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高梅集團主席科克·克爾科裡恩,在美國可謂是一個傳奇人物也是一個富有爭議的人物。這位老兄靠父母遺留給他的一家四星級酒店,在競爭可以稱得上是慘烈的拉斯維加斯成為名副其實的賭王,擁有至少數百億資產,使用的手段卻讓很多人鄙夷。
因為科克·克爾科裡恩不但搶注了酒店業的米高梅商標,而且使用米高梅logo上的雄獅裡奧當酒店標誌。在資訊不發達的五、六十年代,去拉斯維加斯玩的人,一看到熟悉的雄獅標誌頓生好感,他就靠著良好的第一印象與完善的服務,迅速在拉斯維加斯崛起。這還只是明面上的,暗地裡使用過什麼手段、伎倆,那些都已經成為傳說。
今天科克·克爾科裡恩來拜訪孫子明,一來是想與光影公司合作,讓米高梅電影公司迅速走出困境;二來是想與其本人合作,讓他旗下賭場、酒店進入另一個世界級賭城——澳門。
可是,好像這華裔小子並不想與他合作,幾次都找借口拒絕與他見面。這一次他的搖錢樹被媒體暴光,這才主動打電話給自己。
科克·克爾科裡恩也知道,憑孫子明在亞洲的人脈,他在澳門也許不需要自己這個盟友,但在好萊塢就不一定了。沒錯,這小子在好萊塢裡有足夠的盟友,但離開了好萊塢呢?加州財團只能在加州地面上幫他,出了加州就抓瞎了,不被別的財團排斥就不錯了。
「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漢克斯和妮可的緋聞是假的,有人在幕後推動,目的是挽救克魯斯的形象。」
孫子明不可置否,事實上受益者只有兩個:克魯斯與光影公司,要不是誹謗他人對於靠良好聲譽立足、根基淺薄的光影集團風險太大,科學教又當了理論上的替死鬼,媒體早把光影當成了幕後黑手。
舉起茶杯示意了下,孫子明玩笑道:「克爾科裡恩先生,如果光影是華納或派拉蒙,也許會成為你口中的幕後黑手,可惜我們冒不起那麼大的風險。我承認克魯斯的市場價值很高,但還沒高到讓我們拿整個集團聲譽鋌而走險的地步,事實上我們正準備拿掉他《殺手之王2》中的角色。」
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殺手之王1》創造了r級影片的票房記錄,確立了那位華人武術家超級動作明星的地位,還要另一個超級偶像明星幹嘛?換成自己,只要傑紅了,肯定也立即將克魯斯拿下!訛不到人家也得強硬一些,科克·克爾科裡恩也舉起咖啡杯示意。
「那《碟中諜》呢?」
做人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無禮,孫子明臉上明顯不快,將精美的茶杯扔在茶盤裡。『光』的一聲,嚇了正坐在茶几邊續茶的佐籐佳代一跳,連忙把碎片收拾好,又給自己老闆遞上一個白瓷小茶杯。
孫子明接過滾燙的小茶杯,黑著臉道:「科克,你要明白一件事,這是在我家,而不是你的米高梅賭場!」
科克·克爾科裡恩愣了下神,自從他成了超級富豪後,已經習慣了大家綿裡藏針式的談判,很少碰到這樣隨時會翻臉的傢伙了。幸好他也是久歷商場的大亨,根本不在意孫子明的無禮。
「ok,我們談正事。我想跟你合作,你幫我將米高梅帶出困境,我幫你成為澳門之王。」
這才是談事的樣子嘛,孫子明啜了口黃綠色的茶湯,揶揄道:「克爾科裡恩先生,你可能不知道,我弟弟已經與澳門之王的女兒訂婚。我上次回香港,就是去和大家商量婚事。」
又擺了擺手,孫子明將科克剛想說的話堵了回去,幽幽道:「我們東方人與你們西方人不同,我們很重視親情,願意為親人犧牲自己的利益。我已經將我名下的娛樂城、度假村送給我弟弟,當成他們的新婚禮物,以後澳門的事與我再無瓜葛。」
科克臉上變得非常難看,這混蛋不想當澳門之王,雙方平等合作的可能性就不存在了。要想讓米高梅複製環球的成功,就得拿出與環球同樣的條件,甚至還會更苛刻!
