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比試結束,前十六強者名單出爐。
陸凡帶著十三與小黑行走在大街小巷之中,到處都能聽到議論之聲,人們口中出現最多的字眼,竟然就有東華劍客陸凡幾個字。
毫無疑問,陸凡今日的表現,實在搶眼的很,一掃前幾日不利的言論。
現在大街上,只要談論起陸凡,哪個不說一聲「強!」
就連賭場的賠率,現在陸凡都已經降到了非常之低的地步。
本來陸凡自己都想去壓幾把自己贏的,結果一看到這麼低的賠率,頓時沒有了興趣。
熙熙攘攘的街道,人群往來無數。忽的,遠處街角有叫喊聲傳來。
一名老者搬了塊大石頭站在上面,朗聲道:「今日,就來給諸位說一說,東華劍客陸凡,為什麼這麼強!老朽雖然只是個走江湖說書的,但恰巧知道些陸凡當初的事跡,大家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我這就開講!」
一群人圍在了老者週遭,大聲起哄。
「說啊!說的好有賞!」
陸凡也靠了過去。小時候他滿喜歡這些走江湖說書的人,因為他們總知道些傳奇人物的故事,說起來生動有趣,引人入勝。
只是陸凡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為說書人口中的人物。
「話說那陸凡,東華州,江臨城陸家子弟。也就是現在的陸城啊!江臨城是個小城,城內有三大家族,陸凡便是其中最強家族,陸家的子弟。與眾多武者家族一樣,陸家枝繁葉茂,年輕武者雖不多,但相比較其他家族,也不少。陸凡便是陸家子弟當中,最為天才的一個。三歲能練拳,五歲能打虎,十歲便可一挑七十五。長至十八歲時,江臨城內,便再無敵手,那真是少年英才,天資武者,多少江臨城的年輕少女,芳心暗許。多少年輕武者,以陸凡為榜樣,努力習武!
話說就在陸凡長到十八歲那一年,東華州武道學院前來收新學員。領頭的導師一眼便看到陸凡絕頂資質,想讓他入武道學院,便登門拜訪。但誰曉得,導師剛剛進去說明緣由,陸凡便朗聲道,武道學院有何我需要學習的武技。導師指指陸凡的面龐,笑道。好你個心高氣傲的小鬼,既然你如此看不起武道學院,不如與我比試一番如何,我讓你見識一下,武道學院的武技!說罷,兩人便當眾動起手來。哪知道,三招過後,陸凡一擊猛虎沖山拳,將導師竟然打翻在地,鮮血狂噴。眾人驚呼,導師卻擺擺手道。果然是武道天才啊!我服了!陸凡此刻也覺得自己所做不對,連忙將導師扶起,當下應允進入武道學院……」
說書的老先生口若懸河,手舞足蹈。
下方聽書的群眾,陣陣驚呼。隨著老先生所講的情節,神色變幻。
陸凡聽了一段,便是連連苦笑。
緩緩的,陸凡退了出來。
十三似乎還意猶未盡,見陸凡即將在視線中消失,這才連忙跟上。
陸凡轉頭看著十三道:「你覺得這位老先生說的怎麼樣?」
十三道:「好!」
陸凡哈哈笑出聲道:「我也覺得不錯。只是這完全不是我的經歷啊!」
十三疑惑的看向陸凡,輕聲問道:「主人,真實?」
陸凡道:「真實的情況就是,我直到進入武道學院之前,都是被人欺負的對象。我們陸家也不是江臨城第一家族。至於武道學院的導師,呵呵,我足足見了不知道多少個,每一個都沒有讓我進武道學院的意思。尤其是最後一個,還打算把我趕走呢。」
十三張著嘴巴,不敢置信的看著陸凡。
小黑連連點頭,表示陸凡說的沒錯。
「是嗎?陸凡公子,您竟有如此坎坷的故事。能否講給我聽聽呢。」
忽的,一名女子擋在了陸凡的去路上。
一襲紅衣,一把羽扇。身後跟著兩名青衣婢女。
「澹台葛小姐,好巧。竟然在這裡碰到你了!」
陸凡對澹台葛抱拳拱手道。
澹台葛面帶笑容,眼放光芒,道:「陸凡工資,我要是說,我是專程在這裡等你的。你會信麼?」
陸凡笑道:「澹台葛小姐取笑了。陸凡一介閒人,哪有資格勞煩澹台葛小姐等我。小姐有事嗎?」
澹台葛道:「有事。前些時日,有些言語衝撞了陸凡公子。而今想來,實在是惴惴不安,所以就想請陸公子喝一杯水酒,不知陸公子,可否賞臉。」
