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明的分析給影片主創人員潑一盆冷水,狂熱、焦躁的情緒得到了緩解。影片震驚了歐洲的好處就是,試映的影院爆滿,影迷、觀眾都在誇讚孫子明這個華人天才少年。各大電影公司找上門來了,紛紛表示想發行《人肉叉燒包》,提出的條件也越來越優惠。
「大家注意了,傍晚五點準備出門。趙姐,你們四點半要幫毅江他們化好妝……」
雖然心理有了失敗的準備,王京還是熱情洋溢。他也看開了,反正自己也從沒想過當藝片導演拿獎,現在能借這個轟動效應,大賺一筆也未嘗不是好事!
影片主創人員走紅地毯時,吳毅江和袁眉他們在孫子明的指點下,按照前幾天訓練出來的成果,從容不迫地擺poss供記者拍照,特別是袁眉火辣的身材謀殺了不少的膠卷。
王京捅了下正在幫影迷簽名的孫子明,低聲道:「內地的同志們來了,還是我們的演員有型吧?」
孫子明讓王京酸溜溜的話給逗樂了,低聲道:「過去打個招呼,以後大家有的是合作機會。我很看好姜聞,要是能挖過來就好了!」
眼前這幾位日後的電影大腕,還沒有後來的老練。他們幾位見奪獎最熱門的兩位導演過來熱情洋溢、馬屁如潮,居然還有點受寵若驚。
與眾人寒暄一陣後,孫子明就向姜聞伸出了橄欖枝,這位與鞏莉不同。鞏莉沒了老謀子就是一個稍有天賦的普通演員,姜聞卻是不靠導演,也能拍出好片的天才!如果能把他招至麾下,再加上發哥那尊神,公司未來十年都不愁不賺!
「姜聞大哥,我寫了個劇本,有興趣來香港拍嗎?」
「這是我的榮幸,你可是華人最大牌的′5000萬導演′!你的電影我都看了,特別是
,你是個天才!我給你說啊……」
姜聞根本不看領導的眼色、也不問劇本,滿口答應孫子明的邀請,還不停地誇獎他的′天才′。孫子明也不停地恭維他在《芙蓉鎮》、《紅高粱》的表演,把他抬上內地第一男演員的寶座。
「相信我,你和發哥是華人男演員中的王者,其他人跟你倆比,還是差了點!」
偉大的演員就是偉大的演員,姜聞比發哥少了優,卻多了霸氣!
「那行,晚上頒獎典禮結束後,我就給你劇本!這可是我最得意的本子,我就一直愁找不到能跟發哥搭戲的男演員!」
得到姜聞的應承,孫子明戲瘋子的毛病犯了,拉著開始說自己的劇本。姜聞越聽越覺得有意思,兩個戲瘋子開始不理睬旁人,站到一邊去嘀咕。
跟著一起來的長安電影製片廠的吳廠長,也是一個開明的領導,否則不會出品這麼優秀的影片。他見國內最好的男演員和最好的商業片導演湊到了一起,趕緊拉住正在與鞏莉、老謀子寒暄的王京。
「王導演,我知道你和孫導演是好朋友,也是你們公司的股東。姜聞可以借給你們,投資和分紅可不能少了我們的。」
有了這麼一出,在記者們的眾目睽睽之下,競爭對手成了朋友,大家開始用他們聽不懂的華語商量合作拍電影。
等到孫子明在座位上落坐時,王京湊了過來,笑道:「我跟吳廠長聊了下,那人真有意思,一點都不像領導,反而像曾祥那混蛋精明透頂。」
那是肯定的,國產影片票房分成就是由他開端的(當然合資影片票房分成,已經由喬道生那衙內開創了),日後長安電影製片廠也將在他的帶領下異軍突起。可惜的是,內地那種操蛋的電影體制,讓這位內地電影領軍人物,最終折戟在所謂的一群′第五代導演′手裡。
……
台上的頒獎嘉賓用英語或是孫子明聽不懂的德語頒獎,輪到有提名的時候,孫子明還是忍不住心跳加速,這種時刻誰又能免俗啊?
「第37屆柏林電影節,最佳攝影:《人肉叉燒包》杜可風,恭喜杜先生。」
老杜聽不懂德語,翻譯了兩遍,這才欣喜若狂地蹦了起來,與同樣欣喜若狂的孫子明他們抱成了一團。總算是開胡了,只要拿了一個獎,今晚就算沒白來了!
激動不已的老杜上台領獎、發表獲獎感言,他拿到提名後根本就沒準備,因為《紅高粱》的畫面太出色了。
「謝謝評委會、謝謝觀眾……」
這個吃喝嫖賭樣樣占齊的澳大利亞人,最後來了句粵語。
「明,我現在是世界第一攝影了,亞洲第一攝影讓給你!」
這話逗得孫子明他們一行人大樂,這老杜還真是狂得沒邊,不過人家也確實有狂的本錢!
老杜回來剛坐下,小熊就成了搶手貨,這可是公司第一個榮譽,連孫子明都興奮不已。
「第37屆柏林電影節,最佳編劇:《人肉叉燒包》子明·孫,恭喜子明·孫先生。」
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這是個真正的天才,還是個少年天才!
′噢′孫子明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讓王京給抱住腦袋狂啃,一行人更是歡呼雀躍。好不容易擺脫這幫損友,趙姐辛苦打理好的髮型已經成了雞窩。
孫子明頂著雞窩頭,禮貌地與競爭對手擁抱、感謝,台下響起友善的哄笑聲、口哨。從安·比·諾格拉這位上一屆影后手裡接過銀色的小熊,與這位大美女擁抱貼臉親吻,孫子明眼角發酸。
這個獎是自己的,自己只是借助了《人肉叉燒包》這部影片的框架,裡面橋段、點睛之筆卻是自己
重新設計的。也正是由於自己最後的創作,這部港片才昇華成世界影片的經典。
「真沒想到,今夜我能拿到這個人生中第一個獎盃。感謝評委會,感謝我在天國的父母,遠在家鄉的親人,還有我最愛的愛人……」
孫子明也和老杜一樣語無倫次,腳下打著飄下了台,又被興奮的劇組主創們淹沒了。
……
最後,也是最有份量的大獎不出孫子明意料,紛紛落到了其它影片之手。《紅高粱》拿到了金色的小熊,也成了首部華語國際a級電影節最佳影片,兩伙中國人樂成了一團。
參加完酒會後,兩個劇組成了一夥人,孫子明攬著吳廠長的肩膀招呼大家。
「走,到我們酒店去慶功!我們可是特意準備了一番,德國的啤酒可是舉世聞名的!」
在慕尼黑啤酒的清爽醇香中,幾十號人喝得酩酊大醉。就連平素酒品最爛的王京都沒有偷奸耍滑,見人就碰杯,碰杯必然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