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書房裡，說是書房，除了張書桌兩把椅子外，空蕩蕩的書櫥裡毛都沒一根。史蒂夫一進書房，就開始用英語與孫子明交談，這傢伙確實不愧是匯豐的『點金聖手』，平時大大咧咧的，一談正事就心細如髮。
「明，只要你們能提供準確的奇跡時間，這次的狙擊是沒有難度的。我猜想，除了我以外，你還找了大衛對吧？」
孫子明笑呵呵地默認，像史蒂夫這樣的聰明人，肯定能猜出自己會找個擋箭牌。
史蒂夫見孫子明不否認，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繼續道：「如果你在他那邊的資金，遠遠多於我這邊的，那麼我就會保守一點操作。憑大衛的技術，能為你賺得更多的利潤。」
孫子明沉默了一陣，還是沒說出自己和大衛收益是對半分的，如果史蒂夫操作有顧慮的話，大衛那麼精明的人，肯定會看出蹊蹺來的。
「我這人做事，喜歡公平競爭。」
史蒂夫會意地點點頭，開始談他的佣金問題。
「明，這次的工作，沒有任何難度。你請一個稍微懂行的人，都能操作得很好，但是我能讓你賺得比其他人操作的更多，所以我只要求5%的佣金，你能同意嗎？」
孫子明看了看這鬼佬，向他伸出了手。這史蒂夫還真是湯姆說的那樣，職業道德非常好。
「成交！」
兩人達成僱傭協議後，史蒂夫笑道：「明，現在你是我的僱主，我有義務給你解釋我的操作方法和我的一些推測。」
與孫子明猜想的一樣，這傢伙準備用平均五倍的金融槓桿放大資金，並且提醒道：「這次狙擊的關鍵在於奇跡，如果事情有變化，請第一時間通知我，ok？」
「ok」
史蒂夫見孫子明同意了，最後笑道：「明，給我找過一個住處，最好是靠近股票交易所的地方。我知道你很忙，以後不用陪我了，我能看出你的手下，都是些信譽很好的人。」
孫子明笑了起來，這可是個好消息，不由得指指他臉上的青腫，問道：「這就是代價？」
「no，這是我的愛好。可能湯姆沒有告訴過你，我還有個心理學學士學位。」
心理學？孫子明疑惑地看著這鬼佬，那玩意真有那麼神？
「呵呵，我猜你在懷疑心理學的實用性，對吧？其實沒有電影裡那麼神，但可以通過人的一些細微動作，看出一些人的性格。湊巧，光和偉都是簡單的人，我很容易就知道了，我沒有人身安全的威脅。」
孫子明驚歎地豎起大拇指，不愧是高智商啊，不禁再次生起招攬之心。
「明，我希望操作完成後，我們再談這事，這關係到我未來的收入。」
「ok」
……
第二天一早，孫子明搭乘去滬市的飛機，剛放好行李，就看到了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人。
「阿亨？你也去滬市？」
許公子讓孫子明嚇了一跳，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有點慌張地解釋道：「明哥？哦，我上次聽你說，內地經濟遲早會發展起來的。正好，我幫家裡打理生意，賺了點小錢。我就想，趁著現在內地的房價便宜，看能不能在滬市買點商舖。你也知道，我們是靠家族基金過日子的，要真想過得非常自由，還是自己做點生意賺點錢好。」
那倒也是，現在上海的房價跟蘿蔔樣，商舖又大部分在公家手裡。如果能在繁華地段買幾個大集體企業，將來想不當億萬富翁都不行。
兩人換了下座位，坐到一起，許晉亨也問起孫子明的行程。
「明哥，你去拍那部《精武英雄》？」
孫子明搖搖頭，笑著解釋道：「哪有那麼快，剛剛找好外景地，還要修葺、協調，估計最快也得兩個月吧。我是來看一看，外景地的具體情況。這電影對我們公司非常重要，如果拍好了，就能再捧紅一個巨星，而且將來可能是國際巨星哦？」
許晉亨聽孫子明這麼說，心裡開始活絡了，低聲央求道：「明哥，能不能讓阿玲演女主角啊？」
孫子明樂了，「哎，這可不行啊，這片子要在內地和日本上映的。日本人出女主角、男配角，內地出了男主角、女配角、群眾演員，我們這算是拐了個彎的三方合作吧。」
許晉亨失望地笑了笑，把話題扯到上海的商業地產前途上，孫子明旅途寂寞，也樂得多個學生。
……
很快，飛機降落在滬市機場，孫子明讓劇組的人接走了，許公子卻又上了另一架飛機。
又經過十幾個小時旅途勞累，許公子終於到了蘇聯哈巴羅夫斯克邊疆區的首府伯力市。一出火車站，許晉銳就開著輛寶馬車，接走了自己堂哥。
坐在寶馬車裡，許晉亨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問道：「阿銳，事情進行得怎麼樣了？」
許晉銳下意識地搖上車窗玻璃，伸出三根手指比劃了下，低聲道：「土地已經談妥了一半，另一半是軍事用地。前天，我和14旅的旅長和政委見了下面，他們要求要這個數。」
許公子心裡一抖，低聲道：「3000萬美元？」
許晉銳得意洋洋地大笑道：「大哥，你在香港呆久了，我說的是30萬。只要我們付30萬，他們就打報告給遠東軍區，將那塊地與哈巴羅夫斯克政府交換。」
許公子
還是有點擔心，楊國忠沒參與這事，人家不會使絆子？那塊地可是部隊的，楊國忠又在軍方有關係，遠東軍區隨時可以不批的。
這事許晉銳不在意，低聲笑道：「大哥，你忘記這是什麼時候了？這是畢業的時候，楊國忠老早就回學校準備論答辯。按內地的時間算，最快他也得七月初回蘇聯。那時候，我們早就什麼事都辦妥了。」
許晉亨聽堂弟這麼說，不禁拍手叫絕。這還真是天賜良機，利用楊國忠的關係辦自己的事，等那小子回過神來，事情已經辦完了。只要跟蘇聯的官僚組成了利益共同體，楊國忠就是有幾個高官親戚，那也是無力回天。
……
兩兄弟回到市郊的一幢豪華別墅，吃了點東西，許晉銳把大哥帶到書房。雖然他回香港詳細地匯報了這事，但大哥可不知道那麼詳細，兩兄弟得商量著來，誰讓大伯掌握著家族的產業呢。
「大哥，我以農業開發公司的名義，已經購入那142平方公里的土地，總價是8000萬美元。」
「這麼便宜？阿銳，你不是讓他們騙了吧？」
許晉銳低聲解釋道：「大哥，你別急嘛。這8000萬是給政府的，私下可還要付一億給他們。另外機械設備、基礎設施全部歸我們投資，而且他們政府還要占49%的股份。還有，最後的勘探結果出來了，是我們自己人勘探的，總儲量是1億噸！」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