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是死在這裡的,根據我的記憶,其中一個叫龐浩,屬於五行宮內厚土宮的重要弟子,另外一個叫衛通宇,這人的地位在五行宮內比龐浩高的多。雖然實力很是一般,但身具五行宮特有的神通,當時我們和五行宮接觸的時候,衛通宇是作為五行宮下一任接班人之一在培養的。沒想到……居然會死在這裡,真是奇怪。」
巴德科克帶著亞歷山大和另外那名黑人來到了海洋大學的後山,順著氣味一直找到了之前葉蘇和龐浩以及衛通宇交手的地方,這才停了下來。
月明星稀,黑夜籠罩,山林間也滿是蕭瑟的味道。
聽著巴德科克的說法,那名黑人有些不理解的問道:「奇怪什麼?死就死了唄,實力不濟被人所殺,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不,你不明白東方國度裡那些修道宗門的體制結構,在那些修道宗門當中,一個人的重要程度往往並不完全和他本身的實力相等,這一點和咱們是完全不同的。」
巴德科克搖了搖頭,繼續解釋道:「對於東方國度的這些修道宗門來說,他們所選定的接班人哪怕當前實力低微,但卻是會被當作宗門的未來去保護和培養,哪怕是宗門裡那些遠比接班人實力更加強大的修道者,當宗門接班人遇到危險的時候,也是必須以身相護的。正常來說,這些東方的修道宗門在自身所指定的後備接班人還沒有真正的完全成長起來、足以獨當一面之前,是幾乎不會讓他們遭遇什麼真正危險的,即便是需要讓後備接班人去進行一些歷練,也必然會有著相應的保護措施,所以我才說,這個衛通宇,死的很蹊蹺。」
「你的意思是,這個衛通宇和龐浩來到這裡,卻意外死亡,是五行宮那邊都完全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亞歷山大皺眉問道。
「必然是這樣,龐浩的地位還比較低,對於五行宮來講,生死也並不如何重要,但這個衛通宇卻絕對不一樣,但凡有可能的情況下,五行宮都絕不會允許衛通宇就這麼白白死掉,所以一定是出了什麼意外的狀況。」
巴德科克點了點頭,很是肯定的說道。
「那麼那位五行宮的其中一位宮主來到清江,豈不是有可能便是因為這個緣故?」
亞歷山大摩挲了下自己的下巴,想了想後,忽然問道:「巴德科克,有沒有其他五行宮人死亡的味道?」
「額?」
巴德科克愣了下,再次努力的嗅了嗅後,搖頭回答道:「沒有,我沒有聞到。不過整個五行宮修道者的數量很多,我真正記憶下其中味道的,也只有百人左右,所以若是有其他不在我味道記憶範圍之內的五行宮人死亡的話,我是不會知道的。亞歷山大大人,您……想到什麼了?」
「沒什麼,我是在想,如果……殺了烏爾裡克的那位隸屬於政府的高手,便也同樣是殺了五行宮這兩人的人,那麼……事情豈不是很有趣?」
亞歷山大依舊在摩挲著自己的下巴,臉上原本有些凝重的神色逐漸被一抹玩味的笑容所取代。
「這……這怎麼可能?」巴德科克和那名黑人同時下意識的說道。
「為什麼不可能?」
亞歷山大反問了一句。
巴德科克和黑人同時啞然。
「大陸之內的修道宗門不肯和帝國合作,並非是因為他們同大陸政府之間關係多麼親密,而僅僅只是出於一種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想法,實際上,對於東方這些神奇的修道者來說,無論是帝國還是大陸政府,在他們的眼裡,都只是凡塵俗世而已,他們自詡為神仙中人,對於凡塵俗世有著近乎於本能的輕慢和蔑視。因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些修道宗門,並不僅僅只是帝國的敵人,其實同樣也是大陸政府的敵人!而且,嚴格來講,大陸政府還要比帝國,更加迫切的渴望修道宗門這種能夠凌駕於世俗權力之上的存在徹底消失!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亞歷山大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嘿嘿笑道:「只不過一直以來,大陸政府和修道宗門彼此之間都保持了相當的克制,這是在彼此力量幾乎對等的情況下必然出現的妥協。但是現在,情況似乎有變啊……」
「您的意思是……」
巴德科克和那名黑人同時眼前一亮。
「具體還要再看,不過無論如何,這對於帝國來說都必然是好消息,因為我們都清楚,這兩個五行宮的人,絕不是我們的人所殺。」
亞歷山大長出了口氣,看起來隱隱的總算是放鬆了些。
……
……
此時在清江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套房內,葵水宮主何東蓮正閉目盤膝坐在一張大床上,跟著她一起來到清江市的那兩名女徒弟則只有一人陪在她的身邊,正用酒店裡的茶具泡著茶水。
過了幾分鐘的時間,在那名女徒弟流暢的動作中,一壺茶水泡好。
這名女徒弟很是小心的沏了一杯,然後雙手端到了何東蓮的面前,輕聲道:「師父,請喝茶。」
何東蓮睜開雙眼,卻並沒有接過自己徒弟遞上來的茶水,反而扭頭看向了臥室牆壁的方向。
「怎麼了師父?」
女徒弟有些疑惑的問道。
「有故人也一起來了清江呢,真沒想到,這原本只是饒山一脈的偏僻之地,居然也有這麼一天,成為風雲際會之所。」
何東蓮輕聲說道。
「故人?」
女徒弟沒聽懂何東蓮的意思。
「算是故人吧,以前曾經去咱們山門拜會過的一群洋鬼子罷了,這些人居然也會跑到這裡來……目地是什麼?」
何東蓮一邊自說自話著,一邊接過了女徒弟遞來的茶水,喝了一口後略微一思索,然後說道:「玉晨,你師姐已經去瞭解那葉蘇日常的生活起居和人際關係了吧?」
「是的,師父。」
女徒立時躬身回答道。
「嗯,那你也去吧,你師姐希望能夠從其他人對葉蘇的態度和評價中推斷出葉蘇的性格,我希望你能從另一個角度去考慮這件事。一個人對於一些事情的處理方式,其實才是最能體現他們性格的。注意安全,雖然咱們五行宮算是和葉蘇有了和平協定,但是他是否真的會遵守,卻未可知,尤其是你們主動試探的情況下。」
何東蓮吩咐道。
「啊?好,可……師父您不用有人侍奉在身邊嗎?」
女徒詫異的問道。
「不用了,我也有事要去做……既然故人來了,總要看看他們想要幹什麼。若是可能的話……或許……可以利用一番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