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都不及你聰慧,甚有自知之明嘛!」曹操又咧嘴笑了起來。
王寶玉自覺口才不錯,嘴皮子功夫槓槓的,但是,跟曹操談話卻根本就佔不到便宜,索性就閉了嘴,不再說話。
曹操穩坐在車中,非常悠閒的喝茶,眼神不停地瞟著正在窗口看景的王寶玉,臉上掛著一絲得意,大概想說,你這個小猴子,看你如何跳出我這如來佛的手掌心。
王寶玉探出頭去,始終沒有發現范金強的身影,火丫更是不見蹤跡,到底沒忍住問道:「老曹,我帶來的那兩個人,你給弄哪兒去了?」
「勿用擔憂,自然有人照顧吃喝用度。」曹操不以為然。
「唉,你不知道,我跟那個丫頭平時就在一起睡,沒她睡覺不習慣。」王寶玉道。
「從鄴城回來,便讓那丫頭跟著你。姓范的那人,曾傷我大將,暫且不可與你見面。」曹操道。
「你會拿他怎樣?」
「嘿嘿,這要看你想要如何待他。」曹操一臉壞笑,王寶玉歎息連連,這人橫豎不接招,目前看沒有弱點可以攻擊。
從許都到鄴城,也要走上幾天,不可避免的問題之一,就是睡覺。曹操讓王寶玉跟他一起擠在車內的那張床上睡,雖然不自在,但是總比露宿要強,王寶玉扭捏兩下也就同意了。
但是曹操又提出了一個新的建議,為了彼此的安全,將他那半截倚天劍和王寶玉的屠龍刀,都掛在門口。
王寶玉不能不答應,好歹人家跟自己商量了一句,否則直接派兩個兵就能搶走。
就這樣跟個半大老頭子睡在了一張床上,王寶玉叫苦天天,這份感覺,簡直就是活受罪,欲哭無淚啊!
曹操睡覺的毛病太多了,咬牙放屁吧唧嘴,鼾聲如雷,腳丫子踢來踢去。睡夢中可能是打了勝仗,冷不丁的就笑兩聲,那種斷斷續續含糊的笑聲,搞得王寶玉最後還是偷偷睡在了地上。
更可氣的是,曹操一覺醒來,還迷惑問王寶玉為什麼到地上睡,說他不介意王寶玉摟著他的腳丫子,自己可是經常洗腳的。
王寶玉苦著臉也不解釋,在他遇到的人當中,曹操無疑是最難纏的,不但內心十分強大,還很賴皮,有時候又像是一個可愛的老頑童。
在這份煎熬之中,這天一早,終於來到了鄴城,曹操命令大軍,馬不停蹄地趕往漳河岸邊的銅雀台。
一下車,王寶玉就被銅雀台的宏偉和壯觀深深吸引了,樓台林立,金碧輝煌,正對面的一座氣勢巍峨的樓台,高達百米,最上方的屋脊上,赫然站立著一隻三條腿的大鳥,週身古銅色,正是銅雀台。
曹操一臉興奮,拉著王寶玉沿著台階就向上走,一些心腹則亦步亦趨的跟著,王寶玉邊走邊問:「老曹,這是一隻什麼鳥,怎麼三條腿?」
「此為三足金烏,居住在日中。」曹操解釋道。
「當年從這裡挖出來的就是這只怪鳥?」
「嘿嘿,當年挖出來之物,已腐爛過半,究竟為何物,我也不知。」曹操嘿嘿笑道。
「老曹,我這個人說話真性情,你蓋這玩意,算不算勞民傷財啊?」王寶玉嘴賤的問道。
對於王寶玉的話,曹操也沒惱,解釋道:「此台所用資財,皆為諸侯所贈,我為聖上征戰半生,總要老有所依,不為過也!」
說話間,已經來到了銅雀台之上,早有侍從準備好了鋪著錦緞的桌椅,曹操吩咐人給王寶玉也搬來一個,就讓王寶玉並排跟他坐在一起。
微風陣陣帶著清涼,夏末的暖陽照在臉上,很舒服。極目遠眺,漳河之上,水霧氤氳,河岸草色青青,宛如一幅美輪美奐的風景畫。
銅雀台左邊的一座高台,上面盤著一條龍,名叫玉龍台,銅雀台的右邊,上面有一條鳳凰,名叫金鳳台,兩座高台距離百米,被一座拱橋連著,橋上刷著七彩的顏色,名字就叫彩虹橋。
三座高台的下方,錯落著幾十座高矮不等的樓閣,上塗金粉,在陽光下,散發著刺眼的金色光芒。如何一個壯觀了得!
當初見到孫權的朝陽宮,王寶玉就覺得挺宏偉的,但是跟銅雀台比起來,還真是不值一提,而且,金黃色在當初是帝王的專用色,曹操敢用這些顏色,足見其對皇上的地位,根本不在乎。
「寶玉,觀我銅雀台如何?」曹操笑瞇瞇的問道。
「夠氣派,夠檔次,只是跟我曾經工作的地方比,稍微差了點。」王寶玉點頭道。
曹操有點生氣了,不高興的問道:「莫提草廬勝殿宇,此乃迂腐文人之論。」
「我說的是真的,我那春哥大廈,八十八層,高一百多丈,高處不勝寒,手可摘星辰。」王寶玉回想起往事,不自覺便站起身來,一手叉腰一手激動的比劃,想到那裡的眾多員工,往事歷歷在目,甚至眼中還泛出了淚花。
曹操先是滿眼的鄙夷,後來看著王寶玉陶醉的傻樣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說道:「竟不知你還有瘋癲妄語之症。」
「那是你孤陋寡聞,我那春哥大廈,員工過萬……」
曹操不客氣的擺手打斷王寶玉的話,說道:「一派胡言,百丈高樓,從未有過。攀登百米高台尚覺疲憊,若是百丈,哈哈,每日居住,豈不是不日便要累死在半腰?哈哈!實在有趣!」
曹操大笑不止,覺得王寶玉這個吹牛笑話很可樂,殊不知這世上將來還有電梯這個新興事物。
王寶玉不滿的瞪著曹操,曹操更是忍不住笑,指點著他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莫要看我,我見你便想笑!快快背過臉去!」
王寶玉鬱悶的轉過身不看曹操,曹操笑得腮幫子都酸了,終於忍住了笑,話題也就此打住。王寶玉也沒爭辯,曹操再聰明也是古人,怎麼能夠理解現代人的作為,無異於對牛彈琴,反而成為人家的笑話。
銅雀台的下方,有一座堆起的高台,長寬各有百米,十分平整,文武百官就立在檯子上,文臣身著錦衣,武將跨馬背弓,隊形整齊,頗有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