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百川是老警察,還是水警中隊的副隊長,對這一帶狀況非常熟悉。*距離這兒三十里的城區,姑蘇河兩岸遍佈高檔別墅區,那兒住著大量申都富豪,這些人有很多購買了遊艇設備,經常在夜晚開出去遊樂。雖然大多數遊艇開往南方城區段,但也不排除有少部分溜到北邊郊區來。
這麼一艘遊艇,動則數百萬,甚至千數萬,比豪車精貴多了,擁有這些遊艇的人身份自然也不低。眼前的男女肯定也不簡單,男子俊朗飄逸,眼神雖然平和,但身上帶有一股令人難以捉摸的神韻;女子是外國人,美得冒泡。
華濤連忙摸出身份證,遞到陳百川跟前,艾藍卻不為所動,只是哼哼:「我是他女朋友,具體名兒就不說了,傳出去不好。」
「華濤,什麼職業?」陳百川瞅了幾眼身份證,點頭問道。
「醫生,具體說是中醫。」
「中醫?同仁堂的?」陳百川微愣,申都中醫裡面富豪少得可憐,也就張天灝的幾個弟子還湊合。
「不是,大華堂。」華濤如實道。
陳百川思量了半天,仍舊想不起來大華堂在哪兒。就在這時,年輕警察從艙室裡走了一圈,很快上到甲板上,朝著陳百川搖搖頭。
「好了華醫生,你最好還是帶著女朋友回去市區,這條河段不安靜,我們警力有限,真發生了事情,很難及時趕到。」陳百川說完,將身份證遞還。還遞給華濤一張名片。
「是。我們馬上回去。」華濤連連點頭。
陳百川朝同伴揮揮手:「小賈。回船,快天亮了,一會你休息,我來盯著。」
就在陳百川轉身間,華濤突然道:「陳警官,您的腿有點小疾,是不是被利刃斷了筋脈?」
陳百川邊點頭,邊走到艇頭:「不錯。兩個月前碰上船把頭火拚,上去阻攔,結果中刀了,就在這個河段。最後在市一院躺了一個月,還好接上了,沒算廢。」
「等等陳警官,您的筋脈還有一根沒暢通,之所以瘸,就是它的影響。」
「是嗎?你這麼肯定?」陳百川定住,他在市一院由宮主任把刀。要不然早就廢了。出院後雖然有點瘸,但身手還在。影響並不算大,只是要想再有大作為,估計很難了。
華濤點點頭:「不錯,如果您讓我給您針灸一次,這條筋脈還可以打通。」
「陳叔,別聽他胡扯!宮主任是市一院最好的刀,他修復不了的,沒人可以修復,走吧!」年輕警察瞥了一眼華濤,很為不屑的哼道。
陳百川沒有動,上上下下審視了華濤半會,最後眨眼道:「華醫生,我對中醫不陌生,還在張天灝手中看過診,自從他退休後,就再沒有進過中醫診所。他的針灸術申都第一,為了我這條腿,局裡還特意請了他的大弟子給我看過,沒用。」
「不,醫術只有更高,沒有最高。剛才聽這位警官說,您的腿是宮主任治療的,宮漢嗎?」華濤笑道。
陳百川多看了華濤一眼,點頭微笑:「對,宮漢。他是咱們申都警界的定點醫師,絕大部分疑難外科手術都由他把刀,醫術高,醫德更高。」
「我是他師弟,宮師兄曾經是大華堂的三弟子。」
「哦,原來如此,失敬失敬!」陳百川滿臉笑容,看華濤的神色也多了一份親切,不過他並未答應讓華濤治腿。
華濤也看出來陳百川對他並不信任,略一沉吟,道:「您要不相信我,我還可以給您推薦一個人,他是市一院新來的外籍專家,名叫秦龍,我敢肯定,他也能修復您的這條腿。」
「哈哈哈!有意思,華醫生,你一個中醫,居然推薦我去看西醫,而且還說這個人比你師兄厲害,你這是自貶師門呀!」陳百川大笑起來。
「陳警官,所謂人外有人,我只是據實說而已,沒有貶低宮師兄的意思。要不這樣,您再去找一趟宮師兄,把我的意思原原本本跟他說,他一定會替您安排的。」
華濤還是堅持道,他對警察有好感,從刑虎到景小鵬,都是好警察,這個陳百川一看就是個忠於職守的好警察。好人就應該有好報,他想幫助好人。
陳百川跳上水警船,接著回身望著華濤笑問:「小伙子,秦龍會賣你宮師兄的面子嗎?」
「這個……」華濤摸摸額頭,瞥了一眼艾藍。
艾藍早就看不慣華濤這種多管閒事的作風,沒好氣道:「看我幹什麼?秦龍那王八蛋根本不是人,醫誰和不醫誰,都憑他的喜好。你當著他面吻摸他女朋友,他會賣你面子才怪。」
華濤嘴角哆嗦,朝著陳百川抱抱拳:「陳警官,您儘管去找宮師兄,這條腿越早修復越好,拖得久了,筋脈萎縮枯死,那就神仙難醫了。」
