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如此無禮?」諸葛亮不高興了,咋說也是自己的弟弟,讓人這樣沒來由的踢了褲襠,實在讓他很沒有面子。
「那人一定是張飛張翼德,蛋疼,你老實說,是不是你當時對人家不夠客氣啊?」王寶玉早已看出了端倪,諸葛均可是不主張哥哥去投劉備的,肯定沒給劉備好臉,這才惹惱了張飛。
「沒,沒有!」諸葛均惱羞的瞪了王寶玉一眼,說話的語氣又開始含糊起來。
「老實講來?」諸葛亮道。
「劉備進來便報上一串名字,我只說我記不住,沒想到那個黑臉就惱了。」諸葛均惱道。
王寶玉到底沒憋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這一招可是自己用過的,關鍵在於,用一次還行,第二次再用,那肯定要要惹事兒的。應該是劉備也有些惱火,所以裝沒看見,否則一聲令下,張飛是不敢動手的。
「還笑!」諸葛均瞪著眼睛沖王寶玉揮揮拳頭。
「唉!」諸葛亮歎了口氣。
「蛋疼,劉備沒有留下什麼嗎?」王寶玉笑著問道。
「沒,沒有!」
「嘿嘿,你要是再撒謊,月英姐出手可也是不輕。」
一看臉色不對的黃月英,諸葛均立刻週身打了個寒噤,連忙從懷裡掏出了一塊皺皺巴巴的白布,遞了上來。
「請岳父先行過目。」諸葛
亮接過來,很懂禮數的遞給了始終看熱鬧的黃承彥。
黃承彥很滿意的點了點頭,拿腔撇調的念了起來,「備久慕先生大名,兩次拜謁,不遇空回,萬分惆悵!備漢室苗裔,不貪名爵,睹朝綱崩催,群雄亂國,惡黨欺君,心膽俱痛。備雖有興復漢室之志,卻無濟世經綸之才,仰望先生出山相助,如此,天下幸甚,社稷幸甚!」
靠,劉備真會說話,明明自己野心勃勃,卻非要說為了漢室江山,說到底,也是一名奸雄。
王寶玉這邊暗自嘀咕,諸葛亮卻顫抖著手從岳父手中接過這張皺巴巴的布,噗通一聲,向北便拜,含淚道:「主公,孔明將誓死追隨,此志不移。」
諸葛亮的舉動,無疑在向在場所有人表明立場,他這輩子就是要個跟著劉備混,誰攔著也不好使。
黃承彥也為劉備的誠懇言辭所感動,換了個平和的口氣,感歎道:「想那劉備卻是惜才愛才之人。」
諸葛均挨打心中不忿,本想勸幾句哥哥,劉備靠不住,見此情形,也只好把肚子裡的話給憋回去了。
諸葛亮起身後,眼神顯然跟往日不同,多了幾分堅毅,這也不奇怪,多年來,諸葛亮始終懷才不遇,在投靠誰的問題,一直遲疑不定,這一次,他是真正下定了決心,也看清了自己未來的路。
隨後,黃承
彥就要離開去休息,黃月英連忙攙扶著父親去安排。
諸葛均等了一會兒,也沒人管自己,白了王寶玉一眼,也轉身離開。
「先生,這回信我了吧,投靠劉備沒錯的。」王寶玉道。
「明日便起程去新野。」諸葛亮道。
「此事萬萬不可,還是要等著劉備再次來請。」王寶玉連忙說道。
「主公兩次前來,我若不去,豈不是失了禮節,太過傲慢?」諸葛亮換了稱謂,乾脆直接稱呼劉備為主公了。
「先生,這是天命,九天玄女就是這樣暗示的,如果你現在便去,劉備定然不會成功,還是耐心等待吧!不要急於一時。」王寶玉著急道。
「怕是不妥?」
「九天玄女……」
「唉,如此真是委屈主公了。」
「他要想成就大業,受點委屈算什麼,先生,且不說能否在劉備那裡得到重視,你要是不端住架子,他手下的關羽、張飛可是不好惹。兩次請不動已然惹惱了他們,如果你自己這麼訕訕的去了,他們將來一定給你擺臉色。」王寶玉繼續勸導。
「且等候主公再來吧!」諸葛亮到底還是信了王寶玉,答應了下來。
王寶玉折騰來折騰去的想法,無非是想讓歷史按照原有軌跡去發展,但是,他並不清楚,因為他堅持非要讓劉備三顧茅廬,卻
留下了禍根。
劉備兩次來請諸葛亮,第一次留下銀子,第二次頂風冒雪的留下信留下詩,滿以為隨時都會有人來報,諸葛亮感激涕零的前來投奔,但等了許久也不見諸葛亮來,心中十分惱羞。
劉備是何許人?那可是當世之英雄,一方豪強,如此卑躬屈膝的去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已經是莫大的面子,沒想到此人居然還擺臭架子。
張飛性子毛躁,哪裡見得了哥哥受此屈辱?恨不得獨往臥龍崗,一刀捅死這個鄉野狂妄村夫。
關羽也對諸葛亮十分不滿,認定如此傲慢無禮之人,難以成大器,力勸劉備再尋其他謀士,沒必要非得一棵樹上吊死。
劉備當然撲簌簌的又哭開了,說自己如能得遇賢才,別說是請上幾次,就是這屁股下的椅子讓這位大哥來坐,然後帶領眾弟兄們還有百姓過上好日子,都是心甘情願的。
嘩啦啦,劉備的手下跪了一地,都感動的稀里嘩啦,還有感情豐富的,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發誓永遠跟隨劉備,永不背叛!
劉備拿帕子擦擦眼淚,越發說的可憐,大家也就哭得聲音更響。
一片哭聲之下,沒人聽得見劉備牙齒咬得咯咯響,自己一定要將諸葛亮攏在身邊,不是說離了他不可,而是給世人一個尊重人才的好名聲,還要讓此人不得重用!
要讓諸葛亮這小子明白,不能拿別人的面子當成鞋墊子!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後來諸葛亮歸附劉備後,其實一直不得重用,空有頭銜,甚至連跟自己職務相稱的正規府邸都沒有,其位置尚不如後來的龐統和法正。
卻說王寶玉回到自己的小屋,吃了火丫端來的飯菜,隨後,便起身去找蛋疼小子,要說去找諸葛均幹啥?當然是可以發財的事情。
諸葛均的住處離這裡並不遠,是一棟獨立的小屋,這也是黃月英待他不薄,否則,以他這樣的人,肯定連個住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