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之火,當然燒不了司馬懿的大軍。」管輅衝著王寶玉眨眼,神秘的說道。
「現在是春季,陽光太弱,誇父鏡派不上大用場。」王寶玉想了想說道。
「必須是水無法澆滅的大火才行。」
「臭小子,直接說清楚不就行了。」王寶玉著急道。
「是啊,磨磨蹭蹭,當真不痛快!」錢摩耍威風的老毛病犯了,口無遮攔的批評管輅,被王寶玉瞪了一眼,連忙閉上嘴巴。
「我聽聞樊城中,曾從上庸運來大量可在水上燃燒的油脂,師父何不用之?」管輅道,他口中說的,正是當年從上庸劉巴那裡購置的石油。
「樊城之中,確有許多。」石廣元點頭道,雖不知這玩意的用處,但知其特點,為了保護石油,他可是費了不少功夫,幾百士兵輪流站崗,為得就是不讓任何火星靠近。
管輅不說,王寶玉還差點忘了,他終於笑了起來:「哈哈,徒弟的腦子夠用。」
「嘿嘿,師父提攜之故。」管輅不忘謙虛一句。
絕不能讓司馬懿的水渠開鑿成功,王寶玉傳令下去,啟動石油這種戰略物資,燒燬司馬懿的大營。
田野做事嚴謹,王寶玉就命他負責此事。當然,偷襲的事情不可取,還是要開動腦筋,確保一把火燒光司馬懿大營。
短短幾天內,樊城內就紮好了上萬的孔明燈,王寶玉吩咐將石油取出,分別裝在薄薄的皮囊內,綁在孔明燈下方。
田野率領兩萬人馬,帶著這些孔明燈悄悄出城,繞路來到司馬懿大營的東南方。與此同時,錢摩也率領兩萬大軍出城,到了司馬懿大軍的北面,只要大火一起,立刻衝過來阻斷淯水大營和前方大營之間的聯繫。
司馬懿雖然按兵不動,但他卻在秘密關注著樊城的動靜,但凡有風吹草動,事無鉅細,一律第一時間匯報給他。
所以,王寶玉派出了兩路人馬,當然被司馬懿得知,他忍不住暗自偷笑,王寶玉不過如此,此舉毫無新意,想要給本人來個兩面夾擊,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兵力。
王寶玉這次真的失算了,司馬懿挖渠是假,引樊城大軍出城卻是他的主要目的。關羽水淹樊城的成功案例,司馬懿早些年已經研究的透透的,就知道王寶玉等人一定會對此有所顧忌,所以故意在淯水開渠,障人耳目。
就在樊城的兩路大軍剛剛派出不久,司馬懿便做好了一切準備,壓抑住內心的狂喜,趁夜展開全面攻城。
這晚,王寶玉剛剛躺下,幻想著司馬懿被燒得光著屁股嗷嗷叫,嘿嘿,那場面一定是生動極了。
然而就在此時,侍衛慌忙來報,司馬懿五萬大軍直奔樊城而來。
靠,這個兔崽子,還真是狡猾啊,王寶玉一個激靈就坐起身,連忙穿衣起床,趕赴城牆之上,只見東面火光點點,浩浩蕩蕩的魏兵疾馳而來。
如今的樊城只有一萬兵馬,如何能夠守得住城池?王寶玉面色凝重,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麼好主意。
「哎呀,司馬懿果然奸猾,萬沒想到他竟然是如此打算!」石廣元急得直跺腳,後悔莫及。
「現在不是懊惱的時候,司馬懿這招是旱澇保豐收,如果咱們不出兵,他便會真的水淹樊城。」王寶玉也是心急如焚,只好命令石廣元召集士兵,拚死也要守住城池,等待錢摩和田野的大軍回頭前來支援。
田野剛剛來到目的地,夜風就刮了起來,天不遂人意,卻是不折不扣的南風,從這個角度看,孔明燈根本不可能到達司馬懿的大營。田野一時間犯了難,是繼續等待風向變更,還是先回去?
「報!司馬懿大軍已經啟動,直奔樊城而去。」一名負責探查的士兵,驚慌來報。
田野大驚,樊城兵力少,又沒有大將,肯定是岌岌可危,但如果就這樣收兵回去,所有的準備都將付之東流。
司馬懿拔營起寨,前去攻打樊城,燒燬大營的事情根本就不用做了,毫無意義。田野稍微思量了一下,帶領一萬五千人即刻返回,同時撥出五千兵馬,讓他們帶著孔明燈繼續向東,前去燒燬司馬懿駐紮在淯水岸邊的大營。
錢摩那邊,也聽到了司馬懿突然進攻樊城的消息,心頭格外沉重。但錢摩思量了一下,並沒有立刻回兵救援,反而率軍朝著司馬懿淯水邊的大營衝了過去。
錢摩這麼做,並非對王寶玉不仗義,他覺得,此次調轉馬頭回去於事無補,但如果讓司馬懿的後方出現了嚴重問題,司馬懿定然會不戰而退。
就在王寶玉登上城樓不足半個時辰,司馬懿的大軍便撲到了城下,魏軍沒有絲毫遲疑,立刻展開了猛烈的攻城,司馬懿也有自己的打算,他想趁著田野、錢摩的大軍返回的途中,先佔領了樊城再說。
一隊隊士兵扛著雲梯直奔城牆而來,一邊搭設浮橋,一邊衝著牆上放箭。夜色中,根本看不清下方的情況,這讓樊城守軍先進的槍弩,也很難產生防禦效果。
黑夜之中王寶玉和司馬懿遙遙相望,彼此看不清容顏,但王寶玉卻好像看見司馬懿兩眼放光,在暗夜之中熠熠生輝。
司馬懿命人推出了幾輛巨大的拋石車,冒著箭雨朝著城門挺進,一塊塊巨石從車上發射過來,重重的擊打在城門之上,發出隆隆的巨響。
這傢伙是準備用巨石遠程打碎城門,做法倒也頗有創意,經過重新打造的樊城大門,十分堅固,司馬懿的這個方法,並不容易奏效,所帶來的影響,多半是心理上的。
護城河上的浮橋很快就搭設完畢,大批的魏兵擁到了城牆之下,搭上雲梯,開始攻城,樊城的守衛士兵,不斷的向下放箭拋石,哀嚎聲不絕於耳,剛剛登上雲梯的士兵,紛紛骨斷筋折的落了下去。
王寶玉這邊的損失也不小,城牆上佈滿了中箭死去的士兵,而司馬懿的大軍一刻不停的攻城,根本不計較損失,照這個情形下去,未必能堅守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