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雪瑩非常吃驚,突然出現的古裝女子沒有發出一絲波動,甚至沒有發出一點氣息,如果剛才她發出攻擊,自己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阿雪,你別緊張,我叫琴兒,是公子的情靈。」紅裙女子微笑道。
「公子?誰是公子?」
「哦,華濤呀,你雖然沒有見過我,但琴兒每天都能見到你,所以,琴兒對你不陌生。公子讓我送你到這兒避難,他收拾了薛寶成和雨殺手後,自然會來接你出去,你只需要安心呆在這兒就好。」紅裙女子解釋道。
華雪瑩渾身顫抖了一下,玉臉漸漸煞白。她想起來盜寶賊出現的那天晚上看見過一道紅影,應該就是眼前的紅裙女子,而不是玉娘所說的血珠:「呵呵,琴兒,你是阿濤的情*人?」
琴兒笑了,她知道華雪瑩誤解了自己,於是微笑搖頭:「阿雪,琴兒不過一道影兒,只存在公子的腦海,無所謂情和愛,更不是你所相像的那樣,公子愛的人也是你。我現在沒有時間跟你具體解釋,等大戰結束,咱們好好聊聊。」
「我要出去,我要見阿濤,我要他親口告訴我,他為什麼一直要隱瞞我?連玉娘都知道你,他為什麼不告訴我?」華雪瑩並不相信對面女子的言語,這些言語太匪夷所思,正常人根本不會相信,她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去找自己的支柱。
她話音未落,貓身射向出口。
「你站住∼!」琴兒懾聲喝道:「你現在出去,只會添亂。公子上靈芝山前就有預感,寶哥和殺手肯定會來,他義無反顧陪你上山,就是準備徹底解決這個羈絆。這樣,才能跟你長長久久,你可以不相信琴兒的話,但是你必須相信公子的心,如果你執意出去,那麼我可以斷言,你們緣盡於此!」
華雪瑩趴在洞穴邊,望著下方的千米懸崖,還有黑壓壓的烏雲,眼中滿是淚水。懸崖陡峭,只有不多的幾個小稜角,距離上方的斷崖台近十丈高,正刮著凜冽的寒風,寒風中雨滴如小石砸落。憑她現在的身手,要想爬上去很困難。而且她從來沒有試過在懸崖壁上飛躍,沒有信心上到崖台。
她咬牙思量了幾息,慢慢退回洞穴裡面,靠在石壁上,含淚瞪著紅裙女子:「你說,阿濤鬥得過寶哥和雨殺手嗎?」
「不知道!但如果你出去,百分百斗不過。」琴兒肅然搖頭。
華雪瑩微微頷首,褪去體恤衫,將身上的紅馬甲取下:「琴兒,你幫我把它送給阿濤,你順便告訴他,如果天亮前他不來接阿雪,阿雪就從這兒跳下去。」
「呵呵,你太偏執了。愛情之外還有責任,公子愛你,也愛大華堂。我相信公子的威能,即使鬥不過薛寶成,也絕對可以將他重創。你的六哥不是也趕來了嗎,薛寶成傷了,就插翅難逃,你只需回去重振大華堂就可以。」
「不!我只要阿濤,沒有阿濤,就沒有大華堂;沒有阿濤,我寧願陪他去見我爹!」華雪瑩絕然道。
琴兒審視了華雪瑩片刻,閃身到了她跟前:「阿雪,你摸摸琴兒,看是實體嗎?」
華雪瑩咬牙伸出手,木訥地去觸碰眼前的女子,令她驚駭的是,自己的手臂一探而過,沒有觸碰到任何實質,眼前的絕色美女真就是一個幻影。