陸凡剛要推辭,澹台葛忽的一把拉住了陸凡的手臂,讓自己的身軀靠了上來,輕聲道:「陸凡公子,難道連道歉的機會都不給我嗎?」
陸凡緩緩將澹台葛推開,道:「澹台葛小姐。那就一杯水酒,我請客。」
澹台葛狡黠的笑道:「好。陸凡公子,只要是你請的。我都會完,哪怕喝到不省人事,任人宰割。」
說著,澹台葛對著陸凡還輕輕的拋了個媚眼,揮手讓自己的兩名婢女回去。
她這般姿態,卻讓陸凡心中升起幾分警惕。
緩步,陸凡帶著澹台葛向前走去,曲曲繞繞,彎彎折折,很快便走過了人多的地方,向著人少的巷弄繼續前行。
澹台葛跟在陸凡身邊道:「陸凡公子,你這是要做什麼,幹嘛我們一直在往人少的地方走啊。陸凡公子,不會是要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吧。」
陸凡笑道:「澹台葛小姐多慮了,只是這裡有我喜歡的一家酒肆而已。看,到了!」
說著,胖子老闆的店便映入眼簾,陸凡快步走了進去。澹台葛微微皺眉,也跟著走了進去。
胖子老闆此時正在櫃檯上用手拍蒼蠅玩,見到陸凡進來,哈哈一笑道:「陸凡小子,你又來了。今天打的不錯,我請你喝好酒。」
陸凡在自己經常坐的位置上坐下,一眼望去,店中居然還有不少人,都是些中年漢子,或是糟老頭子。見到陸凡進來,紛紛露出善意的目光。
陸凡現在心裡清楚的很,胖子老闆店中的這些人,都是些什麼人物,連忙躬身回禮,道一聲:「各位前輩好啊!」
眾人哈哈一笑,向著陸凡舉起了酒罈。
陸凡接過胖子老闆甩來的酒罈,仰頭便是一大口,這才施施然的坐下。
「我喜歡這個小子。」
「難怪這麼多人想收他。」
「也不知老劉他們打完沒有,我們還等著看結果呢。」
「哈哈哈,他們估計是全部都受傷了,今天怕是不能來嘍。東胖子,上酒,上酒!」……
一群人大聲嚷嚷著,胖子老闆不斷扔著酒罈子。
澹台葛皺著眉頭站在店門口,她居然還沒走進來。
十三都在陸凡的旁邊坐下了,陸凡一邊給十三倒了碗酒,一邊轉頭看向澹台葛道:「你怎麼不進來。這裡的酒好喝!」
澹台葛用鄙夷的目光掃過這家店,朗聲道:「陸凡,你起碼也是個堂堂的中等巡查使吧。居然會在這種破爛小店喝酒。你看看,這桌子,多髒。看看這地面,還有死老鼠。你確定要請我在這裡喝酒嗎?」
店內,一群人哈哈笑了起來。
幾人對著胖子老闆揶揄道:「東胖子,這位姑娘說你的店是破爛啊!」
胖子老闆輕笑道:「本來就是麼。」
眾人笑的更開心了,陸凡也笑著道:「你進來喝杯酒就知道了。這裡的酒,恐怕別的城是喝不到的。」
東胖子撩起衣服,拍著自己的肚皮道:「別的城?不是我吹,你就算是走遍整個天下,我這裡的酒也是獨一份。」
澹台葛冷笑一聲,走了進來。
走到陸凡對面,澹台葛看著滿是酒漬的桌子,又看了看那破舊長條板凳,滿臉不情願的坐下。
身上都放出了罡勁來,免得自己沾染到這裡任何東西。
陸凡對著胖子老闆一招手,立即胖子老闆會意的又扔過兩個碗來。
兩隻碗都有缺口,陸凡挑了個缺口小的,給澹台葛倒了一碗,道:「嘗嘗。」
澹台葛看著杯中的略顯黃色的酒,搖頭道:「不用了。我不渴!」
陸凡看了她幾眼,笑道:「那就算了。我喝!」
說完,陸凡把她面前的酒拿了過來,一飲而盡,旁邊幾名中年漢子大聲道:「好酒量!」
澹台葛感覺自己渾身不自在,這種骯髒破舊之地,哪是她這樣的大家閨秀應該呆的地方。
暗暗咬牙,澹台葛真恨不得現在就扇陸凡幾十個耳光。但事情還未辦完,澹台葛依舊強裝微笑道:「陸凡公子,再過幾日。便是十六進八的比試了。我想請陸凡公子幫我一個忙。」
一邊說著,澹台葛在桌下用自己的小腿輕輕的蹭起陸凡的小腿來。如此明顯的暗示,陸凡怎麼可能不懂。
但陸凡實在對她沒任何興趣,淡然道:「澹台葛小姐,你且先說說。想讓我幫什麼忙吧!」
澹台葛的腳都快要伸進陸凡的大腿之中了,帶著柔媚的聲音道:「陸凡公子,我想請你輸給我!你看能不能行個方便,讓我勝利算了。當然,我也會給陸凡公子你,一個滿意的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