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玉又出去溜躂,夜晚來臨,果然十分安全,不見野狼的影子,王寶玉也沒再摟著蔡文姬睡,嘿嘿,做人不能太過分。
當然,王寶玉的舉動已經十分過分,男女授受不親,在那個時代,被男人摸一下,那就要嫁給這個人的,無論是關婷還是孫尚香,最早喜歡王寶玉的原因,都是因為跟他有了肌膚之親。
一日三餐給蔡文姬燒水做飯鋪床,悶了就去找士兵們聊天,王寶玉還覺得挺自在。眨眼之間便過去了一周時間,蔡文姬終於收筆,所謂的《治國方略》寫成了。
字跡工整,毫無潦草塗鴉,可見她的思路是何等的清晰。王寶玉不禁暗自讚歎,蔡文姬人才難得,這種人無論在哪個時代,肯定都是炙手可熱的才女。
通篇都是用小篆寫成,王寶玉裝模作樣的從頭看到尾,又從尾看到頭,沒看明白。只能說字寫得好,宛如片片桃花盛開在春風之中,看著就舒服。
蔡文姬說,原本可以三天寫完,只是腦中還要融會編造,因此多拖了一些時日,讓王寶玉在這麼艱苦的地方等了這麼久,很是過意不去。
放鬆下來,二人對坐而飲,蔡文姬不禁問道:「寶玉,我回到中原,又該做何事?」
「這個嘛,我還真不太清楚,想必曹操不會虧待你的。」王寶玉道。
「唉,上次回去,曹操只是讓我探親,並未做其他安排,如還在深宅之中,又跟此處有何不同?」蔡文姬歎了口氣。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這個時代的女人,尤其是優秀女人,都不需要做什麼,應該回去後便是張羅婚事吧!」王寶玉隨口說道。
「天下女子都希望遇得如意郎君,卻十有**不如意。不甚稱心,也不如我這般隨波逐流。」蔡文姬歎了口氣。
「那個,我不想瞞你,曹丕喜歡你,曹植也想娶你,具體如何選擇,你還是自己拿主意吧。」王寶玉道。
「我見過曹植一面,其風流倜儻倒也不俗,只是我與他年歲相差甚多,不便婚配。」蔡文姬道。
「曹丕呢?其實也不錯,他可是繼位的熱門人選。」
「曹丕此人自私狹隘,擁有甄宓尚且不知足,若跟隨此人,早晚難逃厄運。」蔡文姬看問題倒也透徹。
「對了,我好像記得你應該嫁給一個姓董的。」王寶玉思忖道。
「董祀!」蔡文姬微蹙眉頭,說道:「上次來接我便是此人,人品卻是不錯,曹操曾將我許配給他。我本想認命,嫁給他安心度日,只是未曾成親,曹操便又將他革職,發配西涼。」
「我想呢,這還是因為曹植的緣故,曹植可是一心想娶你。其實我覺得曹植這人倒還真不錯,年輕有才華,對你還死心塌地。」王寶玉建議道。
「唉,總令我有一種才出虎穴,又入狼窩之感。」蔡文姬還是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憂慮。
「聽我一句,咱們先回去再說,到時候我一定想辦法,讓你過的好。」王寶玉認真的說道。
蔡文姬重重的點了點頭,天色已近黃昏,兩個人再次來到那棵望鄉樹下,並排坐著,眺望遠處的夕陽。
依舊是那秋水般的眸子,依舊是夕陽燦爛的餘暉,充滿了寂寞的情愫,王寶玉看著這張俏臉,再次伸手過去,拉住了蔡文姬的手。
這一次,蔡文姬並沒有躲閃,就這樣跟王寶玉拉著手,默不作聲的看著夕陽。
過了好半晌,蔡文姬轉過臉來,十分認真的說道:「寶玉,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王寶玉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一旦這次離開了風波谷,回到了許都,也許兩個人見面的機會就少了,只能這份美好留在心裡。
「曾經有個女孩子跟我說過,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她希望老去的那一天,能跟我依偎在一起看夕陽,回憶往事。」王寶玉黯然道。
「此女子一定不俗!」蔡文姬道。
「她遠在未來,替我掌管著所有家業,也一定心心唸唸的正在盼著我回去。」王寶玉道,眼中現出了淚光。
「女子也可以管理家業?」蔡文姬好奇的問道。
「嗯,我離開那個家的時候,員工就已經過萬了,不知道現在什麼個情況。說實話,她的能力比我強百套。」
「過萬?」蔡文姬有些不信,覺得王寶玉這話有偏袒的成分,笑道:「你對她用情很深。」
「其實我相信你也可以做到的,你要是跟我到了未來,也能打拼自己的事業。」王寶玉歪頭認真的看著蔡文姬。
蔡文姬微微一笑,並沒有追問兩個女人放在一起,王寶玉更欣賞誰之類的問題,而是輕輕的將頭靠在王寶玉的肩膀,默不作聲的依舊望著夕陽,直到夕陽徹底隱沒,兩個人才走下山崗,回到了小帳篷內。
這一晚,兩個人再度相擁而眠,夜裡,蔡文姬醒來,看著身邊熟睡的小男人,不禁伸出手去,輕輕撫著這張英俊的臉,又落下了兩行複雜的淚水。
第二天一早,蔡文姬擦了個澡,將秀髮盤起,戴上了一頂小氈帽,除了剛寫的那卷書,也沒什麼可拿的。到了帳外,蔡文姬點起一支火把,一把火將小帳篷燒的一乾二淨,看來已經下定了再也不回來的決心。
王寶玉覺得自己的馬根本承受不了兩個人乘坐,更主要一點,如果背後帶著蔡文姬招搖過市,搞不好會引起左賢王劉豹的敏感,再生出其他的是非,那可就前功盡棄。
於是,來到山下後,王寶玉又向這些士兵們要了一匹馬。蔡文姬卸下心理負擔,對前景充滿希望,自然是容光煥發,更添風采,士兵們一個個眼睛都看直了。
王寶玉笑著告訴他們,守護風波谷的事情已經結束了,他們可能失業,士兵們早就呆煩了,立刻發出了一陣歡呼。
蔡文姬覺得好笑,嘴角微微揚了起來,立刻士兵們又呆傻了。
「他們現在已經離開了我們。」王寶玉一邊開玩笑,一邊將蔡文姬扶上馬,嗯,騎馬的水平還不錯。
於是,王寶玉和她各自騎著一匹馬,沿著原路趕回左賢王的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