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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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西林村到省城，需要一個多小時，中間需要經過一個收費站。
這些事情，張揚之前已經打探清楚，收費站位於省城的邊界，有警察在那裡站崗放哨。
張揚的手上沾了一條人命，不論對方是不是該死，是否合情合理，法律規定的就是殺人償命。
如果警察已經認定，張揚和老村長的死有關，那張揚現在的身份，就是嫌疑犯。
以現在網絡的快速，張揚相信，那些警察如果要調取自己的照片製作成通緝令，然後發送到老山鎮的周圍，自然不是問題。
這樣一來，張揚就不能直接通過收費站，誰知道警察會不會拿著通緝令上車搜查，而且張揚也不想動手，如果他在殺死了警察，那就真的是成為社會公敵了。
事實上，和張揚預料的差不多，老山鎮派出所裡，已經將張揚列入了嫌疑犯的名單裡。
派出所所長吳群站在院子裡，手上戴著橡膠手套，拿著放大鏡觀看著那些骨刺，然後皺了皺眉頭。
「根據法醫的初步鑒定，這些都是人的骨頭，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可以肯定不是兩位死者的，老村長死於刀傷，老太太死於窒息。」
旁邊的實習民警小莊，將法醫的鑒定結果通知了吳群。
「還有別的情況嗎？」
「牆壁上的腳印一共是兩個，其中一個根據測算。應該是東林村村民張賀，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和老村長關係十分親密，另一個腳印的主人，根據在刀具上留下的指紋，重案組那邊查詢結果出來了，是半個月前越獄的逃犯，叫做黑哥，三年前手上出過一件命案。」
吳群打量著四周的痕跡，因為昨天剛下過雨。因此地面上留下了清晰的腳印，而一些老村民沒有讓人貿然闖入院子，為破案偵查提供了很大的幫助，除卻幾個鑒定為在場人的腳印外，警方輕易地鎖定了兩個目標。
「吳所。」
小莊猶豫了一下，然後鼓起勇氣道：「我覺得這次事情，應該是黑哥犯下的事情。那個張賀發現後去追，也許，我們不應該把張賀列入嫌疑犯的名單裡。」
吳群驚訝的打量了小莊一眼，看著這個滿臉通紅的實習警察，片刻又搖搖頭道。
「在最終結果沒有出來之前，我們不能隨便下定論。一切都要講究證據，比如，我說比如，如果張賀和黑哥是一夥的，我們該怎麼辦？」
「或者說。即使張賀是清白的，但他孤身一人去追一個殺人慣犯。如果被殺，我們該怎麼辦？如果他僥倖殺死了黑哥，就算黑哥是罪犯，張賀也是翻下了殺人罪。」
吳群一邊耐心開導著這名菜鳥，傳達著自己老警察的經驗。
「吳所，我知道了，不過我還是堅信我自己的觀點，我會努力尋找證據，來還給張賀一個清白。」
吳群很清楚這個實習警察，是從南方分配過來的，跟這裡根本不可能認識，此刻一臉堅定的堅持著自己的觀點。
「好，你說的很好，想讓我同意你的觀點，那就用充分的證據來說服我們吧。」
「是！吳所！」
小莊仍然臉色通紅，然後敬了個禮後，開始拿著放大鏡和鑷子尋找起證據來。
旁邊的幾個民警，根據腳印來到了房子後面的玉米地裡，現在玉米地一人多高，別說是人，就是汽車進去都看不見，根本沒辦法尋找。
猶豫了片刻，吳群看著小莊忙碌的身影，然後轉身走到了一個角落，撥通了省辦公廳的電話。
「喂，重案組嗎，情況怎麼樣了？」
「吳所長是吧，我是重案組的陳科長，我們已經把電子通緝令發出去了，應該能夠趕上。」
辦公廳重案組的人很快傳回了消息，已經將張賀和黑哥的照片印發成電子通緝令，然後發佈到了老山鎮周圍的民警手裡，因為擔心兩人會進入省城逃逸，在周邊的收費站臨時加派了一輛警車。
至於那些奇特的骨矛，則是被省長何園下了封口令，所有東西被秘密上繳，由特殊部門來接手調查，民警無權插手此事。
對於政府高層來說，變種人的事情還屬於保密範圍，從世界各國設立異能者機構一年後，華夏才姍姍來遲，表明了華夏政府對於變種人的力量並未完全信任，還在試探階段。
