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阿貴滿心歡喜地帶著合約書離開,同時帶走了剩下三十盒華氏金槍丸,大華堂也賺到了六萬元的資金,可謂互惠互利,合作雙贏。
更令華雪瑩欣喜的是,張慧芳的中醫功底非常扎實,西醫知識也懂得許多,在她的幫助下,現有的客流完全可以應付。華雪瑩再也不用手忙腳亂,頭暈腦脹了。
華濤反倒成了一個閒人,教了宋西屏和白樂樂一個時辰的針灸後,趴在窗戶邊發愣,他的目光一直留在楓玉城下邊的垃圾堆上,那兒有他需要的寶貝,有他不斷進步的源泉。
下班前,華雪瑩拿出兩千元錢,當著華濤的面遞到張慧芳面前:「小芳,你大哥預支給你兩千,去租個像樣的房子,別住橋孔了。」
「阿雪姐,沒關係的,我住橋孔一個月,等拿了工資……」張慧芳慌忙搖手,話未說完,就被華雪瑩打斷。
「橋孔不適合人住,更別說像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子。當然,你要堅持我也不攔你,只不過你大哥今天也會搬走,沒有他在那兒,你還敢住嗎?」
「那算了,我還是去找個小窩吧,呵呵!」張慧芳趕忙取過華雪瑩手中的錢,不好意思的笑道。
華雪瑩狠狠瞪了華濤一眼,一言不發出了大華堂。
下班很早,華濤牽著美女師姐的小手,一路走到姑蘇橋下。
他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負手站在橋孔邊,一遍遍看著這個庇護了他數月的橋孔小窩。雖然有點捨不得,可是有更美更溫暖的地方住,有需要他時刻保護的美人在,再捨不得,也必須離開。這是發展的需要,也是他成長的需要。
「別了,我的姑蘇樓台!別了,我的橋孔小窩!」華濤喃喃道。
說完,他毅然走上大橋,橋上,有他的美人在對他微笑。
他沒有帶走裝有狙擊步槍的手提箱,依然將它留在磚堆下,他有一種預感,這支槍遲早會對他有用。因為他身側的惡狼還在,惡狼手中有槍,他必須也有。
「阿濤,你是不是很捨不得這兒?」華雪瑩挽著男人的手臂笑問。
「你說呢?金窩銀窩,不如咱的狗窩,我在這兒收穫了希望,收穫了愛情,收穫了事業,捨棄它,我差點哭了!」
「咯咯!你還挺詩情畫意的。行吧,以後要是惡狼除了,我批准你時常回來住你的狗窩。」華雪瑩咯咯笑道。
「唉,就怕住慣了金窩,卻不適應了狗窩啊!尤其是金窩裡還有兩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
「只有一個,沒有兩個!你不准覬覦玉娘,否則我踢你出去!」美女師姐故裝嗔怒,一隻玉手伸在華濤的腰間,狠狠地掐著他。
姑蘇橋上涼風輕拂,紅裙仙子和俊朗青年相攜而走,本就如歌似畫的紅橋上,更是多了一籌嬌艷。
……
薛寶成站在窗前已經很久,豬流感在悄然退潮,他的皇天大樓也開始重新開始煥發光彩,最近三天的人流一天天多起來,今晚更是接近四成。可對面的大華堂也日新月異,令他提不起半分精神,他有一種錯覺,彷彿大華堂的匾額上,有一張巨嘴正向自己一步步吞噬而來。
他的第十七道後手已經擺出,成,則萬事大吉;不成,那麼華山一條道,就該讓他這個最後的後手出山了。他心中從來沒有如此不安過,在面對老傢伙華啟明時沒有,面對景小鵬時沒有,小丫頭更沒有,可卻在一個稚嫩的小青年面前露出了膽怯。
「寶哥!」門外傳來阿駿的喊聲。
薛寶成回過神,悄然按下大門按鈕,長身阿駿和一個黑衣男子疾步走入,黑衣男子立在遠處,阿駿徑直走到窗前。
「寶哥,童律師到了。」
「嗯,還有事情嗎?」薛寶成點頭。長身阿駿沒有白臉阿飛乖張靈活,也沒有阿飛會察言觀色,可阿飛怕死,阿駿不怕。怕死之人會出賣主子,所以,他無情捨棄了白臉阿飛。
