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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酒後就是容易出事 文 / 安染染

    「咦,天花板怎麼一直晃來晃去的?地震了嗎?」溫小婉顯然是喝多了。

    舒景忍不住頭疼,心中萬分後悔,本來以為她是那種很厲害的女孩子,所以說話是不打折扣的,可是他錯了,大錯特錯!她說她酒量好得很,可以喝十罐啤酒二斤白酒都沒問題,可事實是,她啤酒喝了還不到兩罐,就醉醺醺的了!

    「來,再乾一杯!」溫小婉還想喝。

    舒景連忙阻止她,「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下去了。」

    跟每一個喝醉酒的人一樣,都說自己沒有喝多,溫小婉也一樣。

    她眨眨眼,眼神有些迷離,笑容也有些傻,「我沒醉,我好好的!不信我轉一圈給你看!」

    說著,她便站起身來,想要表演給他看,可因為酒精的麻痺,她忘記了自己手上還套著手銬,手銬限制了她的行動,而且還扯出一股疼痛。

    「小婉,你沒事吧?」有了共做一頓飯的交情,兩人已經成了朋友,可以稱呼對方的名字。

    剛剛他們邊吃邊聊,這一聊才發現原來他們很談得來,他們有著相同的興趣愛好,都愛爬山,都愛打網球,還都愛打同款遊戲。

    他們之間也有著截然不同的興趣愛好,比如,她說她從小就只愛運動不愛學習,再加上外公有心栽培,所以很小就去學跆拳道了,後來拿了冠軍後才又重新回去唸書,因為落得太多,她只好拚命惡補,但是最痛恨的就是數學,怎麼學都還是不及格,她說買菜又不需要微積分,為什麼還非要學那個?

    而他則跟她相反,他最拿手的就是數學,每次都考第一名,後來上了大學,考了計算機專業,後來又進了部隊,更是每天都泡在1和0的世界裡。

    她說她的家庭很幸福,小的時候雖然警察局局長老爸和派出所所長老媽經常不在家,但是她一點都不會孤單,她整日住在外公家裡,跟武館裡的學員一起玩,她很好多個師兄師姐,每一個人都很疼她。

    而他,從小父母就不在身邊,有等於沒有,當年父母離婚的時候他還很小,所以也基本沒有什麼記憶,直到姐姐婚禮的時候,才又跟闊別多年的雙親見了一面,他以為自己會很激動,可見了面心情卻意外的平靜,甚至沒有什麼怨恨,得知父母各自都生活得很好,他也很欣慰,他不怪他們拋棄了他和姐姐,他們只是為了更好地追求自己新的幸福罷了,只是自私了一些。

    她說如果他們兩個身份對調,她一定會去起訴父母,告他們沒有盡到養育兒女的義務,他卻一笑置之,畢竟父母生了他,而且他還有姐姐,還有爺爺奶奶,他們很愛他,他也很愛他們。

    她笑他太大方了,他則說她凡事不要太計較了,否則會讓自己也跟著難受。

    他們各持己見,他們爭論不休,到最後誰也無法說服誰,因為他們的立場不同,世界上沒有感同身受這回事,不處在那個立場上,永遠也不會明白那其中的滋味到底是如何,但,他們聊得很愉快,談出一場激烈卻溫馨的對話。

    他發現她真的是一個有思想,有主見的女孩子,跟她聊天,讓他覺得很新奇,但可惜的是,他們的新話題還沒到來,她就已經醉倒了,讓他感覺意猶未盡。

    溫小婉單手支著下頜,醉眼朦朧,支吾說道,「我……頭好暈……」

    舒景很欣慰,她終於知道暈了!

    「我扶你去休息一下?」他咨詢她的意見。

    「好……」溫小婉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從來不會虧待自己。

    舒景扶著步伐虛浮的女人離開了餐桌,轉而往客廳的沙發走去,可溫小婉卻拽著他往臥室的方向走去,「這邊……床在這邊……」

    舒景哭笑不得,她還蠻有方向感的!

    可是,他們倆還銬在一起呢,她去床上睡,那他怎麼辦?

    「快點……」溫小婉站都站不穩,催促說道。

    舒景只好從了她,小心翼翼地將她扶進臥室。

    因為剛剛裝修過的關係,她的房間還有點亂,但總體而言還是蠻乾淨的,他讓她躺在床上,幫她蓋好被子,自己則是拿了個靠枕,倚著床邊坐在地板上。

    溫小婉躺下後,感覺舒服多了,有很多人喝醉了酒,會想要睡覺,可溫小婉不是,她整個人興奮得很!

