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仰天大笑,並不追趕李典,可是,李典在經過范金強和韓浩身邊之時,卻突然舉起長刀,衝著范金強狠狠的砍了下來。
范金強根本沒想到逃走的李典會對自己突然發起了攻擊,一時慌亂之下,他單手持棒抵住韓浩的長槍,幾乎下意識的將腰間的黑色短刀瞬間拔出來,抬手去擋李典下落的大刀。
李典一聲冷哼,以大刀的威勢豈是此等短刀能夠阻擋的,以為此次定然能將范金強砍成兩截,然而,他卻大錯特錯,幾乎發出什麼聲音,當大刀接觸到這柄黑色短刀之時,前頭的一截就斷落在地上。
李典砍了個空,自己也差點狼狽的跌落下馬,看著手中的半截大刀,幾乎不敢置信,脫口道:「你,你居然有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刀?」
「你不知之事兒多著呢!」范金強大怒,李典空負美名,原來也是這背後偷襲的小人,帶著十分的怒氣,將手中的短刀迎上了韓浩的銀槍。
韓浩生見范金強目光凌冽,殺氣騰騰,怕武器受損,連忙抽回長槍,就在此時,范金強卻突然回手一棍,目露凶光,衝著尚在發愣的李典橫掃而來。
「李典,拿命來!」
李典猝不及防,連忙側身躲閃,卻被范金強的金箍棒擊中了後背,力道十足,噗,一股血箭從李典的口中噴出,李典身形晃動,一頭
栽落馬下,只是翻翻眼皮便不省人事。
「保護李將軍!」韓浩連忙一聲大喊,不管不顧的衝過來,死死糾纏住范金強,與此同時,一排士兵勇敢的衝上來,組成血肉之牆,擋在范金強面前,到底冒死將李典給救了回去。
李典,少年時即被曹操發現是個人才,好學問,貴儒雅,並委以重任,曾經救過夏侯惇和曹仁,素以用兵謹慎著稱,而今天卻失算於博望坡。
范金強這一棍讓李典遭受了很重的內傷,肝臟移位,腎破裂,還有落下心悸哮喘的毛病,因此自打回去後,這藥湯喝得比水還要多。同時,博望坡錯誤的建議夏侯惇發兵,也讓在軍中有長者尊稱的李典威信大減。
一年之後,李典在病痛和憂鬱中黯然死去,年僅三十六歲。當然,李典的真正死因並不為外人所知,只說是天妒英才,留給後人無盡的惋惜和猜測。
再說關羽,他對范金強的表現十分的滿意,立刻下令道:「金強,你暫且擋住來兵,關某殺將回去。」
范金強得令,立即率領一千人,死死的截住了企圖救援的大軍,很多人都親眼見證了范金強的勇猛,還把李典打下馬背,並未交手,心裡便怯了三分,跑路了半數。
關羽則率領一千人馬,向著夏侯惇等人殺了回去。
卻說王寶玉一邊擊鼓,一邊看
著下方的情況,夏侯惇的大軍已經潰不成軍,只剩下亂哄哄的一大片人。
王寶玉將一個喇叭模樣的東西遞給而來諸葛亮,鐵皮做的,諸葛亮自信滿滿的接過這個東西,衝著下方客氣的喊道:「夏侯將軍,你已經中了我的十面埋伏,速速投降吧!」
夏侯惇仰面看見了諸葛亮的白影,玉樹臨風,飄飄若仙,心中一陣驚懼,但是,他一路追隨曹操,好女尚且不嫁二夫,更何況是一名戰功赫赫的將軍,豈肯中途改志?
夏侯惇聲若巨雷,向上憤怒的喊道:「諸葛村夫,本將軍即便死在此地,也決不投降!」
「夏侯惇,如今勝敗已定,何須再搭上諸多將士的性命?」諸葛亮臉色也變得不好看。
「諸葛村夫,你詭計多端,老夫中了你的奸計,回去後自然會向曹公負荊請罪,即便千刀萬剮,也絕不任劉備驅使!」夏侯惇吼道。
夏侯惇身旁跟著的也都是忠心耿耿的死黨,聽到他這麼說,也都振臂高呼,「誓死不降,誓死不降!」
諸葛亮微微歎了口氣,放下話筒,自言自語道:「都言曹孟德奸詐多疑,今日見其有眾多死士,寧死不降,故而此言必為謠傳。」
「先生,別說那些沒用的啦,小心讓別人聽到告到劉備那裡,說你有叛逆之心。」王寶玉提醒道。
「是啊!」諸葛亮連忙環顧下四周。
「既然夏侯惇不願意投降,現在是不是該發起總攻了?」王寶玉問道。
「不能為我所用,則不必憐之,擂響進軍鼓!」諸葛亮決然的舉著鵝毛扇說道。
咚咚!咚咚咚咚!王寶玉在江夏之時,已經學會了如何敲鼓,於是,雙臂擺動,用力敲響了衝鋒鼓。
一聽到鼓聲,張飛興奮的發出一陣哇哇大叫,立刻率領士氣高昂的士兵,衝進了夏侯惇的大軍之中。
隨後,趙雲和關婷也領兵殺入,一時間殺聲震天,響徹山谷。
儘管夏侯惇一再高喊手下士卒全力一戰,但是,火勢越來越大,雖不至於將部隊燒的人仰馬翻,但是濃濃的黑煙卻真是要了人的命,且狹道擁塞,通風不良,不少兵士都是被嗆死的。
勝負已定,備受追殺煙嗆之苦的軍隊早已經失去了戰鬥力,兵敗如山,哪還有人還聽令,只剩下瘋狂的潰逃。
夏侯惇的大軍被張飛、趙雲和關婷的隊伍沖得七零八落,隨後便是分而圍殺,來不及逃走的士兵,面對死亡的威脅,只能放下武器,舉手投降。
潰逃的大軍一路往回狂奔,卻被關羽率領隊伍攔住截殺,又是死傷無數,夏侯惇自知大勢已去,在幾名勇猛副將的保護之下,不敢戀戰,虛晃一招就跑。
普通士兵如何能攔
住此等如猛虎一般的武將,還是讓其一路衝出重圍,跟後方的隊伍匯合一處,夏侯惇也不敢再回頭進攻,十分狼狽的撤軍回營。
大戰持續了一夜,清晨的陽光照耀到了博望坡,帶著幾分秋日的清冷,王寶玉站在觀戰台上,俯瞰下方山谷,心中又升起了說不清的複雜情緒。
山谷之中,橫七豎八滿地屍體,血流成河,慘不忍睹,被火燒過的地方,片片焦黑,一片殘破,只剩下了一棵彎曲生長的柘刺樹,孤零零的站在那裡,似在訴說著無盡的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