「寶哥,您的四師弟也到了,就在樓下。」阿駿察覺到老闆在觀察他,趕忙低頭回答。
薛寶成沉吟了幾息,道:「先帶他去泡一個兩人份極品藥湯,等我和童律師談好後,你再帶他下來。」
阿駿點頭應答,退步出了會客室。
「坐吧童律師!」薛寶成回身坐下,熱情招呼面前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寸發濃眉,臉型清瘦,提著一隻考究的黑皮箱,神色肅然的立在一旁:「多謝寶哥,我站著說話就可以。」
薛寶成沒有堅持,自斟自飲一番後,道:「說說,官司有什麼進展?」
「寶哥,我們和大華堂的官司依然處於膠著狀態,半數法官雖然偏向大華堂,但大華堂方面沒有有力的證據可以證明,他們對皇天大樓的訴求得不到支持,我們穩平不輸。這些是我的筆錄,大致分析了現今的形勢。」童律師說完,取出一疊資料,放在茶几邊上。
薛寶成眉頭微蹙,沒有急著看資料,而是冷笑:「哼哼!怎麼會有半數法官支持大華堂?三個月前也才兩人支持小丫頭。」
「寶哥,我也盡力了,自從景小鵬回來,法院裡支持我們的人就少了數位,還有幾個處於搖擺中,要不是您前期關係做得很到位,只怕支持大華堂的,就不是一半,而是大半了。」
「我們最壞的結果是什麼?」薛寶成眉頭進一步深蹙,繼續問道。
「以我的經驗判斷,法院最多判罰皇天每年付給大華堂
一筆租金,不可能將大樓判給華雪瑩。我給您的資料表裡,就有大致的數額說明。」
薛寶成捂額思量了半天,揮揮手:「好吧,官司的事情暫時不談,反正也沒有具體結果。還有一件事想請教你一下,我們皇天現在價值多少?」
「價值?」童律師愣了一下。
「對!包括大樓和皇天所有的資產,說不準有一天我拿來上市呢?呵呵!」
童律師笑笑,知道薛寶成在開玩笑,於是道:「這些其實在我給您的表報裡也有,單獨算這棟大樓,估值兩個億;您的皇天大會所有形和無形資產不低於三個億,總值應該在五億以上。」
「五億……十年時間,才打拼出了一個五億的小天下,不應該呀!」薛寶成晃晃腦袋,閉目倒進沙發。
童律師見薛寶成半天不吭聲,低聲道:「寶哥,您還有什麼吩咐?」
「哦,你可以下去了。順便叫阿駿帶客人過來。」薛寶成驚醒,立刻點頭。
他拍拍自己有點發麻的大臉,讓自己重新煥發精神,接下來,他要面對的是他的四師弟,一個醫術精湛,背景深厚,但性情偏弱,又孤傲偏執的對手。
老四王崎勝汲著拖鞋走進會客室,他的長臉有點紅,黑髮有點濕,金痣還在微微顫動,步履稍顯虛浮,不過精神很矍鑠,不像是四十好幾的人。
薛寶成瞇眼看著他的師弟,直到他坐下,才笑道:「我的極品藥湯如何?」
「切!什麼狗屁藥湯!弄點人參何首烏化成水,就身價百倍,太黑了!也難怪老傢伙當初會拿斧頭砍你。不過你這兒的妞不錯,水靈靈,汁又多,比西美院子裡的幾個又騷又臭的婆娘味道好多了。」王老四憤世嫉俗道。
「呵呵呵!好吃就常來嘛,咱們師兄弟誰跟誰,如果嫌寶哥的藥湯不地道,你可以自帶藥湯,你是中級國醫師,寶哥甘拜下風。」
「no!no!我王崎勝早就不粘那個玩意,西美是全球頂級西式醫療機構,擁有大量處於世界前沿的西醫技術,我現在只癡迷它,老傢伙遺留的玩意早就丟進垃圾桶裡了。」王老四搖頭道。
「是嗎,我不是看見你找小丫頭要祛邪湯配方嗎?怎麼,沒弄到手?」
「別他媽跟我提祛邪湯,這死坑貨害得老子吐了三升血,我跟小丫頭的梁子這輩子是結定了。我發誓,一定要用西美徹徹底底打敗大華堂,讓小丫頭抱著老傢伙的神魂牌去跳河。」王老四激動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