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攝影得主是:杜可風、劉韋強,恭喜他們二位,恭喜《跛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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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導演得主是:孫子明,恭喜我們香港人的驕傲china明,恭喜《跛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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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影片:《跛豪》,恭喜《跛豪》!」
孫子明、向鏵強帶著劇組主創人員走上舞台,與頒獎嘉賓吳思遠、林清霞握手、擁抱,再從他們手裡接過獎盃。孫子明拿著獎盃,站在麥克風之前,玩笑道:「今天感謝太多的人了,就不再浪費大家的時間,下面請向老十來感謝大家。」
這位平時冷竣的新義安新龍頭老大,從孫子明手裡接過獎盃,笑得臉上的褶子都出來了。向鏵強把獎盃舉起來示意了下,感謝了一通後,感歎道:「這個劇本的創意是四年前,探望一位長輩時想到的。我們收集了大量的素材,卻無從下手,只好去找子明。當時子明拿到素材,看得他直冒冷汗。直到現在我還記得,我們坐在光影公司的天台上,子明跟我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或許只有香港這樣的法治社會,才能原原本本地還原那段江湖往事。這部電影取得了空前的成功,是我向某人的榮幸,也是我們公司全體員工的榮幸。在這裡我再一次感謝子明、感謝阿發、阿玲、佳輝、肥貓,感謝所有參與過此片製作的兄弟們,謝謝你們!」
台下響起了五味雜陳的掌聲,這位社團大佬是個惡棍,這一點別說大家是這麼認為,連他自己都承認。但也不能否認,這個惡棍愛電影,通過孫子明的手,真實地還原了十幾年前的江湖,給香港市民留下了一段不可忘記的歷史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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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熱烈的掌聲、歡呼聲中,《跛豪》毫無懸念地拿下最佳電影、最佳導演、最佳編劇、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最佳男配角、最佳攝影七項大獎,成為第十一屆香港金像獎上的最大贏家。以至於頒獎後的例行記者招待會,大家只對《跛豪》的問題點到為止,反而一個勁地問《侏羅紀公園》的問題。
回答完記者提問,光影公司的導演、明星們,還有程龍、洪勁保他們一夥,把孫子明在山頂道的豪宅填得滿滿當當。還和往年一樣,該打牌的打牌、該喝酒聊天的喝酒聊天,只是以前跟袁眉來交際的利芷,被劉佳玲、林清霞她們拉上了麻將桌,成為女星們的追捧對象。
孫子明也先去書房談事,回來這兩天要不拜訪各方大佬、長輩,要不開會商量公司的事,明天又要回美國,得抓緊時間跟大家私下聊聊。首先進書房的就是李聯傑,本來準備讓他年底去美國試水,但跟他配戲的演員落實不了。
「傑哥,美國那邊還沒安排好了,你再接著拍部港片。本子我寫好了,跟上次的《精武英雄》差不多,也是披著功夫片的外衣,反應歷史人的。等我們那邊安排好了,你再過去,有問題嗎?」
饒是袁眉早和他通過氣,但從孫子明嘴裡得到確實消息,李聯傑眼中還是閃過一絲失望。哎,以前子明說自己和程龍、阿發是最有希望進入好萊塢的,沒想到他們打進去了,連阿芷都在美國紅了,還輪不到自己。
李聯傑眼中的失望,孫子明看在眼裡,但這事確實急不得,自己手頭上全部排滿了。
「傑哥,你再等一年,先等我把手頭的拍完,就拍你的。我也是沒辦法,一個很重要的合作夥伴,讓我拍部電影,送給他還沒出生的孩子當禮物。」
聽孫子明這麼解釋,李聯傑心裡一暖,子明不但是導演還是公司老闆。沒有朋友幫忙,怎麼可能兩三年工夫,在美國把事業做得這麼大?他一年到頭沒幾天在香港,但只要一回來,這裡就是高朋滿座,即使人不在香港,公司裡也是事事順利,這不都是一幫好朋友們在幫襯?
