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做夢了,夢到了曾今,從成親到現在,他與她的糾葛,一一浮現在自己面前,此時,再經歷一次,才發覺,自己是多麼的自欺欺人,是多麼癡傻。tu./也是那樣的殘忍。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定會好好的愛她,疼她,寵她,會讓她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只是現在,她仍是幸福的,但是給他幸福的卻是另外一個男子了。
「將軍,出事了。」突然門口傳來一陣極快的敲門聲,賀之的聲音也一併傳入他的耳內。
進來,黎昕沉聲說道。然後從走到桌前坐下。
什麼事,他問著臉色微有些紅的賀之,看來是很急的事,否則以賀之冷靜的性格,也不會如此焦急的趕來。怕是用了輕功吧。
「將軍,雲夫人她……」賀之微有些喘。斷斷續續說著。
黎昕微閉上眼,自是知道那個雲夫人是誰,
「她怎麼了?」黎昕不緊不慢的問起,順手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然後端起茶杯,輕啜起,茶涼,心更涼,淺衣,你還要做什麼呢?
賀之正色道:「將軍,雲夫人服毒自盡了。」
匡郎一聲,黎昕手中的杯子落在地上,他沉著臉,然後站起身,黑衣快速旋起,走出房門,地上那個碎烈的杯子在燭火中,閃過一絲冷澤之光。
賀之隨後跟上,看著前方不住揚起的黑色衣角,濃眉緊緊隆起。他看向東方,一片漆黑無比,黑色的夜,離天亮還很遠,將軍府真的不安寧了。
昀然園的大門緊閉,黎昕提衣走入,耳邊立即聽到一陣哭泣聲。他冷著臉來到臥房,淡白的細折紗縵被綁在床的兩邊
知容與知夏分別站在床前,不停的哭泣,床上的女子蒼白著臉,嘴角不停的血絲流出,咳,她輕咳一聲,嘴角的血流的更加快,更加多,在絲被上,染上一朵鮮艷的花朵,花開,一個生命的消逝。
「知夏,知夏,咳咳……雲淺衣似是沒有注意到有人走近,迷濛眸子看著床前的兩個丫鬟,每話一句話似乎都很困難,你不要不要難過,其實我早應該死了,是我太執著,是我的情太重,才讓我做出這麼多錯事。」她微閉下雙眼,然後睜開,睫毛上沾上了透明的淚珠,顯的十分冰微孱弱。絕色的容顏,氣若猶絲的話語,帶著深深的悔意,「也許這樣也好,她抬起頭,看著頭頂的床縵,我死了,就能洗清自己的罪惡了,只是,知容。她回頭看向知容哭的紅腫雙眼,困難的說道,我死後,記的告訴將軍。說淺衣對不起他,如果有下輩子,淺衣一定會愛上他。很愛很愛……」
說完,她劇烈的咳起來,嘴邊的血觸目驚心,「小姐,小姐……」知容大聲哭叫起來,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她只是離開一會,她家小姐就服毒了。就快要死了,誰來告訴她這是為什麼?
知夏閉上眼睛,眼中不停的有淚落下,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只是睜開時,淺淺的眸子裡,卻微微一閃。
「淺衣。」黎昕大步走到床前,看著女子蒼白如雪的臉,瞳孔急據收縮,他的眼神換亂無比,只是因眼前的女子的與記憶中的那張臉相疊。
「將軍。」雲淺衣看向她,淒楚一笑,「能在淺衣臨死前看見將軍。淺衣死而無憾了。」說完,她的眼眸緩緩閉上,細顫的睫毛掃下。
黎昕走上前,顫抖的雙手抱著她,意外的,女子細微的呼吸聲傳來,隱隱約約,卻不曾停止。還好,她還有救。
「賀之,找大夫。」他對著賀之喊一聲,然後抱著她走出昀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