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明的一通電話,把梅姐的綵排攪和得進行不下去了。娟子那瘋丫頭還沒接完電話,就興奮地把電話給扔了,抱著梅姐和虹姐亂啃,狂叫『發財了!發財了!』梅姐和張虹她們按住這瘋子,知道原委後也瘋了,整個紅場都瘋了!
也幸好梅姐見慣了大世面,瘋完後發現娟子有點不對,慌忙帶著助理和虹姐強行把娟子這瘋丫頭拖出了紅場,塞到車裡送回家,這才沒讓她再亂叫嚷。
消息從紅堪體育館為圓心,迅速傳遍香港整個娛樂圈,傳到曾叔耳朵裡時,他還莫名其妙。想了半天,曾叔才想起,打電話去美國問蔣鵬情況。
「曾總,我上個星期已經把情況,傳真回總公司了啊?哦,是傳真給董事長的,」
蔣鵬話還說完,曾叔就跑去了孫子明辦公室,掏鑰匙開門時,都哆嗦了幾次才把門打開。
曾叔急忙打開孫子明的辦公室,一看傳真也瞠目結舌。
確實蔣鵬一個星期前,就把情況傳真到香港了,因為他只對孫子明負責,所以資料也只傳真到孫子明辦公室。在光影公司裡,孫子明的辦公室只要他本人不在,除了曾叔和高瑩外沒人能進去。這段時間,高瑩去了台灣出差,孫子明要不跑內地看外景,要不跟楊國忠他們商量蘇聯的事,哪進過辦公室啊?結果,天大的好消息,就靜靜地躺在傳真機上,一躺就是個多星期。
『天哪,天哪』曾叔喃喃道著天,一屁股坐在孫子明的座椅上,連聞訊趕來的王胖子進來都不知道。王胖子一看傳真,也呆了,坐在沙發上發愣。天哪,子明一部片子賺了十幾億港幣!更讓人眼饞的是,他已經編到了第三部續集!
香港娛樂圈有多大,王胖子能收到風,其他人自然也能收到風,等到曾叔、王胖子清醒過來時,孫子明辦公室裡已經站滿了人。公司裡的員工擠在門口,在外面趕戲的發哥他們也趕了回來,正欣喜若狂地傳看傳真。
清醒過來的曾叔可不是王胖子、發哥,光知道傻樂,急忙從人群中鑽出去,跑到自己辦公室打電話給蔣鵬。這事肯定已經滿圈子都知道了,明天就會全城人人皆知,萬一那邊估計有誤的話,光影公司可就糗大了!
天還沒亮,就接到兩個香港的電話,蔣鵬也覺得莫名其妙。這事都匯報半個月了,怎麼還打電話來問啊?但打電話的是曾叔,公司的二號人物,蔣鵬也只好耐心解釋道:「曾總,您要相信我們的專業能力。我們幹這一行都五六年了,電影又在學校院線放映過,我們肯定是有把握才這樣匯報的。」
曾叔這才鬆了口氣,出了辦公室去應付那幫不速之客,剛走到門口就聽到王胖子和發哥在鬥嘴。
「你高興個屁,子明那是私人投資,跟公司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你還想著買遊艇呢,我看你不如買條舢板,反正你也是南丫仔(周閏發是南丫島人)。」
「切,本人鄭重宣佈:拍完《賭神2》,老子將去美利堅合眾國拍《電話亭狙擊案》。到時再拿2億票房,看老子羨慕不死你!」
呃?王胖子這才想起,這傢伙確實要去美國拍片,那劇本自己還看過。只是那部電影能拿2億票房?王胖子不屑地反擊道:「算了吧,我又不是沒看劇本。我敢打賭,能拿500萬,我的王字就倒過來寫。」
發哥也不和王胖子爭了,那片子純粹是部實驗性質的電影,票房肯定是慘淡的,轉頭炮轟曾叔,「阿祥,你當什麼狗屁總經理,把經紀人讓給嘉明,現在後悔了吧?」
「呵呵」曾叔苦笑了一陣,人哪有前後眼啊?再說,美國的事,自己也玩不轉啊。
……
第二天,就如曾叔所預料的一樣,《alonehome》北美票房預計超過2億美元,鬧得全香港都沸沸揚揚。《亞洲華爾街日報》、《太陽日報》等外資報紙打電話到美國核實後,大段大段的英影評、影迷讚歎登在報紙上,《2億美元的奇跡》、《孫子明榮升2億美金大導演》之類的標題挑動著港人的神經。
……
不過,這些都和孫子明還有客房裡的利芷,暫時扯不上關係。第二天一早,利芷醒來洗漱完後,拉著自己的旅行箱出了臥室。一拉開門,利芷就聞到滿屋子濃烈的酒味,孫子明光著膀子穿著條短褲,正躺在沙發上鼾聲如雷,茶几上一堆的各色酒瓶,精美的羊毛地毯上幾攤深色的酒漬。
利芷想道個別,見孫子明這模樣,只好捂著嘴偷笑地寫了著便條,先自行離開。天才還真有天才的怪痞,孫導演的愛好居然是酗酒。
十點鐘,秦鵬準時敲響了房門,孫子明這才迷迷瞪瞪地醒過來,打開房門後,迷迷糊糊回房間洗漱。一陣冷水的刺激後,孫子明這才完全清醒過來。
這個冷水浴又洗了近半個小時,孫子明總算是把所有事情捋了一遍,還快速掃了眼蔣鵬的計劃。等孫子明穿著整齊,出現在蔣鵬面前時,已經看起來神情自若了。
蔣鵬已經讓服務員把客廳收拾乾淨了,只剩下空氣中的一股酒味,孫子明坐到餐桌邊吃早餐,笑道:「大鵬,我對美國並不太瞭解,給我解釋下你的宣傳計劃之類的。」
蔣鵬也坐到餐桌邊,還幫孫子明沏了杯茶,恭敬道:「明哥,我建議目前不要接受電視台採訪之類的。不如等票房成績出來後,參加影響力最大的媒體採訪更好。」
「嗯,說下去。」
對於蔣鵬的建議,孫子明一概接受,也讓他鬆了口氣。自己老闆雖然少年老成,可也才二十出頭,就怕他激動之下亂說話,怕他興奮之下亂做決定。
美國媒體可不比台、港媒體,那些挖空心思找新聞,找不到新聞就製造新聞的傢伙。美國的記者一個比一個精,一不留神就讓他們帶到坑裡去了,讓你爬都爬不出來,每年因為這事出醜的好萊塢明星,可不是一個兩個!
這也沒什麼,娛樂圈嘛,本來就是給人提供娛樂的。怕就怕這老闆反應過來,遷怒於人,那自己可就倒大霉了。昨天晚上蔣鵬回家後,兩口子對孫子明沒有談股份的事,有點提心吊膽。雖然孫子明在待人方面的名聲很好,但沒拿到股份之前,他們還是患得患失。這是人的本性,即使蔣鵬這樣的人也不例外!
孫子明看著蔣鵬小心翼翼的樣子,哪不知道這傢伙的心思,自己也是從這個時候過來的。幾口吃完剩餘的早點,孫子明用餐巾擦了擦嘴,斯慢理道:「大鵬,你的工作非常好,我們來談談你的待遇問題。」
蔣鵬立即耳朵豎了起來,臉上都緊張地冒汗。
看到這個出身哈佛的商業精英,在自己面前這麼緊張。讓孫子明想起了,當初向鏵強那樣的狠人,在光仔他們的威懾下,對自己刻意交好的樣子。孫子明突然有了逗他玩的興致,這是一種當棋手,掌握他人命運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