如果光影沒有環球合作,米高梅的片庫對他們有極大的吸引力。如今環球的片庫向espn敞開了,能增加數千部影片固然好,沒了也沒多大關係。兩家電影公司一年製作、發行二十幾部電影,而且都是好片,新片、舊片都足夠espn使用了。
一時間,科克·克爾科裡恩有點束手無策,對方無求於自己,而自己的要求卻是在損害對方的利益。當然,科克·克爾科裡恩既然敢來,手裡也還有底牌,但其中牽扯利益太大了,他無法權衡其中的利弊。
正在科克猶豫不決的時候,道格拉斯神情凝重地進來了,見米高梅的董事長居然在這,連忙主動上前握手問好。科克應付性地微微欠身握手,瞟了眼他手裡的件夾,換上笑臉道:「票房不理想?」
道格拉斯看向孫子明,見他並不介意,才苦笑道:「boss,我們可能這次要虧損了,首周才1108萬。要不是院線削減了影院和銀幕,上座率可能三成都沒有。」
這是預料之中的事,孫子明也沒有多失望,與長遠利益比起來,這點小損失不算什麼。怪只怪克魯斯那混蛋,管不住胯下那三兩肉!操,也不知那個卡爾·卡諾奇有什麼好,想偷腥也不小心點,還讓人拍到床照。操,他又不是沒錢,去什麼酒店,不會買套房子金屋藏嬌啊?節儉,不必要的節儉害死人啊!
可是《阿波羅十三號》的票房慘敗,卻讓科克·克爾科裡恩會錯了意。
不管在哪,賭場都有兩個除賭客之外的贏利途徑,而且大部分情況下是主要贏利途徑——洗錢、利益交換。孫子明在澳門的場子,香港就那麼大,台灣又不近,而且澳門還賭場那麼多,光靠人去玩能賺多少錢?真正賺錢的是光仔打出頭後,各大社團在都那洗錢。
科克·克爾科裡恩的米高梅廣場,就是一家在賺賭客錢的
的同時,還暗地裡提供洗錢、幕後交易的場所。不要說別人,蔣鵬和本傑明就經常去玩,一夜輸數十萬、上百萬美元是常事了。
經營這樣的場所,賺得盆滿缽滿的同時,也會結交各路神仙,積累下大量的人脈。現在道格拉斯撞在點上過來,讓科克·克爾科裡恩以為這是在暗示他,他根本不知道孫子明家壓根就沒那麼多規矩。像道格拉斯、李瑞他們那樣的傢伙,沒事過來蹭飯都是常事,何況是有事過來匯報。
等孫子明看完本周各電影的票房情況,不禁暗歎別人的好運氣、自己背時。上次《未來水世界》是派拉蒙佔了面子,這次《阿波羅十三號》則是環球佔便宜,《肥佬教授》居然首周5218萬,看樣子是要奔著一億五千萬以上去了。
合上件夾,孫子明又想了一想。今天道格拉斯來得還正是時候,省得自己主動開口要求,這個該死的猶太人讓自己分享他的人脈。
「道格,院線的分成過來後,先補上演員們的現金投資,先補比爾、加理他們錢少的然後是錢多的,還有多的話再來算賬。」
「boss?」
道格拉斯急了,哪有這樣做生意的啊?萬一媒體一起哄,指不定潑什麼髒水到公司身上。
孫子明彎了下腰,從茶盤上拿起一杯茶遞過去,笑了笑,「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沒關係的。這部電影允許漢克斯他們投那麼多錢,就是因為《阿甘》的票房超出了我想像,想額外補償他們的。總不能補償沒完,還讓大家虧損吧?道格,我們工作室虧一點沒關係,比爾、加理他們虧了,生活都會受到影響。」
道格拉斯還是遲疑不決,工作室固然boss說了算,但漢克斯會不會有意見?
「嗯,這一次他也虧得夠嗆。這樣吧,你跟他說,我是斯皮爾伯格下一部電影的製作人,歡迎他來主演和投資。他要是資金周轉困難,我可以借給他。」
「ok」,道格拉斯喝完一小杯茶,與科克打了個招呼,夾著件夾徑直走了。
孫子明這種作派,讓習慣了商場爭鬥的科克·克爾科裡恩十分不習慣,看完了整個過程才愕然道:「明,你這可不是做生意的規矩。」
「對,不符合商業原則,但非常公平。《阿甘》幫我賺了大錢,但他們並沒有得到該得的利益,所以我才補償他們。誰知這次大家運氣不好,那就只有先保障他們不虧損了。」
科克古怪地笑起來,孫子明也笑了笑,標榜自己道:「克爾科裡恩先生,你以為我在給你表演?
利益均沾,力求公平,這是我做人的原則!我就是一個還算不錯的導演,卻成了超級富豪,憑的就是這個原則。也正是因為我堅持這個原則,我的朋友越來越多,大家在有好處的時候,都不忘記拉上我。」
這話說得科克更是忍俊不禁,「明,你這是收買人心,這些小花招我也會。」
「對,我承認我在收買人心,但是我能收買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