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架武直十起飛朝著京城飛了差不多三個多小時後,已經快要抵達京城地界的時候,兩名修道者的身影才終於出現在了那修煉白骨厲魂體的修道者屍體旁。
天已經大亮,不過這座荒山從來沒有被開發過,山上也沒有什麼能夠賣錢的草藥,至於野物,就更是稀少,所以平時來荒山上的人很少,這片地方依舊保持著葉蘇他們離開時的樣子。
兩名修道者都是面色無比凝重的模樣,一個人四下裡仔細的檢查著周圍的環境和那些屍骨,另外一人卻是蹲到了屍體旁,抬手放在了屍體的胸口處,隨後眉心便是一片金光綻放,這金光很快通過這人的手,將整個屍體完全覆蓋在了一起。
如果葉蘇在這裡的話就會發現,能夠眉心綻放金光,完全是金丹期修者動用體內金丹的力量才會形成的異像,這人……竟然是一位金丹期的修道者!
「副堂主,周圍沒有生命跡象,下手的人已經離去多時,不過奇怪的是,看場面並沒有任何戰鬥的痕跡,難道是有大神通者以毀滅性的力量,直接將六號擊殺的?」
那名檢查了附近狀況的人有些疑惑的來到了這名金丹期修道者的身旁,開口說道。
這名被稱為副堂主的金丹期修道者卻並沒有回話,只是將覆蓋了屍體全身的金光完全收回後站起身來,臉上的表情似乎是有些困惑。
「不像是你所說的大能所為,周圍沒有任何金丹期修道者施展的痕跡,除非對方已經達到了元嬰期之上,否則我不可能察覺不到,可若是元嬰期之上的強大存在的話……除了咱們五行宮以外,也就只有元宗和樓蘭寺才有,其他宗門根本沒有元嬰期層次的強者。元宗已經閉山數百年,樓蘭寺那一幫和尚更是歷來不出世,所以……應該不是大能者所為。」
這名金丹期的修道者一邊摩挲著下巴,一邊皺眉思索著,卻總感覺有些不得其法,好像自己遺漏了什麼似的,卻偏偏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是遺漏了什麼。
「若不是大能者所為,六號怎麼會死的這麼乾脆?看周圍這麼多屍骨,以及六號一定要逃脫我們的監控之後才開始修煉,這應該是傳說中已經失傳的白骨法身吧?修煉白骨法身的人,堪稱是同階無敵,可周圍卻沒有任何戰鬥的痕跡和氣息波動,六號便死的如此慘烈,如果只是同級別的人之間動手,怎麼可能將六號殺死?而且看起來還是完全不費吹灰之力的?不過說起來,六號看來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有過奇遇,居然能夠擁有白骨法身的修煉方法,這可是連宮裡都完全禁止,決不允許有任何傳承的邪惡法門啊。」
陪著金丹期修道者一起前來的這名修道者擁有著鍛體期的修為,雖然對於金丹期修道者的判斷很是信任,但眼前這番場面,又著實讓他難以理解。
「不僅僅是白骨法身……應該是白骨厲魂體……」
金丹期的修道者搖了搖頭,眉頭皺的更深。
「白骨厲魂體?那是什麼?」
鍛體期的修道者愕然問道,看起來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
「是白骨法身更深一層次的修道法門,宮裡除了五位宮主外,也就只有我和堂主知道,連厲副堂主也是不清楚的,你聽過也就聽過了,不要和其他人說。」
金丹期的修道者開口說道。
那名鍛體期的修道者微微一驚,趕忙點頭。
「和白骨法身相比,白骨厲魂體才是真正的同級無敵,但是看六號這屍體的樣子,對方應該是在一瞬間便將白骨厲魂體完全摧毀,然後將六號重傷至垂死的狀態。六號體內的肌肉狀況撕裂的狀態很奇怪,很像是有人在他臨死之前又在對他施救,所以六號的肌肉才會撕裂到這樣的程度才死,若是正常情況的話,哪怕只是撕裂到一半的程度,六號都已經要死的通透了。從這一點上,能夠判斷得出來,下手之人顯然是對於六號的所作所為極度的憤怒。才會在六號將死之前對他進行救治,這救治並非為了將六號治好,只是為了讓六號承受的痛苦翻倍的增加而已。」
聽著金丹期修道者的描述,那名鍛體期的修道者沒來由的打了個寒噤,下意識的說道:「這人……竟然如此的狠毒?」
「狠毒嗎?我倒是覺得做的大快人心,若是讓我在這之前找到了六號,發現六號竟然修煉白骨厲魂體的話,我也會讓六號嘗盡人間之苦!這法門之惡毒,即便是當初的養鬼門,都是將之列為禁忌的!難怪六號要想盡辦法的逃脫我們的監控,偷偷的跑到這麼偏遠的地方來,不過可惜……這番逃跑卻是同樣讓他丟了性命。能有這般情報能力,如此快的做出反應,仔細想來,只能是隸屬於政府的特別行動處才是,這種第一時間發現問題,然後行之有效的處理,除了凡人政府以外,我想不到在這片土地上,還有什麼勢力能夠做到。」
金丹期的修道者摩挲著自己的下巴,喃喃說道。
「特別行動處?副堂主,這不可能吧……根據何宮主之前所提供的消息,那個特別行動處現在最強的也就是鍛體初期罷了,怎麼可能擁有擊殺六號的實力?還是如此這般六號連抵抗的能力都沒有就被擊殺的情況。」
鍛體期的修道者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
「暫時不知,也有可能是對方知道一些特殊的對付白骨厲魂體的方法也說不定。那個名叫葉蘇的新任特別行動處處長有問題,從這段時間咱們所知道的情況來看,那個葉蘇絕對不是一名普通的散修,背後必然有著強大的宗門力量支持,但……偏偏以宮裡的能力,居然都沒有查到究竟是哪一家培養出了這樣強大的年輕一代!若說最值得懷疑的,便是元宗。可偏偏宮裡很清楚,元宗在最近的百年時間內,再沒有收過任何一名直系弟子,所以不可能是元宗之人才對,但我總覺得奇怪……樓蘭寺裡只有和尚,而除了元宗以外,又怎麼可能還有什麼宗門,能夠培養出這樣的弟子?」
金丹期的修道者一臉的疑惑不解。
那名鍛體期的修道者則是有些發愣的站在一邊,不知道該如何插話。
雖然只是相差了一個境界,但是在宮裡,兩人的地位卻是天差地別。
達到了金丹期,在五行宮內就已經是絕對的高層人物。是有資格知道絕大部分隱秘的。
「算了,先跟宮裡匯報這件事情吧,六號的死遠比十八號的死要嚴重的多,雖然只是六號實驗體,但其實力在所有實驗體中卻是排名前三的。關鍵是,若六號真的死在特別行動處的手裡,那麼六號修煉白骨厲魂體的事情必然會被特別行動處算到咱們的頭上,這……是個天大的黑鍋!」
金丹期的修道者很是沉重的說道。
「但……但這真的跟咱們沒關係啊,再說了,他們就算是這麼想,也不可能有證據啊。」
鍛體期的修道者一臉愕然的說道。
「證據不重要……只要那個葉蘇認為是我們做的……就足夠了。不行,這件事我要親自面見五位宮主,那個葉蘇的性格實在是太危險,必須盡快的解決了!」
金丹期的修道者握了握拳,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