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皆知曹沖已死,如今就這麼活生生的站在眼前,曹兵們都震驚了。軍中有不少年長將士見過曹沖,雖說已經過去多年,但是幼時的模樣依稀可辨,曹兵們終於表示願意真心歸順,反正都是曹氏一族的人,紛紛發誓為漢興王效力。
隨後,這些人都換上了彝陵的軍服,正式併入了彝陵大軍,再無二心。
王寶玉稍稍鬆了口氣,沒過多少天,陌千尋又來了,皺眉說道:「寶玉,彝陵城小,實在不好養活這麼多的軍隊啊。」
切,又來演戲,讓曹衝出頭是你,現在叫苦連天還是你,王寶玉不屑道:「千尋,拐彎抹角可不是你的特長,想必你心裡肯定已經想好了安放兵馬之處了吧?」
陌千尋嘿嘿一笑,伸手向西指了指,說道:「還有襄陽和樊城。」
「你的意思是,咱們去打襄陽和樊城?」王寶玉聽明白了,有些吃驚。
「曹操已死,曹沖面世,再無交情可言,如今跟曹丕已成敵對之勢。如今我擁兵四萬,正可以攻打襄陽,一則屯兵,二則北拒曹丕。」陌千尋見王寶玉不說話,深深施禮,誠懇道:「寶玉,曹丕素與你不和,夏侯惇大敗更增添其怒氣,還望以彝陵百姓及數萬將士為先,早作打算。」
王寶玉沉默片刻,問道:「曹仁有多少兵馬?」
「據我探知,加上夏侯惇的殘兵,該有六萬。」陌千尋道。
「唉,你不早說,那就該讓江東的大軍留下,打下襄陽再走。」王寶玉動了心思,稍有埋怨的說道。
「此事絕不可讓江東相助,一旦聯軍打下襄陽,又該跟江東如何分配?」陌千尋反問道。
「嗯,還是你考慮的周全,可是我方四萬大軍,能打得過曹仁嗎?這人打起仗來非常頑強,當初關二哥當年的兵力比咱們多,連個小小的樊城都沒打下來。咱們也不能拿著將士們的性命兒戲啊。」王寶玉還是有些擔憂。
「不怕你生氣,關羽剛愎自用,匹夫之勇,失敗是意料之中。雖我方兵力不足,但定能取下襄陽。」陌千尋信心滿滿的說道。
曹丕已經翻臉,劉備何時反目還不清楚,而孫權已經意圖彝陵,王寶玉可謂是群狼環視,從當前的形式看來,只有彝陵這一塊地方,非但不能發展壯大,更是無法抵禦強大的外敵。
「好!那我們就兵發襄陽,把曹仁攆走。」王寶玉拍板道。
陌千尋心花怒放,等的就是王寶玉這句話,一刻不停的開始著手安排。
剛剛打了勝仗的范金強等人,得知這個消息更是信心滿滿,立刻開始操練新降的士兵,同時打造更多的槍弩和麒麟獸。
回頭再說被迷倒的牛金,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彝陵的牢房裡,身上還被捆著,腿上卻明顯被換過了藥,而且藥效還不錯,瘡口正在迅速的結痂癒合中。
牛金罵咧咧的,說什麼勝之不武之類的,只是罵干了喉嚨,除了換藥送飯的,沒一個人聽他廢話。
原本以為,王寶玉會跟其他梟雄一樣,為了收服戰將,主動過來給他鬆綁,情真意切的一通勸說,掉幾滴眼淚,然後再酒宴款待。
可接連好幾天,連個王寶玉的影子都沒看到,牛金面子裡子都有些掛不住。開始的時候,一心求死,什麼也不肯吃,獄卒們就撬開嘴巴往裡灌米湯,嗆得牛金鼻子裡都噴米粒,苦不堪言,反正就是死不了。
足足過了一個星期,牛金的堅強意志漸漸瓦解,整個人也變得萎靡起來。這時,終於有人來了,是王寶玉的軍師陌千尋。
「哼,休要為王寶玉做說客!」牛金自作的先說了一句,其實心裡還是有一分期許的,只是他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
不過,陌千尋並不理睬,而是讓人將他架上了一輛車,帶著他一言不發的在彝陵城內轉悠了起來。
早就聽說彝陵繁華,牛金今日一見,果然不虛。樓房嶄新高聳,人流熙熙攘攘,叫賣聲此起彼伏,男人們衣著整齊乾淨,彬彬有禮,美女時常出沒,衣著華貴。
遊覽了一圈後,牛金又被送回了牢房,陌千尋拱拱手便要離開。
牛金再也撐不住了,不滿的說道:「陌軍師何必裝作惜字如金,真是不痛快!」
陌千尋微微一笑,這才回轉身,問道:「牛將軍,千尋有一事不明,軍人征戰為何?」
哼,牛金扭過頭去不說話,陌千尋道:「征戰者,只為百姓安泰,黎民富庶,路聞讀書聲,夜可不閉戶,漢興王打造之彝陵,已然做到這些。降與不降,還請將軍三思。」
「我寧死……」
「三思!」
陌千尋又重複了一遍,說罷,轉身離開,另外吩咐人給牛金鬆綁,送上了酒肉。
牛金看著面前的酒肉,吃還是不吃,顯得很猶豫。如果吃了,那就有投降的味道,不吃呢,美食誘惑,令人垂涎,而且,他現在的體力也根本無法逃走。
最終,牛金還是將面前的東西吃得乾乾淨淨,還有些意猶未盡,心想,就當是最後一頓美餐,吃飽了好上路。
就在這時,一名**歲的男孩子出現在牢房外,長得挺丑,小眼精光,呲牙衝著他笑。
「小娃娃,你來作何?」牛金開口問道。
「我是管輅,你這蠻牛,不知生死也!」小管輅道。
「莫非這酒菜中有毒?」牛金先是吃了一驚,隨即一屁股坐下,硬著頭皮道:「大丈夫生死有命,不能辱節!」
「戰死沙場,倒可成就英名,如果被冤死,那就另當別論。」小管輅點撥道。
「你到也伶牙俐齒,想必是得了王寶玉的真傳。」
「嘿嘿,牛將軍這大頭倒也看得清。」管輅先損了一句,又說道:「漢興王絕非小人,酒菜中當然無毒,你盡可以放心。」
「你來此看我,究竟何事?」牛金終於鬆了一口氣。
「你生在漢江低窪處,生而遇水,險被沖走,後父母雙亡,長在鄰家,又鬥勇傷及鄰傢伙伴,逃避官府沿漢江搶掠。」小管輅道。
「你怎知如此秘聞?」牛金驚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