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紐約的孫子明覺得每天都很快樂,早上出門時摸摸嘉明的大肚子,感覺女兒踢了他一腳才出門拍戲。碰到天氣不好,不能拍攝時,就在娟子買下的日式庭院裡扶著嘉明散步,要不就和發哥、老杜他們打牌、喝酒,還教會了他們玩『斗地主』,別老是兩張牌比大小,沒一點技術含量!
當然,每天孫子明還有一件雷打不動的事,打電話回香港,問談判進度。香港那邊回饋的情況也很好,高瑩跟幾個高層都私下見過面,只等著澳門政府審核通過招募私股方案,光影就可以入主澳門電視台。
孫子明一邊拍戲,一邊盤算著,只要拿下澳門電視台的主導權,立即興建超高的信號發射塔,讓電視信號能覆蓋到香港,再組建電視節目製作中心。他就不信了,以他的眼光製作出的節目,還抗衡不了tvb?只要能與tvb打個旗鼓相當,亞洲電視就沒了活路,遲早還是自己的!
只要自己有兩家電視台在手,就可以製作出未來那些高收視率的節目,捧紅無數的藝人,統領娛樂圈的風向!邵六叔為什麼能坐擁數百億資產,在兩岸三地都有崇高的聲望,不但是因為他老人家樂善好施,而且因為他掌握了tvb這個輿論平台!
……
今天的天氣很好,《狙擊電話亭》也在紐約百老匯大道與第八大道之間的西53街,一間電話亭內外正緊張地拍攝。
「過了,下一條」
孫子明在監視器後的一聲大叫,引來老杜更大聲音的叫嚷,「明,收工,太陽!」
看了下摩天大樓上已經快消失的太陽,孫子明無奈地示意現場拍照,以便明天群眾演員別站錯位,大家今天可以準備收工了。
要說這個外景地,克裡斯找得是真不錯,比舒馬赫拍的那部的外景地還棒,可以讓陽光照到電話亭,更給畫面增添幾分詭異。就一點不好,拍攝的時候,只能看太陽公公它老人家的臉色。
不過,這也無所謂,反正自己想在紐約等著女兒出生。想著快出生的女兒,孫子明心裡又開始美得冒泡,坐在路邊掏出煙來抽,還問旁邊一個準備接著擺攤的黑人兄弟要不要。
「no,明,你的煙太遜了,跟娘們抽得一樣!」
孫子明剛想反駁,克勞迪婭小跑著過來,胸前跳躍的旖旎風光,讓這位黑人兄弟眼睛都直了,「明,你秘書太漂亮了。」
克勞迪婭瞪了眼豬哥像的黑人兄弟,這黑鬼太無禮了。
「什麼事?」
克勞迪婭這才換上笑臉,「boss,瑩高從香港回來了,正在車裡等您。」
孫子明臉上一喜,真是上天有靈啊,老子要雙喜臨門了!只要能拿到澳門電視台的主導權,自己就可以製作電視節目,試著建立一個影視王國了。未來的電影肯定會有低谷,只有電視節目,不管時代如何變遷,總穩步前進。自己有了電視台在手,就可以大量培訓藝人,未嘗不可複製『未來』韓國的影視業奇跡!
克勞迪婭見孫子明急急忙忙走了,趕緊拿起他的包、水杯小跑著跟在後面,「boss,瑩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正高興的孫子明根本沒聽到這一句,龍行虎步地到了遠處路邊的車旁,拉開車門就鑽了進去,「阿瑩,怎麼樣了?」
一身職業女性打扮的高瑩看起來很憔悴,見孫子明如此興奮,有點不忍心道:「明哥,澳門電視台提出的招募私股方案,讓澳門政府駁回了,我們不可能再收購到澳門電視台的股份。」
啊?孫子明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心臟像是讓人掏走了,又像是讓人兜頭一盆冷水,一屁股坐在座椅上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亞洲電視因為自己的貪婪、衝動,落到了林家人手裡。現在快到手一半的澳門電視台又沒了,自己夢想中的影視王國,什麼時候才能看得到影子啊?
車裡沉默了一陣,孫子明嚥了嚥口水,艱難地問道:「為什麼?葡萄牙人不可能想背這包袱的,誰在後面作梗?」
高瑩緩緩搖頭,失落道:「明哥,沒人在後面作梗。他們的節目總監,繞過他們董事長、總經理,向澳門政府提出建立新的發射塔,把電視信號覆蓋到香港大部分地區,直播賽馬、賽狗、賽車。他的計劃,與我們的大體相似。」
哎,孫子明長歎了一口氣,倒在座椅上不想動彈。前段時間,為了琢磨出這兩條,自己和克勞迪婭一夜未睡,還讓蔣鵬去找電子專家論證技術上的可能性,沒想到是白高興一場!
