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遍的身體檢測進行的比第一遍還要更加嚴謹和細緻。
主要負責的那名醫生親自從呂永和進行身體檢測的第一個環節開始,一直監控到了最後一個環節。
包括所有檢測進行完之後的分析過程,這名負責的醫生都是親手在做,務求絕不會出現丁點的失誤和錯漏之處。
當記錄著所有結論的檢測報告出來,同時和第一次的檢測報告幾乎沒有任何數據上的不同後,這名主要負責的醫生終於確定,呂永和是真的即將康復了!
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但事實擺在眼前,這名負責的醫生不管再如何的覺得不可思議,也只能是選擇相信。
「怎麼樣,我的身體是不是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看著那名負責的醫生重新出現在休息間裡,臉上卻滿是匪夷所思的表情,呂永和得意洋洋的說道。
「確實,真是讓人難以置信,呂老,這段時間您都做了些什麼?能不能詳細的跟我說說?衣食住行,方方面面的我都很想知道,或許從中……能夠找到對抗這原發性肺動脈高壓症的方法也說不定。」
負責的醫生依舊難掩自己震驚的神色,看著呂永和,眼神很是渴望的說道。
從上一次確診了呂永和是得了原發性肺動脈高壓症,並且已經基本上到了晚期、根本活不了幾年到現在,攏共也沒有多久的時間。
結果呂永和卻居然已經差不多要完全康復了,這名負責的醫生相信,一定是呂永和的日常某些習慣、或者飲食上的問題,剛好克制了這醫學界的難題!
若是他能夠從中找到關鍵的東西,並且真正的發現治療原發性肺動脈高壓症的辦法,必然會讓他在整個醫學界裡瞬間佔據舉足輕重的地位!
這機會意味著其人生中最大的一個機遇,也難怪這負責的醫生控制不住內心的那種激動。
「做了什麼就不告訴你了,既然你說是奇跡,那就當作是奇跡好了。」
呂永和擺了擺手,知道葉蘇應該是討厭這種麻煩的,所以並不打算將葉蘇講出來。
「醫生,那我父親的這個病,就算是徹底好了?」
一旁的呂平在經過了最初的震驚後雖然腦子有些亂,不過還是下意識的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要說徹底好了……其實還差一些。不過既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把這個病緩解到了現在這樣的程度,那麼距離痊癒也就要不了多長時間了。堅持過去這段時間的生活習慣,我估摸著,再有個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應該就能徹底的康復了。」
聽到呂永和不打算告訴自己其中的關鍵,負責的這名醫生情緒頓時大受影響,很是興致缺缺的說道。
「還……還差一些?」
呂平傻傻的重複了一遍。
「沒錯,還差一點的,放心,不嚴重。不過也不要掉以輕心,這種病症,哪怕只是有些微的殘留,都是很有可能會重新復發的,所以既然有了應對的辦法,就一定要一鼓作氣的將之徹底的治好才行。難怪呂老不願意住在療養院,原來是有了解決的辦法。也確實,即便是現在這種即將康復的狀態,住在療養院裡我們也是只能進行壓制,卻對根除束手無策的。」
負責的這名醫生點了點頭,隨後也不想繼續在休息間多待,拿著檢測報告,很是失望的轉身離去。
休息間裡立時只剩下了呂永和以及呂平父子兩人。
呂永和臉上得意的神色隨著那負責的醫生離去而瞬間消失不見,只是扭頭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呂平則已經羞愧的不敢直視自己父親的雙眼。
他完全沒有想到事情的結果竟然是這樣。
自己始終認為是騙子的那個葉蘇……居然真的是一名神醫?!
自己的父親在那邊進行治療的這段時間,居然也真的即將被徹底的治癒?
而自己不但沒有選擇相信,反而就像葉蘇所說的那樣,只是憑藉著揣測就輕易的給葉蘇下了一個騙子的定論,同時還對葉蘇採用了頗為卑鄙的手段!
若不是秦松林及時插手,自己豈不是就真的要錯怪好人了?
最讓呂平感覺難以自處的是那名負責的醫生最後所說的那句話。
還差一點!就差一點就能真正的徹底痊癒!如果不是自己這麼自以為是的突然干預,只需要再過半個月、最多一個月的時間,自己的父親就能完全的擺脫這個絕症的困擾!
可就是這麼一點沒有根除的病情,若是不能及時的進行抑制和治療,怕是很快就要再次成為燎原之火!
真到了那個時候,他就等於是親手殺死自己父親的劊子手!
這讓呂平一時間只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怎麼樣,現在你知道了吧?我在青河家住著的這段時間,多虧人家葉大師給我調理身體,這才讓我逐漸的恢復健康。結果你呢?你可倒好!你說說你自己都做了些什麼混賬的事情!你別看人家葉大師年輕,按照輩分來說,那可是你李叔師門的長輩,是真正的民間奇人,要不是看在你李叔的面子上,你以為人家葉大師會有功夫來給我治病?你這官越做越大,怎麼行事反而越來越愚蠢了呢?你老子我當初干到副省長的時候,也不像你現在這麼自高自大啊。」
看著呂平那副愧疚難當的樣子,呂永和的語氣反而平緩了下來。
沒有了之前的憤怒,只是頗有些怒其不爭的味道。
「爸……我……我……」
呂平結巴了下,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平時面對著成千上萬人都能侃侃而談的呂平,此時卻是羞愧的連死的心都有了。
「哎,算了,這件事也算是給你一個教訓吧。無論任何時候,不要輕易的就對一件事情下定論。親眼所見的事情,有的時候都和真實情況相去甚遠,更何況你這種肆意的揣測了。」
呂永和無奈的搖頭歎了口氣。
「爸……我……我把您送回去吧?我親自去給葉……葉大師道歉,咱們怎麼也得把這病完全治好再說啊。」
呂平苦笑著說道。
「我從清江出來的時候,是想著一定要你回去道歉的,但不是為了再回去治病。讓你鬧了這麼一出,我哪還有臉再回去?你這事情做的讓我無顏再去面對你李叔,也無顏再去面對葉大師。我命該如此,雖然病情沒有根治,但想來可以多活幾年,也算是邀天之倖了,可你必須去給葉大師誠懇的道歉,不為別的,只求心安,也是給你一個教訓吧。」
呂永和說完,轉身出了休息間。
呂平怔了怔,趕忙跟了出去,心裡卻已經完全被後悔所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