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長長的歎了口氣,覺得賈詡分析的不無道理,王寶玉腦瓜的精明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無論如何,曹操都難以對這個小子真正恨起來,夜深人靜之時,想到之前與王寶玉相處的種種趣事,曹操還能自己笑出聲,隨著時日的推進,反而心生懷念。
王寶玉吃飽了撐的,蓋那麼高的樓,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原因?只不過如今漢中危急,根本無力去找這小子問個清楚,此事也只能暫時做罷。也許只是王寶玉一時興起,覺得好玩而已,正像他平日所說,站得更高,尿得更遠。
撲哧一聲,曹操走神竟然笑了起來,賈詡愣在一旁,不知所以然。曹操連忙咳嗽幾聲,恢復嚴肅的表情,為自己找了個台階:「賈公言之有理,但卻忘記一事,寶玉一向重義,絕不忍奪兄弟之地,此事無須擔憂。」
「魏王,王寶玉興建高樓卻是事實。」
「也無妨,無非是年輕氣盛,喜好這些排場罷了。」曹操自嘲道:「我若是像寶玉那般富裕閒散,定也要蓋座參天大樓!」
「魏王!」
「退下吧!」
賈詡歎了口氣,滿懷擔憂的退下,隨即秘密派人潛入彝陵,時刻關注王寶玉的一舉一動。
孫權也聽說了此事,同樣不明白王寶玉造這麼高的樓到底想幹什麼,單純作為瞭望台也太誇張了些,應該是有錢燒的。
大都督呂蒙說道:「主公,王寶玉興建高樓,必有稱王之心,當即刻兵發彝陵,以絕後患。」
「他已是漢興王,何須再度稱王?」孫權道。
「前番乃曹賊之意,並未昭告天下。主公應趁其羽翼未豐,舉兵討伐!」呂蒙道。
「說起來甚易,但郡主連同兩位嫂嫂皆在彝陵,莫非你讓我棄親情於不顧?」孫權冷聲問道。
「主公,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呂蒙堅持道。
「此事我自有思量。」
「主公!」
「退下!」
呂蒙無奈退下,憂心忡忡,本著一腔忠心,他暗自發誓定要剿滅王寶玉,哪怕因此身死都值得,他也派人進入彝陵,監視王寶玉的行動。
孫權雖然嘴上硬,也清楚呂蒙說得有道理,他思量再三,還是親筆給王寶玉去了一封信,詢問因何建此高樓。
王寶玉接到信之後,腦子一轉,立刻給孫權回了信,他告訴孫權,郡主孫尚香喜歡登高望月,建此高樓,正是為了婚後生活所用。
孫權看到了這封信,哈哈大笑,覺得王寶玉這小子終於良心發現,開始為妹妹著想,此事暫且不了了之。
「寶玉在彝陵小城興建第一高樓,究竟意欲何為?」南鄭城中的劉備,聽到了消息,大惑不解。
「唉,此樓一成,巴公必昭告天下,正式成為漢興王。」法正坐起了身子,長歎道。
「我與寶玉有結拜之意,他若稱王,我心甚慰。」
劉備言不由衷,法正看了他一眼,心裡卻有些感慨,自己這位主公啊,什麼都好,就是做人有點虛假,這點和愛憎分明的自己截然不同。
「主公,王寶玉牽一動百,我認為此舉甚為不妥!」
「若是如此,又當如何?」
「我聽聞彝陵雖小,卻固若金湯,只怕十萬大軍未必可攻破。今日漢中戰事膠著,即便有心討伐,唯恐力不從心。」法正道。
「寶玉稱王,又將如何影響天下大事?」劉備還是不太明白。
「若漢興王正式登位,曹操、孫權必以此為由,進軍荊州,到時荊州危矣!」法正分析道。
劉備的臉沉了下來,這個王寶玉太不地道了,不能以犧牲弟兄們的利益滿足自己的虛榮,皺眉說道:「寶玉之父雖在成都,但其自幼便與雙親分離,至今不念親情,我亦無法約束於他。」
「主公,先戰敗曹賊再議,我有一計,可令彝陵難以固守。」法正思忖道。
「願聞其詳!」
法正俯首帖耳,說出了計策,劉備微微點頭,難掩一臉笑意,暫時放下王寶玉的事情,專心研究奪取漢中。
張郃兵敗萁谷,返回陽平關,非常鬱悶,都說張飛莽夫一個,敗在此人的身上,著實沒有面子。
白水關的夏侯淵心情同樣十分不爽,南鄭畢竟是漢中最大的城池,相當於省會城市,居然丟在自己的手裡,只怕朝野上下都會議論紛紛,嘲笑自己無能。
聽聞魏王曹操已經起兵,兩個敗將更是心裡不安穩,魏王親自帶兵,正是說明對他們不再信任,將來還怎麼混啊?所以,倆敗將互通書信經過一番商議,本著在魏王趕來之前一雪前恥的想法,決定分頭起兵,重新奪回南鄭。
劉備聽聞夏侯淵、張郃起六萬大軍,意圖南鄭,急忙找到法正商議。法正正在臥床養病,見劉備親自來找,連忙在侍從的攙扶下起身看了看地圖,費力的說道:「不可讓二人靠近南鄭,命張飛、馬超分別阻截,我等即刻起兵,趕赴定軍山,趁機奪取陽平關。」
「軍師,你身體如此孱弱,怎可出征啊?」劉備關切的問道,言外之意,還是希望法正能跟著。
「主公放心,並無大礙,可推車前行。」法正擺手道。
劉備依計而行,即刻傳令剛剛來到葭萌關的張飛、馬超,率軍前來阻截夏侯淵、張郃,他親率大軍,用四輪車推著臉色蒼白的法正,帶著黃忠、趙雲兩員大將,日夜兼程,趕往定軍山。
南鄭城不能沒人把手,劉備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義子劉封比起旁人更為可靠些,所以將他調來,令其看守南鄭,不得有失。
劉封因為得罪了王寶玉,被派去攻打上庸三郡,守衛此地的正是大將龐德,他根本不是龐德的對手,交戰了半年,一座城池也沒打下來。
聽到了父親劉備的召喚,劉封甚至有點喜出望外,連忙率領所轄的一萬大軍,趕往南鄭城。
張飛、馬超兵分兩路,各率三萬人馬,分別守住了西平山的南北兩側。探馬來報,夏侯淵沿著南側而來,張郃兵行北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