「放心吧,我們是自己人,你會成為象阿芷那樣的超級明星的!哎,你跟中島美穗怎麼樣了?我聽說你跟她約定十年,說十年不變就結婚?」
提到這事,李聯傑俊朗的臉上一紅,囁嚅道:「哎,我是讓上次搞怕了,如果再來那麼一次,會害人害己的。」
嗯,如果別人這麼說,孫子明會認為是玩玩而已。這位老兄說出來,那就是負責任的說法,娛樂圈裡誘惑太多,這位大哥的人品決定了他沒緋聞,不代表中島美穗以後不會變。那位日本女孩現在也是大明星,在日本的知名度不下於近籐真彥、籐原紀香他們,還因為勵志和形象健康,被日本人稱為國民偶像。
「行,感情的事慎重點好,別學我」,孫子明自嘲了句。這種事李聯傑倒不怎麼反感,孫子明算是相當不錯的,每個跟他有過關係的女星,要不給錢、要不給名,反正都會安排的妥當。圈子裡好多導演、製片人,玩膩了就甩,能給個小配角就不錯了。
聊了幾句家常,後面還有事要處理,孫子明不得不道:「你幫我把星仔和阿撻叫進來,去陪女朋友吧,女人是要哄的,沒事多陪陪。」
「哎」
李聯傑下了樓,他陪中島美穗的方法,就是讓她陪成龍他們打牌,自己在旁邊幫著算錢。
一會,興奮的周星星和吳孟撻進來,他倆鼓搗的《國產凌凌漆》劇本,不敢給王胖子過目怕他笑,趁著孫子明回香港送到他這來了。拿到劇本後,孫子明也沒客氣,把劇本裡討好內地的內容刪得一乾二淨,反而按『原創』那樣去諷刺、暗喻、惡搞。
「劇本我改好了,我給點個人建議啊。」
周星星激動地接過劇本,連翻都沒翻就等著他的建議,這位未來的喜劇之王,在心裡可是把孫子明當神的。這也是孫子明最為得意的事之一,能讓神把自己當神可是非常有成就感的……
「一、拍電影不要考慮太多政治因素,你不是電影公司老闆,市場的事不要想太多。二、讓羅家英來演達聞西,阿撻的猥瑣太深入人心了,會影響到觀眾的代入感。」
見周星星有點欲言又止,孫子明再看看吳孟撻,暗歎這位天才終於開始知道一點起碼的人情世故了,安慰道:「你是覺得,有點對不住阿撻吧?其實沒什麼,他是你的夥伴,學習當副導演,也是為了輔佐你。好好拍,只要進入年度票房前十,你倆就成立自己的工作室。星仔,作為領頭的,不可能把下面的利益全部考慮周全,只能從大局上去著想。」
孫子明見周星星連連點頭,又轉頭交待吳孟撻,「阿撻,星仔天生不善言談,但也造就了他對世事的觀察入微,肯定能拍出笑中帶淚的經典。以後,你不要怕麻煩,要耐心聽他講,再把他的想法委婉地去別人交流。」
「是,明哥」
跟這對黃金搭檔談完,孫子明把李雨森叫進來,美國那邊根基不錯了,得帶幾個華人導演過去。王胖子他們拍不了好萊塢式影片,也捨不得香港的江湖地位,這位卻是眼光更長遠也有那個實力,想去那邊發展。
李雨森對孫子明的安排沒意見,人家是大佬得一碗水端平,劉韋強也是先當副導演,那就自己也先當副導演,「行,過去後,我先當副導演,適應那邊的拍片方式。」
兩三句談妥,孫子明也下樓去陪大家玩。現在的光影公司發展太快了,就像一塊巨大的磁鐵,吸引得大批的電影人過來投奔,已經危及其它三家的根本利益。樓下的向鏵強和洪胖子、程龍他們,就是自己或是代表後面的大佬,來討價還價或談判的。
見主人下來了,剛從台灣回來的向鏵勝,讓了一半沙發椅給他,調侃道:「孫大佬,你這大佬當得可真像保姆!」
「嘿嘿,沒辦法啊,一年難得幾天在香港,還不抓緊點時間跟大家聊聊啊?要賺錢就趕緊啊,明天我可就回美國了!」
剛玩兩把,孫子明一直不接洪胖子的口,急得他到酒櫃裡拎來幾瓶茅台酒,「來來,大家喝一點,剛才酒會上,大家沒喝好。」
