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用五雷掌把他給轟死了?」王寶玉不滿的問道。
「寶玉,你怎如此看我?」諸葛亮先是驚訝,隨即非常不悅。
「那你鬼鬼祟祟的幹什麼?先生,我平日最敬重你的人品,你要真幹了這些下三濫的事情,可別怪我與你恩斷義絕!」
四周都是眼睛和耳朵,諸葛亮滿心想解釋可是沒機會,只得說了句,「此事不宜在此多言,待到驛館再議。」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後半夜,大家都非常疲憊,卻沒人肯離開,清醒過來的小喬再次守在靈前。大家都靜靜的束手而立,都想在最後的時刻,多陪陪周瑜最後一程。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小喬垂著頭,哀婉了唱起了這首《月滿西樓》,沙啞的歌聲立刻傳遍了整個庭院,又有不少人聞聲落下淚來。
王寶玉的眼眶再度濕潤,就在恍惚之中,忽然看見一名耄耋老者緩步走進了庭院,臉上竟然掛著一抹笑意。
竟然還有這麼弔孝的,有點本事就都可以拿著放蕩不羈當借口嗎?王寶玉一臉鄙夷,等老者走近了,卻發現是個熟人。
於吉!他怎麼也來了?王寶玉剛想打聲招呼,卻突然發現周圍的人,該哭的哭,該張羅的張羅,彷彿都沒看見於吉一般。
於吉衝著王寶玉點了點頭,突然上前一把掀開了棺木的蓋子。王寶玉嚇了一跳,不知道於吉想要幹什麼,但是奇怪的是,棺蓋落地竟然沒有發出聲響,其餘人無精打采的,也都沒有任何反應。
但接下來的一幕更讓王寶玉驚爆眼球,只見棺中的周瑜竟然緩緩坐起身,深吸了一口氣,麻溜的便從裡面跳了出來!依舊是那般的風流倜儻,雄姿英發。
於吉又衝著王寶玉點點頭,也不說話,轉頭就走。周瑜亦步亦趨的跟著後面,神清氣閒,步伐輕盈,宛若無人的走出了庭院,誰都沒看上一眼,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喂,你們那個要去哪裡啊?王寶玉愣了一會兒,忍不住在後面喊了一句。
「兄弟!」耳邊傳來了一聲輕喊,王寶玉一個哆嗦,這才發現自己累得竟然站著睡著了,剛才的幻覺,不過是一場美好的夢境而已。
天色已經亮了,正是發喪的日子,周瑜的棺木被一群壯漢們抬了起來,穿街走巷,直奔江邊而去。
一行人都跟在後面,為周瑜送行,漫天飛舞的紙錢落滿大街小巷。在那江邊的一座小山上,早就開挖好了一個巨型的墓穴,深達百米,周瑜被安葬了進去,其墳前樹立的石碑,也高大幾十米,氣勢非凡。
與周瑜遙遙相對的卻是另外一個大墓,名叫千英墓,當年被周瑜投江淹死的那些曹兵,就合葬在此處。
周瑜臨終之時有遺言,不可守喪,他的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告別了母親,返回了江東柴桑,而小喬和大喬則準備跟王寶玉一道去彝陵。
周瑜的葬禮忙乎完,已經是下午,王寶玉來到驛館睡了一會兒,夜色降臨之時,這才找到了同樣在驛館歇息的諸葛亮。
既然見了面,王寶玉相信諸葛亮一定有話跟自己說,否則,以他的性格,肯定不會在此逗留。
一進屋,諸葛亮就不太高興,只是看了王寶玉一眼,接著看自己的書。王寶玉也不高興,反正你是偷偷摸摸做了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說不定還是詛咒周瑜永世不得解脫的呢。
兩個人誰也不理誰,王寶玉翹著二郎腿得得的直抖腳,屁股下的椅子發出吱呀的聲音,諸葛亮實在是看不下去書了,便遞給了王寶玉,指著一處說道:「寶玉,你且看來!」
是那本《奇門遁甲》,諸葛亮手指的地方,正是記載著「五雷升仙掌」。這道秘法上寫的內容是,掌上畫符,擊打死者棺木,可令死者魂魄聚集一處,升入仙界。
當然,在王寶玉看來,這純屬無稽之談。但是,卻說明諸葛亮拍打周瑜的棺木,並不是傳說中的惡意,反而倒是真想幫周瑜身後解脫。
「嘿嘿,先生,是我不對,錯怪你了。」王寶玉歉意的笑道。
「唉,我與周瑜,只是各為其主而已,否則,我與他定然能夠成為知己。周瑜生前是我之勁敵,如今已經亡故,我反而願意幫他。」諸葛亮發自內心的說道。
王寶玉點了點頭,又問道:「先生,咱們交往不是一天兩天。我呢,也算瞭解你,你來巴丘,一定不是只為了祭奠周瑜吧!」
「寶玉果然慧眼,祭奠周瑜是真,另有所圖也是真。」諸葛連笑著點頭道。
「是想找龐統吧!」王寶玉道。
諸葛亮點了點頭,說道:「龐統大才,世所罕見,周瑜在時,其絕不會另投他人,如今卻是好時機。」
「據我所知,龐統可是掌管著巴丘的大小事務,能輕易的鼓搗走嗎?」王寶玉擔憂道。
「周瑜原為巴丘太守,信任龐統,才將一郡事務盡皆托付與他,如今周瑜已死,巴丘太守應為甘寧,其二人必生罅隙。」諸葛亮分析道。
龐統一進西川,就死在了落鳳坡,念在龐統曾經將自己放走的情分上,王寶玉雖然沒有點破,但還是直言道:「先生,根據我的推算,龐統是要追隨劉備的。但是,才華卻不能施展,與其讓人家一輩子窩窩囊囊,還不如讓他自生自滅,所以我勸你不如斷了這個念頭。」
「主公新業方定,正是用人之際,龐統此人我必取之。」諸葛亮沒聽王寶玉的,態度很堅決。
「我看不容易,龐統對你的成見可是不小。」
「周瑜與我都可以知己相稱,只要誠心相待,龐統必然信我。」
「好吧,算你自信,我也管不了那麼多。對了,劉備最近對你咋樣?」王寶玉問道。
「前番曾有心疑,但在南郡遇襲之後,已經恢復如初。」諸葛亮道,「我且無事,只是你長此以往,定生禍端。」
「我老老實實的呆在彝陵,又招誰惹誰了?」王寶玉立刻不高興了,嗓門不由提高了一個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