「回吧,你女朋友很美,下次去宮主任那兒討酒喝,呵呵!」陳百川輕輕頷首。
「不不!她不是我女……」
「閉嘴,你想進局子喝茶是不是?」華濤話未說完,就被一旁的藍美人低聲喝住。
……
華濤回到怡和苑,已經是凌晨三點半,比以往晚了半個小時。
二樓許如玉臥室的窗戶緊閉,窗簾也緊緊合上,看不清楚後方的情況。華濤只瞥了一眼,就放棄了探測,他懶得管她有沒有在窺視,反正現在自己已經走在河邊,腳也濕了,嘴也濕了,要想弄乾淨也難。
他輕輕推開室門,發覺屋內有點異常,右
右側沙發上端坐著一個白色身形,蒙著臉,一對眼珠在黑暗中閃閃發光。
「你想嚇死人呀!」華濤沒有驚呼,臉色平靜地將室門關上。
白衣女子的面巾抖動了幾息。眼神有點迷茫。半天才道:「阿濤。你晚上和誰出去了?」
「風兒,這和你無關,趕緊走吧,我要休息了。」
「我很奇怪,你師姐被你氣跑後,你居然還有心思到處尋花問柳。看來你和她之間真的很脆弱,輕輕一碰就碎了。」
「風兒,如果沒有你的攪合。我和阿雪好好的,說不定早就雙宿雙飛,也沒有後來這麼多事情。我記得你答應過我,拿了丹訣就不害我們,可是你做到了嗎?」華濤站在爐子邊,淡淡的問道。
「我害了你們嗎?好像我一根指頭也沒有動過你師姐吧?阿濤,天地很廣,小小的大華堂容不下你這條蛟龍,如果你跟著我發展,我保證你更有前途。你的小師姐太公主氣了。你幫她贏得了天下,她卻要擁有你全部。你之所以偷腥,其實也是本能地去抗拒她的束縛。」
「風兒,我再跟你說一遍,我和阿雪之間的緊張關係,完全是你調撥的結果,如果你繼續這樣,我不會再當你是朋友。」
「我們本來就不是朋友。」
「那你今晚過來是幹什麼?我這兒已經空空蕩蕩,沒你看中的東西。」華濤搖頭苦笑。這個風兒真是一道風,總是無聲無息出現,出現了準沒好事。
白衣女子沉默了幾息,帶著一點怯弱道:「聽說你會煉金槍丸,我想跟你買一批。」
華濤眉頭微蹙,道:「你要多少?」
「十萬盒。」
「對不起,這個數量太大,你要的話可以去找張阿貴,或者蕭必寒也行。」
「阿濤,在申都我只相信你一個,張阿貴之流不是我合作的目標。這是兩個億,你每月給我一萬盒就好。」
白衣女子說完,將一張銀行卡放在了茶几上
華濤撇撇嘴:「風兒,這麼大的量,你準備賣哪兒去?」
「咯咯!你管不著,我現在孤苦伶仃,要想過上好生活,必須自己賺錢。也不瞞你,這批丹我賺了你一半,但總比你師姐強,她一分錢都不給你。」
「如果我不給你呢?」
「那風兒就天天來,還盯你的梢,讓你不能快意的偷腥,甚至把你偷腥的證據交給你師姐看。」白衣女子輕描淡寫道。
華濤狠狠搔了一下腦袋,他還真怕風兒的要挾,華雪瑩對風兒最忌諱,一旦再見到他們來往,肯定還會生氣。
「風兒,要不這樣,十萬盒金槍丸我可以給你,也不需要你交錢,我只要求你別來打擾我的正常生活,只要你信守承諾,這批丸子我送給你。」
「咯咯!我沒打擾你的生活呀。你天天出去偷*腥,我也沒去破壞。」
「我是說你不要再挑撥我和阿雪的關係!」華濤有點氣急。
「好吧,只要你供應給我丹,我再也不會在你師姐面前說你的壞話。」
「你不准再見她,也不准來見我,我每天會將煉製好的一盒丸子放在西邊牆角下,你自己取走就行。」華濤咬牙道。用十萬盒金槍丸換取他和阿雪之間的穩定關係,他覺得值。
白衣女子小眼珠滴溜轉了轉,俏皮道:「行啊,這麼偷偷摸摸挺好玩的。不過,我不能保證你小師姐不發現你偷賣丸子。」
「好了好了,你快走!那是我的事情,不要你操心。」華濤大鬆一口氣,摸出一個木盒,塞進白衣女子懷中,這個木盒正是他用來盛放金槍丸的,這麼一盒,至少可以盛放一千多顆。
白衣女子在華濤遞盒子間,突然伸出螓首,隔著白紗,輕輕吻了一下他的額頭,接著抱起盒子,旋風般閃向門口。
「喂喂喂!把錢拿走!」華濤哆嗦了一息,隔著白紗一個吻,他的腦海居然也劃出了數條金雷。
白衣女子沒有理會他,發出一串泉水叮噹般的笑聲,打開室門,幾個縱躍,消失得無影無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