同樣的，除非華夏政府有了絕對的把握，否則變種人的信息根本不會正式公開。
「應該能夠趕上，不過這次又麻煩你們了一次，改天來我這請你們吃飯。」
「沒問題。」
掛斷了電話，吳所臉色恢復了平靜，然後繼續督察著現場，看著小莊認真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我老了，稜角已經被磨平，希望你能成為一個好警察！」
兩張電子版的通緝令，上面印著張揚和黑哥的照片，然後發到了一切能夠登陸警務系統的警察手裡，所有人都默默記下了這兩張臉。
不過有一點疑問，那個叫做黑哥的資料很齊全，照片也很清楚，包括各個時期的，但是那個張賀，卻只有一張，而且留著長髮，眼睛有些看不太真切。
這張照片是兩年前的，與現在的張揚有著一些出入，不過近距離仔細查看，還
是能看出來的。
「我能做的只有這些，希望你的觀點是對的。」
汽車沿途行駛了將近一個小時，一切都和平常沒什麼區別，風平浪靜，路上也沒有遇到什麼盤查的，可能是大清早的原因。
看了下時間，售票員開始提醒道。
「各位乘客，距離省城還有半個小時，再有幾分鐘就到收費站了」
收費站！
三個字一入耳，張揚便清醒了過來。
休息了一個小時，張揚的精神好了許多。
一路上並沒有出什麼事，讓張揚的心裡踏實了不少，不過他一直在警惕著，因為前面是收費站，自己得想辦法混過去。
中途下車？
如果混不過去的話，張揚只能這麼做了。
正當張揚糾結的時候，車子再次停了下來，卻好似從國道的旁邊上來了幾位乘客，一個個大包小包，竟然有五六個人，原本剛好裝滿人的車廂頓時滿滿當當。
車廂已經滿了，但是售票員依然再讓人往上面擠，張揚皺了下眉頭，這已經明顯超載了。
跑這條線的司機，大都和其他的司機認識，也認識一些沿路的收費點和黑道上的人，包括交警隊的人，因此超載對於他們不過是家常便飯，假設超載10個人，那就多掙150，最多送給交警隊幾包煙，純賺的生意。
「大家往裡面擠一擠啊。」
售票員不斷的把人往裡面擠，一些座位上的乘客頓時抱怨起來，車廂的空氣也有些渾濁。
「別擠了，沒地方啦！」
「小心我的包，別壓啊！」
車廂裡一陣吵鬧，張揚看向了窗外，不去理會這些事情，在考慮著自己該如何脫身。
車子裝滿了人後，如同喝醉了的大漢，吭哧吭哧的繼續行駛著。
5分鐘後。
張揚看到路旁的警示牌上，寫著前方2公里處就是收費站，前面的公路並沒有什麼車輛，但是這兩中巴車，卻沒有駛上公路，反而一掉頭，開到了右邊的一條土路上。
「咦，這是去哪？」
「車子怎麼回事？」
周圍的乘客嚷嚷了起來，那個黑瘦的售票員大聲解釋著。
「前面是收費站，超載逮住了要罰款的，一個人一百，我們這趟就白跑了，咱們現在從村裡繞路走，正好躲過收費站。」
「超載也是你們弄得啊，哎，這邊繞路要走多久？」
「十分鐘，剛好兜個圈子，大家忍一忍啊，很快的。」
這輛車子顯然經常幹超載這種事，這條路司機很熟悉，兩旁是玉米地和花生地，以為內昨天下過雨，因此土路倒是沒有什麼灰塵。
不去管那些乘客的抱怨，張揚的心裡有些驚喜。
「繞路？正好啊，真是瞌睡了就送枕頭！」
原本他已經打算中途下車，想辦法繞過收費站，結果車子因為怕超載被罰款，自己主動繞小路躲過收費站，這讓張揚頓時安心了下來。
「看來自己的運氣還不錯，這麼一來，半個小時就能到省城了，準備想辦法出國。」
省城那麼大，足足有幾百萬的人口，一個張揚混進去連個水花都砸不出來，隨便往哪個偏僻的角落一躲，警察找都沒法找，更何況，省城的交通方式多樣化，想要混出去總會有辦法的。
張揚有些愜意的閉上了眼睛，身子隨著車子一顛一顛的。
這種土路並不平展，因為平日裡都是三輪車經過，地面被壓出了三道深深的溝壑，汽車開過去又沒在兩道溝壑的裡面，因此上下十分顛簸，整個車廂裡一陣抱怨。
司機和黑瘦的售票員恍若未聞，顯然這種抱怨他們沒少聽到，平日裡一天出五趟車，每次都是超載走小路，因此這次，司機也沒覺得有什麼異常，甚至還哼起了小曲。
「收費站？收你個大頭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