「好了,你現在有了感觸,應該知道我和公子不是什麼情*人。你把血竹寶甲穿起來,這是公子的一片愛心,你不能辜負他。你放心,公子真需要抵擋子彈時,琴兒會毫不猶豫替他抵擋。我也替公子抵擋過一次,要不然他早就死了。」琴兒說完,飄向洞口。
「琴兒,你可不可以讓阿濤不要死?!」華雪瑩悲切道,說這話時,她的眼淚忍不住刷刷流淌。
「唉,阿雪,琴兒和公子是同生共死,琴兒只能保證在我影滅前公子不死,至於以後,需要他的天機和氣運。薛寶成很強,雨殺手也很強,任何一個就是強勁敵手。哦,對了,這個洞穴是血竹王曾經蟄伏過的地方,裡面還有其它血竹青存在,你自己小心點。」
琴兒說完,紅芒顫動,瞬即消失在洞口之中。華雪瑩趴在石壁上,再也控制不住心情,嗚嗚抽泣起來。
……
華濤背著幾個竹簍,竹簍裡放著寶斧金匣,他並未急速上行,而是學著美女師姐的模樣,在山道兩側的灌木叢中找尋草藥。雖然是寒冬,那些灌木底下依然隱藏著不菲的大力丸輔藥材。也就一個時辰不到,兩小竹簍的藥草被他藏在了灌木叢中。
一陣大風刮過,大雨就在風後鋪天蓋地般飛落下來。
他重新披上雨披,只露出一對堅毅的大眼睛,眼神透過雨線,同時將神念開至極致,細微感應著雨中的一切。
距離山頂一百米,山道急折,折壁石巖上,悄然飄來一道白色雲朵,只一個輕旋,就穩穩貼在岩石上。白色雲朵站住風雨中飄搖,她靜靜看著漸行漸至的雨披人,忍不住發出一聲輕歎。
在她看來,這場遊戲已經結束,這個令她意志鬆動過一息的小傢伙,在大雨壓頂時,注定要成為靈芝山的孤魂野鬼,也注定會成為她晉級路上的一顆墊腳石。她要快慰地抽乾他的丹田,踩著他的靈魂爬上國級強者。
華濤的耳朵微微顫動了一下,雨中的歎息聲雖低,但在他的耳中非常清晰,他甚至能透過歎息聲,回味到姑蘇橋下,飄入自己鼻息裡的那抹醉人芬芳。那抹芬芳不過是一個泡沫,經不住風雨的侵襲,很快在他腦海中凝聚成一顆白色骷髏。
「你來了!」華濤閃身前行一大步,落在白色雲朵三丈外。
「大哥,你喜歡小芳麼?」白色雲朵搖曳道。
&nbs
p;華濤抹去臉上的雨水,搖搖頭,又點點頭:「我喜歡小芳,不喜歡雨。但小芳那個可憐的少女只是一道幻覺,而雨殺手卻真真切切站住我面前。」
「咯咯!大哥,只要你把雨當作小芳,小芳就可以一直在你心中。」白色雲朵嬌笑起來。
她非常高興,這個小傢伙其實對她也有好感。她是一個殺手,也是一個女人,一個有魅力的女人,只要是女人,都喜歡男人的青睞,那怕這個男人是自己強勁的對手。她下定決心,讓眼前的小傢伙在快慰中消亡,而不是屈辱中死去。
「寶哥呢,他怎麼還沒到?」華濤不知道『雨』的心機,他有點好奇,按照寶哥的秉性,應該會選擇圍毆才對。
「咯咯!我老闆有點體力不支,他老了,昨晚又被雨抽了三個月的內息,腳步虛浮,估計現在最多只爬到山腰竹林處。大哥,看在你對小芳不薄的份上,小芳給你兩個死法。第一,你放棄掙扎,小芳帶你上峰頂台上,咱們在雨中盡情嬉戲,大哥不會覺察到任何痛苦,只會有無邊的快慰;第二,『雨』出手將你拿下,然後置於這個岩石上,抽乾你的丹田,讓你精盡人亡。這樣很痛苦,也很屈辱,明天岩石上就只多了一具裸身乾屍。」
「出手吧!我倒要看看,大雨中的雨殺手,到底有何犀利之處。」華濤淡淡哼道,大手輕翻,一枚匕牙和一根抓蛇用的銀色長針浮現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