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技術宅,既然帶了「宅」字,那麼羅迪對於某些動作電影或動漫自然不會一無所知。老實說,年輕上大學的時候,誰電腦裡不是常備著幾個g的存貨?
該看過的都看過,因而真正看到某些香艷場景時,羅迪還不至於有什麼「鼻血橫流」之類的過激反應。
娜塔從浴缸中坐起來時,她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了空氣中——那白皙的皮膚在魔法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看上去緊致而充滿彈性。不知是不是光線原因,脖頸下的鎖骨顯得極其精緻而迷人,而之羅迪覺得「耀眼」,則是因為娜塔胸前嫣紅的花瓣與大片白皙形成了鮮明對比,讓羅迪覺得這種身體已然超乎了人類,甚至達到了「畫中人」的誇張地步。
就像是站在了阿芙洛狄忒的雕塑面前,羅迪能感受到的,只是對「美」的震撼,卻絲毫沒有其他**。有那麼一瞬,他的確感覺自己像是在望著一個精緻的藝術品—不過隨著娜塔原本迷茫的面容露出驚訝神情,羅迪立刻反應過來自己當前的處境…
「我—不好意思,我忘了敲門。」
羅迪開口說道。
娜塔微張著小嘴,依舊保持著那樣的坐姿,彷彿忘了自己應該作出什麼反應。
羅迪那強大的理性思維讓他向後撤了半步,隨即抬起右手朝後指了指:「那個…我在外面等你,等下還有些事情和你說。」
說完這些,羅迪便不顧娜塔反應直接退了出去,「卡噠」一聲關上了大門
浴室內,來不及說話的娜塔依舊呆呆的坐在那裡,過了三四秒後似乎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她的臉色「刷」的佈滿紅暈,整個身子一仰,「嘩啦啦」的重新躺入水中—但她卻沒想自己動作太大,直接導致浴缸水波蕩漾,讓水嗆到了嘴巴裡…
「咳咳咳咳咳咳…」
彷彿溺水掙扎似的劃拉了半天,娜塔終於雙手扒著浴缸的邊緣,在碩大的浴缸內穩住身體,努力咳嗽半天後緩過勁來。
他怎麼進來的?他怎麼能這樣?
性格偏冷不代表沒有脾氣,生活條件差不代表沒有羞恥心—娜塔此時當真又羞又怒,木精靈對身體裸露的觀念和人類接近,女性的上半身被看到,那絕對不是什麼說過去就過去的小事…
而最讓她氣憤的,是羅迪的反應…
娜塔好歹被蘭多追了這麼多年,對自己的魅力還是有些自信的,可羅迪這樣的態度,實在是有些「傷人」…他看到自己的身體時,怎麼好像看到個木頭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真是氣死了
倦意被火山般翻騰的羞憤徹底掃空,娜塔深深吸氣,「嘩啦」一聲從水中站起了身,冷著臉想要去擦拭身體,卻很快因為那涼颼颼的感覺而漸漸冷靜下來。
木精靈沒有亂七八糟的習俗,至於「看到**部位就要定下終身」之類的事情更是不會發生,所以娜塔還不至於羞憤到無法思考—仔細想想這件事後,她卻是覺得似乎哪裡出了問題。
因為無論怎麼想,娜塔也不覺得羅迪是個會隨意闖進來一睹春光的流氓…
羅迪在外面等的很艱辛。
雖然努力在把注意力集中在扶手椅的狼頭雕刻上,可眼前似乎依舊無法抹消那白花花、甚至香噴噴的一幕—這是人類的本能,身體對異性的渴望是無法輕易忽略的。
羅迪不是基佬,更不是性冷淡,所以他終歸有些原始的衝動。
但這不至於讓羅迪真的成為下半身生物,將事件孤立開來後,羅迪的心裡便徹底冷靜下來—眼前發生的一切,不過是一個誤會罷了,只要是誤會,就能澄清。
澄清了,就該於嘛於嘛。
對於這件事,羅迪很快恢復了平常心,並且組織起了語言,等著娜塔出來後和她有理有據的講述一番——然而當木門再次打開時,抬起頭的羅迪卻瞬間不淡定了…
因為潔癖作祟,娜塔並不喜歡在洗浴後穿上已經換下來的「髒衣服」,而一套掛在旁邊衣架上的長裙顯然是為她準備的,做了艱苦的思想鬥爭後,她抿著嘴唇試了試,覺得這身衣服既嚴實又貼身,於是想也沒想便直接走了出來。
繁瑣華麗的衣飾細節、絲質光滑表面,配合著那模特還要模特的纖細腰身、優美曲線,再加上那美麗的容顏、濕漉漉的頭髮,挺拔的雙峰和翹臀,以及一路走來時那若隱若現的修長雙腿…這一幕映在羅迪眼中時,只能讓他想到「驚艷」二字。
不過當注意到娜塔的表情時,羅迪還是感覺嘴角有些抽筋。