    「干……杯……」溫小婉還念念不忘這回事。

    舒景打消她的妄想,「別鬧了,你快睡一覺,睡一下會好很多。」

    溫小婉哪裡肯聽話,「舒景,我們繼續聊……剛剛聊到哪了……嗝……」她末了還打了個酒嗝。

    舒景單手撐在床沿,也有些頭暈,事實上他本來沒想喝這麼多,但她一直喝一直喝,他也只好捨命陪君子,現在也多少有了一些醉意,不過他還能撐。

    「你想聊什麼呢?」他詢問她的意見。

    溫小婉的腦子裡一團漿糊,早已經忘記了之前聊的話題,只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那個……你之前有過女朋友嗎?」

    舒景的反應有點遲鈍,似乎是覺得這話題跳轉得太快了。

    「沒有。」他搖頭說道。

    溫小婉很好奇,「為什麼?你年紀也不小了耶!」

    「呃……我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可能是沒機會吧,高考之前一直努力唸書來著,沒想談戀愛,只盼著能考上大學,然後找份好工作,解除姐姐身上的負擔……但大學沒念完就直接去了部隊,在部隊裡上哪去找女朋友啊?」他自我調侃。

    「原來當兵的這麼可憐!」溫小婉取笑說道。

    舒景調整了下坐姿,溫小婉卻以為他是要離開,像個小孩子似的拉住他的手臂,「你別走啊,我還沒說呢!我跟你說哦,我跟你一樣可憐,我也沒有談過戀愛……嗝……」

    她又打了一個酒嗝,然後口氣愈加沮喪,「我這麼能打,沒有人敢接近我,我想我可能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

    「喂,不用這麼悲觀吧,是他們不懂得欣賞而已,你早晚會遇到真命天子的。」他善良地安慰她。

    「我很不樂觀。」溫小婉語氣哀怨,開始追本溯源,「小時候我鄰居家的小朋友都是去學鋼琴,學畫畫,學芭蕾什麼的,就我去學跆拳道,很搞笑吧?」

    舒景的腦子裡自動浮現出一個紮著羊角辮,身穿跆拳道服的小女孩模樣,追問道,「你一開始是自願去的嗎?」

    「是啊,因為武館裡有很多師兄師姐會給我糖吃。」溫小婉說著還吧唧吧唧嘴,像是在回味童年的味道。

    舒景挑了挑眉,「就為了吃糖?」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溫小婉苦笑。

    舒景忍不住笑,故意調侃她,「能失足成亞洲杯冠軍,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是哦?我打遍亞洲無敵手,可是我老媽說那些都是沒用的,不如釣一個男人來得實際!」溫小婉想起了母上大人的耳提面命。

    「哪有那麼誇張啊?」

    「怎麼沒有?你看看上面……」溫小婉指了指屋頂。

    舒景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瞧見貼在牆壁上高高地貼著幾道符咒。

    「那是什麼?你信宗教?」他好奇地問道。

    「什麼宗教!那是我媽去廟裡給我求的姻緣福!花了好幾百塊大洋呢!」溫小婉很肉痛地說道。

    舒景不禁慶幸舒嬈沒有這麼誇張,不過他要是再這麼單下去,說不定她也快了。

    「那邊還有一束桃花呢!」溫小婉指了指窗台。

    舒景忍不住笑出聲來,真是有夠誇張的!

    「看來伯母是真的很希望你早點嫁出去。」

    「哪那麼容易啊?」溫小婉有些哀怨,喝高了的她沒有了平日裡的戒備,所以什麼話都敢往外說,「我跟你說哦,我覺得現在這個社會上像樣的男人越來越少了,淨是渣男!在武館裡很多女學員跟我抱怨,在學校裡也有不少花心的男生,一腳踩兩船……嗝……」

    舒景當然不認同她的話,「好男人還是有很多的,你只是沒遇到而已……」

    至少他姐夫,還有他的那些戰友們就都不錯啊!

    「我運氣很差?所以連一個好的都遇不到?」溫小婉不服氣。

    「也不能這麼說,只是你的標準是什麼呢?在你眼裡,什麼樣的男人是好男人?」他的聲音微沉,一雙黑眸直直地看著她。

    「首先必須是剛烈的,沒有前女友來糾纏,不跟女同事搞曖昧,不屑與小女孩玩哥哥妹妹的姦情。他可以對全世界的女人狼心狗肺,只對我一個人掏心掏肺。他必須符合現代老公的最高標準:帶得出去,帶得回來。尤其是後四個字!」溫小婉信誓旦旦地說道。

    舒景原本有三分醉意,聽了她話後就變成七分了,多出來的那部分是笑的。

    這女人果然有見解!

    「笑什麼?很好笑嗎?」溫小婉抗議。

    舒景搖頭,「沒有沒有,你說得很對。」

    「那當然!」溫小婉被酒精麻痺了的腦袋裡完全沒有「謙虛」二字,隨即又問,「對了,我問你,如果,如果啊,如果你的女朋友拋棄了你,轉投進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你會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她離開我就表示不再愛我了,強求也沒有意思,那我就祝福他們好了。」

    「切!」溫小婉冷哼,一臉不屑。

    舒景不由得挑眉,「不然怎麼樣?難道天天詛咒他們也分手嗎?」

    溫小婉翻了個白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要是換了我,我絕對不會希望他們分手的!我要看著他們結婚,吵架,冷戰,小三,家庭暴力,不孕,不育……」

    舒景頓時風中凌亂,「幸好你之前沒有男朋友,不然他現在可能已經沒有臉再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必須的!」溫小婉大義凜然。

    舒景實在是憋不住了,朗笑出聲,這女人怎麼這麼可愛啊,在她的世界裡不是黑就是白,簡直跟他計算機裡的1和0一樣,非此即彼。

    溫小婉忽然坐起身,動作之突然,力道之猛烈,都讓舒景措手不及,他套著手銬的手腕上傳來些微疼痛,不過他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又想幹什麼了?

