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哥,你不會真的認為,那些院線是獨立於八大電影公司的吧?」
這個孫子明倒知道一些,因為美國那部著名的《反壟斷法》,原來的電影巨頭都將院線剝離了公司。但這個說法,誰會信呢?在美國,要論發行能力,哪家電影公司能比得上那幾個巨頭?
「明哥,這樣做利弊參半,就看你怎麼選。」
這樣做,有一個好處,就是跟大公司搞好了關係,方便隨時挖人。哪個大公司沒點懷才不遇的人?大家熟悉了,知道底細了,才好動手挖牆腳!
好萊塢的真正支柱,不是那些大導演、大明星,而是那些默默無聞的幕後工作人員!沒那些幕後,導演、明星就是個屁!所以孫子明才會在香港,率先制定針對幕後工作人員的各種福利制度。
還有個壞處就是,大公司控制了發行渠道,隨時可以拿捏小公司,甚至可以間接控制、吞併小公司。大魚吃小魚的戲碼,全世界都一樣。
「明哥,如果你真的想把電影當事業做,我建議你還是要有自己的發行渠道。你們內地有句話說得是有道理的,『艱苦奮鬥,自力更生』,只有自己的東西,關鍵時候才能靠得住!」
廣場上的鴿子又飛了起來,悠閒自在的人們正在拍照、喂鴿子,還有些情侶正在擁吻,孫子明坐在台階上發了半天呆。蔣鵬陪他坐在台階上,見他許久不吱聲,心裡越來越著急。自己為了這個計劃,可是給那位香港女同事許下無數好處,才換來這個接近這位導演的機會。
「明哥,想什麼呢?」
蔣鵬如此熱情,已經超出了一般助手兼監製的職責,光用一句同胞感情是解釋不了的。這一點,孫子明從拍電影時,就看出來了。這傢伙眼睛中有野心,就像當初的張濤一樣!
哎,對了,張濤現在不知怎麼樣了?國忠幾次來香港,都沒提起過他,他們之間不至於鬧翻了吧?
孫子明又出了一會神,這才開口招攬蔣鵬。兩世為人,孫子明也已經成了老狐狸,太容易拿到的東西,沒人會珍惜。這蔣鵬或許是人才,但也得自己用得了,否則還不如另外找人呢。
「大鵬,有沒有興趣來幫我?」
「真的?太好了!謝謝明哥,謝謝明哥!」
蔣鵬高興得跳了起來,自己十多天的鞍前馬後,總算沒白費工夫,這位大佬果然像傳說中那麼豪爽!自己這個哈佛大學的碩士,在華納公司裡當個副主管,但在高層眼裡就是個屁!要不是這次馬科斯看中了,《小鬼當家》在亞洲的市場潛力,哪會想到自己這些華裔啊?
孫子明也鬆了口氣,他就怕這小子跟自己一樣沉得住氣,這小子還不到三十歲,如果卻和40歲的人一樣穩重,自己還真不敢用。別看自己頂著個『天才』的帽子,其實冷暖自知,如果沒有曾叔他們幫忙,自己也不過是個靠『記憶』混日子的人!
不過,這傢伙確實夠精明的,他說的那一個好處,其實對於他來說根本有和沒有一樣。他在電影行業做了七八年,如果連哪個行或是不行都不知道,那他這七八年也白混了!
「這樣,我私人給你一百萬美元,你先成立家小電影公司,然後去和華納交涉。就說,我們準備下個月,開拍《小鬼當家2》英版,計劃總投資四百九十萬美元。如果他們願意放棄《小鬼當家1》英版的收益,《小鬼當家3》華語版,我們可以各佔50%收益,以後的續集投資與收益比例,大家再談」。
蔣鵬一聽大驚失色剛想勸阻,讓孫子明擺手阻止了,既然人家看不起自己的實力,只想著佔便宜,自己不介意讓他們哭一次!
「《小鬼當家》英版的剪輯權是我的,如果他們不答應,就拖到他們答應。他們答應後,再打電話給我,我會盡快來美國剪輯,就這樣吧!」
交待完蔣鵬,孫子明就自己回香港。蔣鵬也沒談條件,下午就去張羅成立北美『light&shadow』(光影)電影公司。
下了飛機上了車,嘉明就撲到孫子明懷裡,兩人熱吻一陣才鬆開。
「我們回家!」
嘉明按住裙子裡的手,滿臉歉意道:「明哥別動,晦氣。」
孫子明悻悻地抽出手,嘉明又嬌羞地將小嘴湊到他耳邊低語。孫子明堅決搖頭拒絕,如果換成劉佳玲那妖精他會欣然接受,但這是自己的女人,將來是要替自己生孩子的!
「好了,你又不是夜總會的小姐,送我回家,我正好修改下劇本。」
兩人吃完晚飯,車子駕回山頂道已經是晚上**點了,從後備箱裡拿下行李,孫子明就催嘉明回家。
「再不走,我就變禽獸了啊!」
嘉明俏臉一紅,在他臉上輕啄一口,逃也似的開車走了。洗完澡,看劇本看到晚上十一點多,孫子明還是起了身,開著跑車呼嘯而去。到了山下才發現自己根本沒地方去,劉佳玲陪父母去加拿大旅行去了,還到劇組探過班。
開著車在油尖旺轉了一圈,孫子明還是沒勇氣進入那些**。不是他有什麼道德潔癖,而是香港的狗仔越來越厲害了,萬一讓人抓到痛腳就不划算!
回到別墅,躲在泳池邊的躺椅上,孫子明突然覺得自己太可笑了。頂著大導演的帽子,年少多金卻在這寂寞看萬家燈火。要是讓楊國忠知道了,非笑死不可!他失戀時,自己可是開導他,男人當縱橫四海睥睨天下。怎麼輪到自己,就只剩下工作、家人、朋友了?
莫非自己老了?不會吧,自己的生理年齡可才二十,難道是香港的環境讓自己變老了?對,應
該是這樣的。去年在北平,自己不照樣是縱酒高歌?不照樣是喝醉了,就在後海撒酒瘋?
想到這裡,孫子明迅速提起自己還未打開的行李箱,開著寶馬跑車風馳電掣地趕往機場,晚上還有一班飛機是去北平的。或許只有在燕園,自己才能像個年輕人樣!
等孫子明在首都機場瑟瑟發抖時,他才知道娟子不在北平,跟著她導師去了西藏高原采風。一個小時後,三哥把他接回了家,看著自己家小五居然這麼冒失,不禁笑罵道:「你們倆呀,也不知上輩子誰欠了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