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過後,諸葛亮並沒有去浮屠塔祭拜,或者參觀彝陵的景色,第一時間就去陪媳婦,兩個人分居太久了,是應該好好傾訴別情。
諸葛亮屬於絕世好男人那一夥的,以他現在的身份,娶個三妻四妾非常容易,也是情理之中,但是,諸葛亮在蜀中獨居,從不親近女色,心中只有黃月英這個在別人眼中醜陋的妻子。
王寶玉在樓下一直等到二更時分,也不見諸葛亮回來,只好先行回房休息,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吧!
剛洗了個澡,準備摟著火丫躺下睡覺,就聽門外的丫環來報,孔明先生來了。
王寶玉和火丫連忙穿好衣服,諸葛亮走了進來,還是整潔的一襲白衣,卻沒拿扇子。
火丫連忙迎了過去,深施一禮,眼中淚光閃現:「先生前來,未有遠迎,還望見諒。」
「曼妃言重了。」諸葛亮笑著拱手,嚇得火丫倒退幾步,拘謹的捻著衣角,「火丫哪裡經得起先生之禮,只是久未侍奉先生,心中常有不安。」
火丫這句話並不是虛情假意,當初在臥龍崗之時,她就是諸葛亮的侍候丫頭。黃月英是個火爆脾氣,笨手笨腳的火丫經常挨打,受過諸葛亮的很多袒護。
「火丫如今已經貴為曼妃,舊事自不可再提。」諸葛亮擺手道。
「火丫卻不敢忘記,若無先生,我早便死在街頭,哪有今日安逸富貴。無論何時,先生都是火丫的恩人。」火丫抹了抹眼淚,親自前去沏茶。
王寶玉稍有歉疚,總是忽略了跟自己最近的火丫,甚至迎接、宴請諸葛亮,都忘了喊她一聲。也許,在王寶玉以及眾女人的心裡,火丫還是那個陪睡的丫頭吧。
香茶很快端了上來,火丫忙前忙後,王寶玉和諸葛亮桌案前坐下,倒有幾分在臥龍村時的情景,三人相視而笑,心照不宣。
「寶玉,火丫既然已經成為你的妾室,又有了封號,總該起個正經名字,方為尊重。」
火丫畢竟是諸葛亮身邊長大的,多少有些感情,諸葛亮也不見外的笑著提議。火丫的眼中再度積滿淚水,感激之情無以言表,眼巴巴的看著王寶玉。
「嗯,找機會吧!其實她也有個名字,叫什麼曼?」王寶玉道。
「路曼曼!」火丫很惱火,王寶玉竟然對自己的名字都不上心。
「以前怎未曾聽你提起?」諸葛亮意外的問道。
「身份低微,賤名不提也罷!」火丫道。
王寶玉和諸葛亮喝了一杯香茶,諸葛亮這才開口道:「寶玉,此來彝陵,確有大事商議。」
火丫連忙識趣的退下,王寶玉笑道:「嘿嘿,我早就猜到,你絕對不是單單來看望我姐姐的。」
「待蜀中平穩,我自會將月英和果果接到成都。」諸葛亮略有尷尬的說了一句。
「雖然我捨不得月英姐姐和果果,但這件事兒我是支持的,先生總該要個親生兒子,這也是姐姐最大的心願。」王寶玉道。
諸葛亮打住了這個話題,凝重的說道:「寶玉,荊州一刻不平,彝陵便不得安穩,當有居安思危之慮。」
「以本人現在的實力,打仗我倒是不怕,就是不想跟任何一方翻臉而已。」王寶玉坦誠道。
「唉,我亦有此憂,聖上兵敗,猶不肯退兵,取荊州我有過半把握,只是如此一來,早晚我二人要兵戎相見。」諸葛亮歎了口氣。
「劉備來過這裡,可是在我面前摔杯為誓,絕不動彝陵。」王寶玉皺眉道。
「非也,若聖上取了南郡等地,朝中大臣進言,他定不會放過彝陵、襄陽要地。聖上雖不會加害於你,但若將你遷至他處,亦讓你多年辛苦付之東流。」諸葛亮道。
「先生,我根本不怕劉備,說心裡話,就是不想跟你打仗,太傷感情了。」王寶玉道。
諸葛亮的眼中出現了淚光,沉吟半晌之後,說道:「荊州之地,連年來征戰不休,生靈塗炭,百姓水火,只因其位置重要也。」
「對!」
諸葛亮抬眼看了王寶玉一眼,再看看門外,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往前傾斜了身子,壓低聲音說道:「我思量,唯有將荊州交到你的手裡,才能令一方平安,免去戰火。」
嗯?王寶玉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抬頭再看諸葛亮,眼神堅定,看來他所說的大事竟然是這件事:「先生,咱們可是無話不談,我跟你說過,我沒有太高的追求,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的目標就是回家去,從沒想過成為一方霸主。所以,我才招來了紫虛上人、青城子、左慈等人……」
諸葛亮這些話都聽了很多遍了,不用說他都明白王寶玉的意思,擺手打斷,說道:「寶玉,回家一事,成功與否尚且不知,君子當有立身之處。」
「劉備打了這麼久,首先的目標就是荊州,而孫權是我大舅哥,目前佔據大半荊州。唉,假使我想要,那也沒機會啊!」王寶玉攤手道。
「對於此事,我早有思量,若聖上奪了荊州,勢必覬覦江東,而荊州乃江東屏障,孫權定不肯想讓,以此推斷,戰火永不停息。若待雙方兵竭勢微,曹丕定起大軍,屆時蜀中、江東皆難以自保也!」諸葛亮道。
「確實是這麼回事兒,但是先生,我沒聽懂,這跟我有什麼關係?」王寶玉道。
「寶玉,正因你與聖上有結義之情,又與孫權有結親之誼,周旋二者之間能得以保全,實屬難得。故唯有將荊州交到你的手上,雙方免去後顧之憂,才能平息此次戰火。」諸葛亮道。
白白得到荊州,還挺像是造福萬民的大功德,有沒有天上掉餡餅的感覺?王寶玉僅是恍惚了一下,便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你剛才都分析過了,他們都覺得荊州重要,怎麼會交給我呢?」
「事在人為,我此次來,正為此事,我有一計,可令雙方拱手讓出荊州。只消寶玉同意接管荊州便可。」諸葛亮自信道。
「嘿嘿,這事兒跟劉備的利益相關,莫非先生不再忠心劉備,另有打算了?」王寶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