    「小婉,你起來做什麼?」

    「去wc一下。」溫小婉沒心沒肺地回答道。

    舒景一張俊臉頓時哀怨地垮下,那他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跟著去!

    可想而知,那是多麼尷尬的情形,不過幸好她喝多了,他也有幾分醉,而且衛生間裡有浴簾,在她方便的時候,他很君子地拉上浴簾,避免了兩人坦誠相對。

    一分鐘過去了……

    兩分鐘過去了……

    五分鐘過去了……

    等候在浴簾外面的舒景開始覺得不對勁,怎麼這麼久都沒動靜?

    「小婉……你好了嗎?小婉……」

    回答他的,是她綿軟的呼吸。

    舒景的頭更疼了,她竟然坐在馬桶上睡著了?!

    「小婉,醒醒……起來回房間去睡……」他搖晃著兩人相連的手臂。

    溫小婉卻完全醉了過去,一點清醒過來的意思都沒有。

    舒景崩潰了,沒轍,他只好撩開浴簾,輕拍她的臉頰,輕拍她的臉頰,「小婉?小婉?醒一醒……」

    溫小婉還是睡得跟豬頭一樣。

    無奈,舒景只好充當起保姆,將她單手抱了起來,過程中雖然他雙眼緊閉,但他們的手畢竟是銬在一起的,他為她拉起貼身小褲褲的時候,手指還是碰觸到了她幾許柔軟的肌膚。

    之後,他又打橫將她抱回臥室,若是平常,他抱兩個她也沒問題,但今天他也有幾分醉意了,而且一隻手還跟她扣在一起,體力明顯不夠用,到了床前,他也幾乎透支,勉強將她放倒,幫她蓋上被子。

    從頭到尾,溫小婉毫無察覺,咕噥一聲,便香甜地睡去。

    舒景則微微粗喘,甚至還有些頭昏眼花,他染著幾分醉意的眼眸裡,映出溫小婉撩人的姿態,她閉著眼睛,唇瓣微啟,吐氣如蘭,墨色的髮絲如絲綢一般散開,在潔白的床單上勾勒出幾許風情,奪人眼球。

    他怔愣了數秒,然後強撐著力氣和精神,撈過抱枕,趴伏在床頭。

    不多時後,兩人都睡熟了,安靜的房間裡只能夠聽到他們細微起伏的呼吸聲,另外還有……

    「唔……」溫小婉覺得不舒服了,調整了個姿勢。

    而隨著她的一動,舒景的手腕也跟著被拉扯,他隨著身體本能,不自覺地向她靠近。

    ◎◎◎

    數個小時後,天色微黑。

    溫金虎辦案歸來,再次氣勢洶洶地「殺」到了女兒的公寓,而這一次,他乾脆連門鈴都沒按,直接拿了備用鑰匙自己開門。

    「溫小婉,你反省得怎麼樣了?」一進門就開始質問。

    回答他的,是一室安靜,還有一室漆黑。

    「真是的,要不要這麼省錢啊?連燈都不開!」溫金虎嘀咕說道,心裡面有些心疼女兒,都說了不讓她自己搬出來住嘛!看看,一個人連電費都要算計,真是太可憐了!

    「溫小婉,你給我出來!」心疼歸心疼,但是教訓是一定要的!

    客廳大亮,但卻一個人影都沒有。

    溫金虎瞪圓了雙眼,不是吧?那臭小子竟然敢帶他女兒私逃?

    「靠!老虎雖然老了,但也不是病貓好嗎?」竟然如此不把他放在眼裡,簡直是豈有此理!

    溫金虎這粗聲粗氣的,自然是驚動了臥室裡的人,舒景迷迷糊糊地醒來,頭痛欲裂,他下意識地抬手去揉太陽穴,可手一動,手銬便「嘩啦」一響,連帶著溫小婉也被驚動了,她不滿地咕噥一聲,「別吵!」

    舒景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怎麼他旁邊有人?而且還是女人?

    舒景正在納悶,努力睜開雙眼,可還沒等他看清,溫金虎便衝了進來。

    他才走到門口而已,就已經暴跳如雷,他雙眼怒瞪,瞧見他的寶貝女兒竟然跟一個男人躺在床上,而且還抱在一起,她的雙腿甚至還橫跨在對方的腰間!

    「溫小婉!」一聲怒吼,宛若一道驚雷當空劈下。

    溫小婉倏地驚醒,呆了!

    她第一眼看見的,竟然是舒景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倉惶問道。

    舒景當然也醒了,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有些茫然,他記得他是趴在床邊的啊,什麼時候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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