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鏵國的不對勁，也是向鏵的感覺，只是他想先去查一查，再來跟四哥商量。現在，兩個人都覺得不對，那就其中肯定有蹊蹺了。
兩人想了一陣，終於讓向鏵想起件事來，「四哥，孫子明不會是想替他老婆的師傅報仇吧？」
胡娟的師傅？向鏵國想了半天，才想起那個久遠的名字，這都多少年了？
向鏵越想越有理，「對，就是張平那死鬼，從墳裡爬起來尋仇了。梅艷方是張平一手教導的，又拿她自己的名氣捧紅了胡娟，可以說是胡娟的恩人。胡娟是孫子明他老婆，還對他有過救命之恩。你剛才說覺得不對勁嗎？孫子亮安排大飛他們，可能不給孫子明說清楚？操！我們都讓那孫子明那傢伙耍了，那小子就是想在合適的時候，幹掉暴牙駒，替他老婆還梅艷方的人情！」
向鏵把前因後果一想，嚇出了一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這孫子明太可怕了！大飛和大鵬如果是孫子明的人，那自己一夥人和暴牙駒都成了人家槍下的目標。
向鏵國倒更冷靜，老弟起了個頭，他把後面的事給理清了，「你想多了，我們和孫子明，只有交情沒有仇恨。最有可能的是，孫子明只是把大飛他們當底牌，平時根本不管他們。我們幹掉了黑仔、陳月波，才引來了大飛他倆的報復。」
向鏵還是擔心，如果真像自己想的那樣，那後果就更嚴重了。如果當初是光仔和大飛他們聯手，同時削弱兩個社團，那孫子明的圖謀什麼呀？向鏵國續了兩根煙，塞了根給老弟，「他有個屁的圖謀！人家什麼都不缺，就像他自己說的，他從不欠人。搞這些花樣，就是要找機會幹掉暴牙駒，替他老婆的師傅報仇！」
是啊！這小子錢、權勢、女人什麼都不缺，憑什麼趟江湖這個爛泥坑？只有這個理由了，梅艷方捧紅他老婆，人情由他來還。
至於光仔和大飛他們，剛開始根本就不知道方的存在，才會陰差陽錯各幫一邊。後來，光仔認出了大飛，大飛他們就立即退出。孫子明一結束談判，狠揍了光仔一頓，光仔和他的手下不也立即退出了嗎？
兩兄弟把事情一捋，覺得自己猜到了事實的真相，「四哥，你說孫子明這人還真有點意思，他要是來混社團，估計又是第二個霍家。」
向鏵國啐了一口，「人家現在就是第二個霍家，名聲好、有錢有勢，手下還有幫悍不畏死的兄弟。以後跟這傢伙走近點，我們也學學老十，沾點人家的光，未必不能洗白做個大富豪！」
……
向家老四、老五決定日後跟孫子明緊密合作，跟這樣的天才混，賺錢太容易了，而且風險又小。光仔也在楊國忠家請教兩個聰明人，他的手下越來越多，可除了原來的那幫戰友，其他人的向心力卻越來越小。有些新加入的小馬仔，僅僅只是想混口飯吃。
孫子明已經醉態可掬了，楊國忠可談興正濃，「知道為什麼，老蔣會敗退到台灣嗎？」
光仔搖搖頭，跟著孫子明時間長了，自然知道書上的東西信不得，特別是政治書上的東西信不得。
「理論、組織、機遇！就是這三樣東西，老蔣黯然退場去了台灣。你要真想成為地下皇帝，只有找到這三樣，否則遲早與那些社團同化。」
光仔繼續請教，這些東西他哪懂啊？楊國忠耐著性子解釋，自己這兄弟想走這條路，那就要好好地走。最起碼，不能當個糊塗蛋，成為人家槍下的糊塗鬼。
歷來英雄莫問出處，光仔未必就成不了江湖傳說！孫大炮加入過洪門，老蔣不也混過青幫嗎？
理論，光仔要去注意社會的缺失，以彌補這些缺失為己任，這樣才能吸引有志、有為青年加入。組織就容易了，他本來就是當兵出身，照搬部隊那一套就行了。機遇，這東西不好掌握，只能耐心地等！
楊國忠最後總結道：「知道為什麼亂世出英雄嗎？因為在亂世，人都會盲從，你只要抓住一個社會動盪的時候，就可以趁勢而起。最後一步，就是子明當初給你說的，扶持利益代言人，要不就自己組建政黨，參與到政治博弈中去。」
光仔茅塞頓開，自己不能再盲目擴張了，首先得把那些不堅定的清理出去。至於理論之類的，這事急不得，先把組織給建起來再說。
……
第二天一早，孫子明和利芷吃完早餐，各自去忙各自的。孫子明也不回公司，直接去了向鏵強那。自己要走這麼多天，《跛豪》的配角演員得定下來，讓向鏵強去請人。至於怎麼請，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向鏵強掃了眼名單，大包大攬地答應，「沒問題，一切包在我身上。這點面子都沒有，我還怎麼混？」
孫子明也毫不意外，要是這點能力都沒有，他向鏵強白養上百號手下了。向鏵強說完電影的事，提醒道：「子明，我四哥他們入股的事先說好來。他倆的脾氣可不太好，到時搞出什麼事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
孫子明就是想拉攏向鏵國兩兄弟，這兩人手下猛人太多。不讓他們搭把手，光仔怎麼去澳門稱王啊？別指望楊威他們，給點情報之類的沒問題，想讓他們動手，除非是撞到他們槍口上，否則門都沒有！
「強哥，這是正當生意。都有規矩擺在那，一切按商業規矩來就是了。」
向鏵強嘿嘿兩聲，盜版自己的電影，確實是正當生意，「我四哥他們沒為難你吧？」
「那倒沒有，我這是給他們一個發財的機會。冤家宜解不宜結，如果不是大飛他倆給我惹了事，還不如我們兄弟聯手。我跟他們又不熟，你還以為我能求到他們頭上？」
這倒是，前兩天孫子明說大飛是他手下，可嚇了向鏵強兩兄弟一大跳。要不是知道孫子明對混社團沒興趣，更不可能指使手下對付他們，倆人立馬會翻臉。前段時間，大飛他倆殺新義安的人，可殺得夠狠的。
向鏵強還是想聽孫子明一句實話，「子明，你給我交個底，你是不是要干暴牙駒？」
就憑這小子在警界的人脈，還有辦事處的同學，他根本沒必要安排這兩個凶人來澳門。香港地面上，只要他不殺人放火，什麼事他擺不平啊？
孫子明臉上沉了下來，「哼，他欠張平師傅一個公道，就是欠我老婆一個公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他滅了張平師傅一家，這筆賬如果沒人跟他算一算，那老天爺也太不公平了！」
向鏵強不明白，孫子明為什麼不讓大飛他們背後一槍，可向鏵勝明白。孫子明一走，他就賊笑著跟一奶同胞的向鏵強說起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