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濤坐在第四個藥渣堆上,專心致志吸納著真靈氣。替一萬多株血靈芝針灸,雖然沒有讓琴兒匱乏,但也損失頗重。塞翁失馬,他發覺每次掏空真靈氣後,再吸納的量和吸納的速度都會比之前猛很多,最明顯的例子,第三個藥渣堆他只花了區區三天,就吸納一空。現在身下這個藥渣堆能否頂兩天,還是個未知數。
半個小時後,琴兒悄然浮現在腦海虛空。她的模樣越發美艷,俏眉、紅唇、如霞裙裾,一顰一笑,無不令人怦然心動。
「公子,您來情敵了!」琴兒抱著七絃琴甜笑。
「有解嗎?你能幫我禦敵?」華濤嗤聲回復。他沒有使用自己的威能去探聽師兄師姐的談話,他覺得沒有必要,師姐看重的人,他應該給予尊重。
「公子,要不我幫您去聽聽?」
「打住!趴牆根,你不害臊,我還害臊呢!」華濤急忙喝止。
「怎麼,您不怕自己的美人跟人跑了?」
「唉,既來之,則安之,師姐真跟師兄跑,我也不能強求。畢竟他們相知了十數年,我才區區兩個月,底子薄啊!六師兄真的不錯,算是高富帥,我這個還在籌集大學學費的寒酸弟子,有自知之明,為了師姐終身幸福著想,還是不為難她了。」華濤輕歎說道。說實話,師兄師姐很般配,雖然他心中隱隱作痛,但他只能忍。
琴兒撫了幾個琴音,閉目聆聽了一會,接著睜開美目,戲謔道:「嗯,有點酸,有點痛,還有點糾結。公子之所以這麼釋然,其實是忘不了那個甜歌小美女吧。不過公子,銀幕上的美女和琴兒一樣,都是一個幻影,您癡迷她,還不如癡迷琴兒來得好,琴兒還可以替您撫琴解憂,替您禦敵塑身。」
「行啊,你不是讓我畫過一次地圖嗎,今晚你再替我解憂,畫一副超級大地圖。」華濤猥瑣的笑道。
琴兒愣愣神,突然滿臉嬌羞,一個閃身,鑽進玉典空間。
……
五點不到,大華堂就閉門歇業了。
華雪瑩將竹簍放上吉普車,坐著六師兄的鐵疙瘩離開。華濤失去了他的保護目標,只提著一個塑料盒,心中空蕩蕩的走向他的橋孔小窩。塑料盒中放有血竹王的屍身,琴兒告訴過他,這血竹王渾身是寶,帶回去有大用。
深秋,天黑得早,等華濤爬進小窩,滿街已經燈火輝煌。
他平復了一下心情,強打精神,打開塑料盒。
按照琴兒的吩咐,將血竹王身上的紅色鱗片剝離,又將它嘴中的兩顆匕牙掰出,砍下頭顱,拋入姑蘇河中,最後把大半的蛇肉重新放進塑料盒子。
「琴兒,這紅色鱗片有什麼作用?」
聽見華濤的問話,琴兒笑道:「公子先把琴兒幻出體外,我再跟你說。」
「幻出體外?」華濤暗暗欣喜,他還真沒有把這個古裝大美女弄出來看過。想到這些,他心念急動,一道紅芒浮空,橋孔小窩中,就俏生生立著一個紅裙大美人。
「哇∼!你太美了!」華濤情不自禁道,他伸出手,對著美人探去,可惜一探而過,真的只是一道幻影。
「咯咯!都說了是影子,你就是不信。」琴兒搖頭輕笑,聲音極小,未出橋孔,就微不可察。
華濤左右瞅瞅,做賊般哼道:「琴兒,你這樣,有點像女鬼。」
「是嗎?女鬼吃人,琴兒把公子吃了!」琴兒笑說著,一個猛撲,毫無保留的撲向華濤。
華濤只看見紅芒在眼前顫動了一息,什麼也沒有觸碰到,琴兒就出現在他身後。他搖搖頭,心中微歎,如此佳人,卻只是影子,實在可惜。
「琴兒,說吧,血竹王的鱗片有何妙用?」
琴兒收了玩笑的面孔,道:「鱗片是不錯的防禦材料,以後可以用來煉製防禦型寶物;那兩枚匕牙可以用來煉製攻擊寶物。當然,你現在還沒煉器能力,匕牙可以暫時當飛鏢用。至於這些蛇肉,更是寶貝,它們含有濃郁的真靈氣,剛才公子幻出琴兒,耗損了一部分真靈氣,現在就可以拿蛇肉來吸納。」
