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西北方向緩緩駕車,前方不遠處便是通往錦溪府的第一道關卡。隨著馬車的漸漸靠近,道路上的行人也隨之多了起來,而他們一見斂屍人的車輛竟皆是避之不及的躲閃了開來。
這些客死異鄉的人,大多都是被迫而亡,死得甚不服氣。他們既思念家鄉也惦記親人,因此怨氣極重很是陰晦。
單手駕馭著馬車,待其行到無人之處時,男人開始用手輕敲身後的棺木。幾番下來,直到棺木內亦隱約傳來輕叩的聲響,他才勒緊韁繩將馬兒行走的速度控制得更緩了些。
一手將斗笠輕輕壓下,琊染瞥了眼前方正有官兵把手的關卡,低幽了嗓音道:「在密閉的棺木中呆久了必不好受,但你需再堅持一下。待要臨近第一個關卡時,我會給你暗示。屆時,你切勿發出任何聲響。」
將眸光輕探向那些手持長矛的官兵,他繼續道:「此處離錦溪府尚有一段距離,官兵應該不會盤查得太嚴。」
二人一番簡單交流後,琊染便再度放快了駕車的速度。一路上的顛簸與棺木中密閉的環境著實讓凌音不太好受,緊咬牙關,她稍稍動了動已顯僵硬的背脊。
經過昨夜的休整,天還未亮二人便啟程下了山。如今,全國各處都張貼著她的畫像與緝拿告示。為防教旁人識破,琊染便去準備了運屍的馬車與四口棺木。
利用其中三名護衛的屍首作為掩護,她亦混在了其中的一口棺木內。在天大亮後,便由琊染駕了馬車出發前往錦溪府。
此時,棺木中悶熱難耐,若按車程來算,想是已到了正午時分。
正待凌音暗暗猜度著棺木外的情景時,她的左側忽的傳來了木板的輕叩聲,而馬車則再一次的放緩了行徑的速度。
瞪著雙眸凝看幽詭死寂的棺木,與世隔絕的黑暗將她本就敏銳的聽覺感知愈發放大到了極致。
刻意隱去自己的脈脈淺息,凌音心寧神聚的聆聽著棺木外那動靜交替的各類聲響。
這一刻,她甚至能感受到琊染用力收緊著韁繩,而後躍下了馬車。聽得男人靴子落地的輕盈之聲,女子默數著他牽引馬匹朝官兵緩緩而去的步履。
此時,關卡上的哨兵亦發現了朝這邊徐徐靠近的運屍馬車。未有遲疑,他立即前去向把總匯報了此事。
與此同時,駐守在下方的官兵更是將木製欄柵擋在了前往錦溪府的道路上。得知消息的把總定眼看了看馬車上高懸的旗子,隨之將手中的瓜子仍向了一側。
將目光挑向裹著素白喪旗的青木馬車,他發現那駕車男子的容顏正教斗笠盡數擋了去。微揚起下頜,男人嘴角一撇,「呸!今兒真他媽的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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