上午送去,下午,日本軍醫就把她捆綁在凳上,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軍醫拿著手術刀,她苦苦哀求:「先生,我的病會好的!先生,我的病會好的!」日本軍醫聽若無聞,照樣用利刀剖開她的胸腔,剜出她的心肺等內臟交給另一個日本軍醫,裝在瓶子裡。她哭著叫著,直到斷氣為止。剖腹後,日本軍人似乎十分得意,竟開懷大笑。

    另外,也有病人被挖眼珠、切子宮的,種種罪惡不勝枚舉。兩個月內,先後被騙進林山寺的有四十多人,只有少數幾個人逃離虎口,極大部分被慘殺。林山寺,本來是佛門淨地,竟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殺人屠場,陰森森的人間地獄。

    原來,崇山村出現鼠疫後,日軍731部隊和榮字1644部隊分別派軍醫來到崇山,林山寺就成為日軍檢驗細菌戰效果的實驗場,名之為隔離室。

    為了檢驗鼠疫病菌的殺傷效果,他們對鼠疫感染者進行人體實驗,並採集感染力特別強的鼠疫病菌,採取病體器官製作標本,為發動更大規模的細菌戰作準備:日軍為提高細菌戰的殺傷力,竟然慘無人道地用人體來作實驗。

    這是個悲愴的寒冬。

    立冬早就過去了,然而,被慘淡愁雲籠罩的崇山村,田里的黑豆豆莢爆了也無人收,用以搾糖的著名義烏糖蔗長在地裡也無人收,村上的桕子白花花地在寒風中顫抖也無人收,一片荒涼、悲慘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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