沉默了陣,孫子明叫盧惠光開車回家,高瑩急忙阻止道:「明哥,你現在不能再回嘉明那了。我來的時候,立法局正在辯論『探親房』立法。不出意外的話,這幾天就會出法案,到時記者會蜂擁而來的。」
孫子明突然一陣難忍的煩躁,「我怎麼就不能回去了?不就是記者嗎?他們這麼容易就能查到我,查到了又能咬我啊?」
高瑩沉默了下,堅定地勸說道:「明哥,如果讓記者查到嘉明生了孩子,會影響到《倩女幽魂》系列電影的票房。您不但是導演,更是公司的老闆,您後面跟著一大幫人!」
孫子明火冒三丈,剛想破口大罵,但看到高瑩眼裡的堅決,頹然地倒回了座椅。嘉明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明星光環,成為許多人的夢中情人,也給她自己戴上了付名利的枷鎖,不會再有當初的自由了。自己擁有了常人難以企及的財富,也負擔上了一干追隨者的前途。現在兩個人都不自由了,不能再和從前一樣,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孫子明妥協道:「打電話給袁眉,讓她跟嘉明解釋一下,分娩的時候注意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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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
吃完晚飯,心情鬱悶的孫子明,拉著發哥和老杜兩人,呆在酒店房間裡喝酒、斗地主。兩人見孫子明情緒低落,再對照前幾天的興奮,很容易就猜到了收購澳門電視台又失敗了。
「子明,知道我被人罵成『票房毒藥』時,心裡怎麼想的嗎?」
孫子明甩出一條龍,隨口回答道:「自我安慰唄。」
「炸彈!對,就是自我安慰,反正老子比上不足,比下綽綽有餘。」
孫子明愣了愣,見發哥好像在說件與他無關的事,覺得非常奇怪,「發哥,你想說什麼?」
發哥示意老杜再幫孫子明開一瓶啤酒,開導道:「子明啊,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但只要自己努了力,就別太想不開。兄弟,你夠成功了,名利雙收還左擁右抱,你還想怎麼樣?收購不到就收購不到唄,天還能塌下來啊?」
老杜把剛開的啤酒塞到孫子明手裡,「明,你以前不是說,男人的夢想,莫過於喝最好的酒,睡最靚的妞嗎?現在你不就是這樣?你別告訴我,你睡的女人還不夠漂亮、不夠多哦!」
孫子明讓老杜的混話給氣樂了,「老子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你沒說過?去年在洛杉磯,張縵玉來看阿龍,你就是這樣說的!」
「我那不是逗你們玩嗎,你還當真啊?」
老杜才不信孫子明的鬼話,這兩年這小子的電影,幾乎都是自己掌鏡,他有多少女人,自己還不清楚?只不過,阿發這人嘴巴大,自己不好當面拆穿而已。
「明,要我說啊,你們華人不是有句話,『人不風流汪騷年』嗎?像你這樣年輕的導演,哪個沒幾個靚女友啊?就王胖子,剛泡上那個邱淑珍,又在泡李麗珍。你得跟他學一學,虧你還吹,家花不如野花香。」
發哥是好男人,結了婚就收了心,對這樣的話題不接嘴。孫子明可不同,和熟人在一起,那嘴從來都是葷話素話一起往外冒的,「得了吧,你這一任妻子想幾個月離?家花不如野花香是沒錯,可野花也扎手,當心你的財產又少一半!」
一陣笑鬧後,孫子明心裡舒服多了。管他,車到山前必有路,活人還讓尿憋死啊?沒幾分鐘,老杜的電話響了,這老小子好像把發哥的『老婆』凱莉給勾搭上了,接完電話就跑,「不陪你們了,我得去睡最靚的妞了!」
兩人玩不下去了,發哥也出門去找樂子,只剩下孫子明呆在房間改劇本。
孫子明剛看一陣劇本,又起了煩燥之心,把筆扔到桌上,抽起了悶煙。命裡無,莫強求,說得容易,做起來難啊!
要建一個影視王國,其實最難的是電視台。電影公司自己可以開,報紙可以收購小報紙再做大,電視台卻不是什麼人想開就開得成的。錯過了atv,澳門電視台又沒了指望,難道自己還等二十年,等六叔放手tvb時再去收購?
發了一陣呆,孫子明開始『回憶』一些經典電視劇目、綜藝節目,準備回香港後,讓徐曉明去做電視節目中心,聯手tvb打垮atv再說。我不信了,林家真能拿自己家的真金白銀,去填atv那個越來越大的坑。都說『命中無,莫強求』,老子不強求,哪知命中是有還是無啊?
孫子明越想越興奮,電話也正好響了。拿起電話聽了幾句,孫子明也接到電話,扔下紙筆出去陪最漂亮的女人sh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