他於咳一聲,站起身道:「對於剛才發生的一切,我鄭重向你道歉…因為我在門外叫了很久,發現你沒有回應,所以才擅自下的決定,推門進來…如有冒犯,希望你能原諒。」
說完,他鄭重彎腰,把姿態做的極為誠懇。
有人說和女人聊天不要「解釋」,因為「解釋就是掩飾」,但羅迪這個掌控欲極強的傢伙卻從來不願意讓把柄落在別人手中,哪怕是面對自己名義上的「徒弟」,他也要先聲奪人,把握主動權
不解釋?不解釋我等著她h我
娜塔伸手把微濕的頭髮撫向耳後,原本緊蹙的眉頭微微鬆開—顯然羅迪的話語的確為他的行為提供了理由。因為自己剛才在浴池中睡著,那麼羅迪的行為的確不是「主動侵犯」,而是對自己的「關心」…
這是很簡單的邏輯,娜塔立刻想通了其中關節:看起來,似乎是因為自己的大意,才導致了這樣的誤會。
不過女人終歸是女人,哪怕娜塔
是木精靈,在被「佔了便宜」後,也不會傻傻的自認理虧。如果眼下站在這裡的是其他女人,恐怕不管三七二十一早已在鬧翻了天。
但娜塔給羅迪的回應卻很簡單,她徑直來到了羅迪面前,坐在了他對面的扶手椅上,臉微微望向一旁,表情雖然不至於「冰冷」,可是她微微撅著嘴巴的摸樣,卻再明顯不過的表達了一種情緒:「不管你怎麼說,我就是不高興
羅迪對此頭疼不已,但想到娜塔是自己的「徒弟」而不是「情人」,他又覺得自己真沒必要再多廢話什麼。
歎了口氣,羅迪有些僵硬的轉移開話題,很平靜的繼續道:「我來這裡,是為了問問你是不是住的習慣,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可以和我提出來。」
「還有…如果可以,最好學習一下布林加語,因為一直跟著我在人類世界歷練的話,語言問題很重要。」
「明天我要去城裡辦點事,也會處理一些衝突,早餐之後我要你跟我一起出發,全副武裝。」
羅迪其實也有「強迫症」—所有計劃好的事情,他都會強迫自己按時完成。而之前想好要和娜塔說的話早就憋了半天,此時即便出了這麼尷尬的意外,他還是決定一股腦和講出來再說…
交代了這些事情,羅迪覺得再這麼坐下去自己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於脆直接起身:「我…那個—我先走了,晚安。」
幾步邁出,羅迪努力保持鎮定的走到屋門口,覺得這麼離開似乎也不太妥,便轉頭補了一句:「對於今天的事情,我再次道歉。」
說完這些,羅迪丟下節操,逃之夭夭。
娜塔愣愣的看著羅迪離開,隨即氣的連尖耳朵都有些發紅——可呆坐片刻後,她卻是無奈的歎了口氣…自己一個徒弟對老師擺臉色,又指望他能說什麼呢?
或許他能低聲下氣的道兩次歉,已經算是很大的讓步了吧…
為羅迪開脫的想法在腦海裡只不過留存了一瞬,一想到自己被羅迪看了個精光,娜塔終究還是羞惱不已。平日裡總是滿臉冷漠的她,從沒想過自己竟會因為這樣一件事而心裡亂亂的。
撅著嘴巴,娜塔恨恨的爬上了充滿奢華氣息的大床,翻身躺下,輕哼了一聲,隨後卻是用被子蒙住了頭。
「討厭討厭討厭…」
翌日。
大雪初停。
昨晚發生的意外顯然沒有其他人知道,當羅迪起床洗漱之後,四周的僕人們依舊是低眉順眼的摸樣。而到了早餐時,蘇倫和娜塔也被邀請和羅迪一起,與安格瑪公爵坐在了同一張桌子上。
公爵很客氣的與兩人問好,隨後羅迪作為「翻譯官」,把安格瑪公爵希望和平發展的意願同娜塔講述一番——這也算是人類大領主和木精靈方面的第一次接觸,所以早餐的氣氛稍稍有些嚴肅。
不過簡單幾句話過後,公爵卻是悄悄問向羅迪:「額…木精靈是不是脾氣都不太好?」
羅迪望了一眼仍舊撅著嘴巴的娜塔,頓時尷尬不已,悄悄回道:「也不是…主要是我昨天和她鬧了點誤會,按常理,木精靈其實比人類好說話多了…」
安格瑪公爵揚起眉毛,很是八卦的看了一眼羅迪,卻是輕咳一聲:「你小子,可別做出什麼水不流外人田,的事情啊…」
羅迪於笑幾聲,心想老子又不是故意耍流氓,碰上這種事,任誰都是有理說不清啊
悄悄望了望娜塔,羅迪發現她只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不過這次是對自己也一齊冷漠罷了——這總比一哭二鬧三上吊之類的戲碼好。
微微鬆了口氣,羅迪低頭悶聲吃飯,心裡卻開始琢磨著今天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