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可是相國文姬?」劉備看到高挑貌美的蔡文姬,笑問道。
「屬下正是蔡琰蔡文姬。」蔡文姬不卑不亢的說道。
「文姬才華第一,四弟真乃有福之人。」劉備隨口恭維了一句,轉頭看了一眼孫尚香,猶豫了一會兒,剛臉上堆笑想打聲招呼,孫尚香卻哼了一聲別過臉,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分別見禮之後,劉備拉著王寶玉跟他同坐一輛龍輦,一行人浩浩蕩蕩進入了彝陵城。
從車窗內望去,彝陵城內商貿興隆,秩序井然,街道整潔,路人不驚,只有在賢君的治理下,百姓才能如此表現。
在車上,劉備大有深意的說道:「彝陵在四弟的管理下,果然不同凡響。嗯,尚香照比初見之時,更顯年輕貌美。」
「大哥如果喜歡這裡,那就常來常往。」王寶玉沒接這個話茬,靠,還在惦記著郡主,也不看看自己那一把年紀。
劉備沒再說話,謀士程畿在陌千尋的陪伴下,先行前往了含章樓,隨行的士兵被安頓到驛站休息。劉備的龍輦則直奔華佗處,當下最重要的事情,當然還是先治病。
豪華的龍輦停在了參玄府的門前,在王寶玉的引領下,劉備穿過了複雜的甬道,直到喘得上不來氣,才終於見到了在世神醫華佗。
一進屋,劉備便累得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氣,想跟華佗寒暄幾句,卻呼哧哧說不出話來,臉色慘白。
華佗緩緩起身,微微頷首,算是見過,眼睛習慣性的在劉備的臉上尋找病灶。
在生命面前,每個人都是脆弱的,劉備貴為一國之君,為了能夠治病,放下了架子,等呼吸稍微均勻後,便鄭重的向華佗躬身深深一禮,說道:「玄德身染病疾,久治不愈,還請神醫展蓋世醫術,出手相救,自當銘記大恩。」
「治病救人本就是醫者之道,聖上言重了。」華佗淡淡說了一句,請劉備坐好,隨即進行了一番詳細的望聞問,然後就是長時間的把脈,先是左手,然後又換右手,眼睛微閉,眉頭輕蹙,每隻手都得一刻鐘以上。
劉備不敢吭聲,就這麼等著,除了腦袋晃動的珠簾碰撞有聲略顯尷尬之外,室內再無其他動靜。
之後,華佗放開了手,又將手搭在劉備胸前,閉著眼睛感受了半響,之後睜開眼又是盯著劉備的臉看個沒完沒了。
連王寶玉都等得有些不耐煩,劉備額頭都滲出了汗珠,終於按耐不住內心的惶恐,急急問道:「神醫,可看出來有何不妥?」
華佗這才坐直身子,緩緩開口道:「聖上之病,乃日久心中積鬱所致,若再晚來時日,定不保也!」
「哎,果如神醫所言,日夜憂悶,無幾日歡顏。」劉備點點頭。
「什麼病啊?」王寶玉問道。
「應為心風之症。」華佗道。
王寶玉知道曹操有頭風的毛病,竟然還有心風這種病,剛想問個明白,卻看見華佗朝著他使了個眼色,一下子明白了,華佗應該沒說實話。
劉備臉色有些難看,故作平靜的問道:「神醫,可能治癒否?」
華佗回身拿來了幾粒藥丸,說道:「聖上可先服用清心丹,緩解一二,待老朽查閱古典,方有定論。」
劉備心口正疼,也顧不得猜疑,當場就服用了一顆清心丹。華佗的醫術不容懷疑,服藥後片刻,劉備覺得心中豁然開朗,疼痛的症狀一掃而光。
身體舒服了,劉備的精神頭也好了,稱讚一番華佗醫術通神,又問目前服藥後有哪些禁忌,華佗只說了兩個字,忌哭!就是說,最好別再哭了。
劉備一愣,他可是個容易動感情的人,不哭簡直比不吃肉不碰女人更難。但神醫交代了,保命要緊,劉備也只好點頭答應,硬是把感激的淚水憋了回去。
離開了參玄府,王寶玉跟劉備一道回了議事大廳,酒宴已經預備妥當。因為身體不適,劉備很久沒有好好進食,面對美酒佳餚,還有失而復得的兄弟之情,那是胃口大開,吃喝十分開心,臉上也泛起了少有的紅光。
程畿卻沒吃好,幾次給劉備使眼色,示意他的主子要小心。但劉備視而不見,若是鴻門宴,也是不可能逃脫的。
但程畿以為劉備沒察覺,又藉著敬酒之機,路過劉備面前便猛眨眼睛,後來劉備就煩了,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程畿這才老實下來,好好吃飯。
當然,劉備的身體狀況不佳,為了不讓他在彝陵出現任何差錯,輪番敬酒的事情就免了,大多是眾人齊舉杯。劉備飲酒不多,跟王寶玉的話卻說了不少,大多都是憶苦思甜的往事。
劉備是個講禮節的人,酒席散去之後,親自去看望了王寶玉的母親萬年公主,還有關羽在彝陵的妻子和女兒以及諸葛亮的妻子黃月英。
噓寒問暖的話說了很多,劉備控制的很好,儘管煽情,但卻沒有流下一滴眼淚。一圈走動下來,已經是黃昏時分,劉備到底年紀大了,露出疲憊之色,王寶玉安排他先去五十三層歇息一會兒,還有晚宴和歌舞表演。
趁著這會兒功夫,王寶玉急忙去了一趟華佗那裡。華佗已經放下了手中的所有工作,正皺著眉在不斷的翻看醫學典籍。
「華老,劉備到底得了什麼病啊?」王寶玉問道。
「適才我並未說出詳情,劉備所患並非心風,而是心石。」華佗道。
「心石,難道是心裡長了石頭?」王寶玉問道。
「唉,此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華佗道。
「到底是大還是小啊?」
「據老朽推斷,其心中有一鬱結硬塊,如豆粒般。說其大,若不及時救治,只怕不出一年,此物還會生長,徹底堵塞血流,神仙難救;若說小,只需將此物取出便可,不出一月便可痊癒,劉備壽命亦可延長至少十年以上。」華佗認真的解釋道。
「哦,看來也不是什麼絕症啊,那得取出來。」王寶玉明白了,在現代醫學上解釋,這應該屬於一種血栓,好奇的又問:「該怎麼取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