「不對呀,血竹王既然含有真靈氣,為何我之前背它時沒有吸乾它?」華濤疑惑道。
「公子,不是任何含有真靈氣的東西你都能吸納,尤其是活物,它們自身含有一層防護禁制,比方說,這蛇精,它的紅色鱗片就是它的防禦禁制,可以屏蔽你的擷取。」
華濤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麼多道道在其中。聽琴兒這口氣,自己只不過擁有非常低級的威能,還有很長的路需要走。
他伸出大手,輕輕覆在小半截蛇肉上。漩渦飛出,緊接著,一股磅礡之極的乳白雪片衝入漩渦,如純正的甘露,滋潤起他的筋脈。
「哇∼!好純厚的真靈氣!」華濤情不自禁哼道。
「當然囉,這條蛇精之所以成精,估計是吃了年份悠長的野生血靈芝,不僅晉級成王,還開了些許靈智,要不是碰上公子的噬魂針,將它麻痺和毒殺,只怕會禍害不少靈芝山的老百姓。」琴兒坐在華濤身前解說道。
華濤欣喜不已,他拚命吸納煉化,也就小半刻,手掌上的漩渦自動飛回,真靈氣再次飽和。而此時,琴兒還好好坐在他身旁。他們兩個也就著月色,看著天上的星星,有如一對戀人,在相思相守。
一直到十一點,華濤才重新將琴兒收進玉典空間,他倚著磚堆,裹著破棉被,慢慢進入夢鄉。
令他非常意外的是,今晚的
夢鄉沒有出現那塊白色玉典,自然也沒有看見琴兒。他的夢中,卻是一個紅衣女子被他擁在懷中,在靈芝山上來回飛翔……
……
六點半,他從美夢中驚醒,無暇回味夢境中的美妙感覺,飛身躍起,匆忙洗漱了一番,就鑽出橋孔小窩。當他買好早餐,跑出里許後,突然慢慢停下。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怡和苑,兩條腿始終無法比擬四個輪子。
申都的秋,迷霧重重,籠罩了大地,也籠罩了人的心靈。
華濤坐在路邊,看著在白霧中早起晨練的人群,眼中說不出的迷茫。
「不行,我還是得去。我是去保護師姐的周全,不是去談情說愛,如果六師兄不去接她,豈不是將危險直接留給了師姐。」華濤眼中驟然明瞭,他再次跳起身,飛奔著衝向怡和苑。
還未到小區門口,他遠遠看見華雪瑩一身紅衣裙站在保安室前,身旁有兩個保安,有一茬沒一茬的跟她聊天。
「師姐!」華濤輕聲喚道。
霧很大,十米難窺形跡,華雪瑩聽見呼聲,仔細瞅了很久,直到華濤走近,才甜笑著跑上前:「阿濤,你來遲了。」
「對不起,我以為六師兄會來的。」華濤如實回答。
華雪瑩盯著華濤的眼睛,一直看了十息,輕抿紅唇,拉拉他的胳膊:「你,生氣了?」
「呃?」華濤愣愣,馬上笑道:「師姐說什麼呢?走吧,我們去候車亭。」
「阿濤,六師兄現在是市府的領導,他非常忙,不可能天天來看咱們,更不會天天來接送我。當然,他可以保護大華堂,說不準還可以替我爹報仇。」華雪瑩低著頭,輕聲哼道。
「我知道。走吧,霧大,車不好擠。」華濤擠出笑容回答。
華雪瑩用手指狠狠戳了一下華濤的後腰,對他做了一個鬼臉,奪過早餐盒,拿起一個大肉包,大口咬起來。她心中明鏡似的,身旁的男人吃醋了。他的言語舉止雖然淡定,但是笑容很勉強。
其實她也很矛盾,整個晚上都是兩個男人的身影,都很優秀,都是她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捨棄誰,她都會心痛。正如眼前的濃霧一般,她突然間就迷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