「對對,大家好久沒一起喝兩杯了」,向家兄弟也幫著腔,孫子明也只好主隨客便。
幾杯茅台下肚,眾人臉上開始有了酒意,氣氛也漸漸起來了。洪勁保這大胖子見孫子明還和原來一樣,沒有成為大人物後的倨傲,趁著酒意道:「子明,哥哥求你件事。」
「說」,孫子明也知道躲不了,只好讓他開口說正事。
德寶這倆年在潘迪生的帶領下,進軍國內市場,商業上非常順利,但電影上卻節節敗退,只靠著黃燕秋一個人在撐著。向家兄弟也放下了杯子,眼睛看著孫子明,他們也一樣,看似去年拿了票房冠軍,但那是孫子明的班底,帶他們拿獎、發財,永盛自己並沒有出產什麼好片。
「借我們幾個導演、演員過檔,片酬什麼的都好說。」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光影實力太強了,去年票房前十,它一家就佔了五部,讓其他三家丟了面子又失了裡子。
「咳咳,三毛哥,這事我說了也不算啊。你也知道,我們公司除了方向性的問題,我有否決權外,其餘時候是按人頭投票。」
這事,孫子明也確實沒辦法,他總不能命令公司的人去幫外公司拍戲吧?光影採用的工作室制,其實就是獨立電影公司的變種。大家只要管好拍戲,其他瑣事都由公司負責,賺得錢比自己開公司還多,誰願意出去單打獨鬥,就更別說接其他公司的片約了。
王胖子他們的市場眼光又好,光影的劇本審核委員會審核過的劇本,拍出的電影幾乎部部票房大賣,更吸引得大批有實力的電影人投奔。再加上,孫子明趁著前幾年周星星、李聯傑他們沒紅或是走背字時,全部招攬到旗下,還順利地打開了日本、南韓市場。如今的光影就像當初的邵氏、嘉禾,實際上已經是一家獨大了。
以前,孫子明還把上市掛在嘴邊,說到時候把公司股份分給大家,但這兩年公司業績突飛猛進,幾次董事會開會都讓大家拒絕了。
上市就會有股東進來,就要分紅給他們,現在這日子過得多好。孫子明是撒手掌櫃,製片權力在各個工作室,行政事務又有曾叔那大管家操心,誰願意多幾個股東來分錢、指手劃腳啊?現在的光影公司,說是孫子明絕對控股,其實他就是尊菩薩,讓這幫傢伙供在上面,替大家爭面子、遮風擋雨,還得幫大家找其他路子發財。
洪勁保也知道孫子明不可能強迫手下過檔,提這個要求只是想退而求其次,歎了口氣道:「子明,話不能這麼說,現在光影是行業老大。有些事,當老大的就要考慮我們這些小弟的利益,否則你憑什麼當老大?邵氏當年是怎麼垮的,不就是吃獨食?」
這話,光影公司的不愛聽了,這不是要自己公司分好處給他們嗎?孫子明、曾叔、王胖子三大巨頭還顧忌著身份,劉韋強、陳嘉尚他們可不會給他面子。
這桌上,哪個不是大導演、超級明星?論江湖地位,現在誰比誰高啊?大家各開公司,各賺的各的錢,憑什麼你們賺不到錢就賴我們?你們賺不到錢,就要我們分好處,憑什麼啊?那些人要過來,我們難道還拒絕,我們又沒去挖牆腳!再說了,我們大佬可是夠意思,沒有他的《古墓麗影》撐著,你們德寶三年前就關張大吉了!
一時間,牌桌上喧囂起來,洪勁保見光影的人都七嘴八舌地搶白,連梁佳輝這樣的老實人都不陰不陽,連忙朝向家兄弟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話頭我是找機會提起來了,接下就是你們的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