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女子腳下碎石突動,她帶血的衣服在空中釗過一片極美的弧線,然後掉落,她的身體在風中,如一隻斷翅的蝴蝶,向崖下落去。tu.
黎昕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只是劃過他的手只是她的一縷黑髮,交錯間,一切,都,結束了……太晚了。
在他們完全來不及反應時,她已經不在了,別說那中在刀口上的匕首,就是這個落情崖,她就必死無綹,更不提,她現在身上還中著醉月流心這種巨毒。
每一種都是可以置她於死地的殘忍啊,每一種都可以奪去她活下去的理由。
不管他們相不相信,願不願意相信,雲心若,她,真的死了,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
「是你,是你,是你殺了她,你個混蛋,我要殺了你。」溟渢一拳砸到黎昕身上,他沒有退,也沒有躲,硬生生受了一掌,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一拳又一拳,溟渢的拳頭不停的落在他的身上,臉上,沒有招式,沒有內力,只是純粹發洩著,痛苦著。
他怎麼也不能相信,自己只不過才離開幾天,他愛若妹妹的小若若就這麼他們折磨著,被他們傷害著,現在連死,都這麼痛苦,那把刀,他們都看到了,流了那麼多血,這有多疼,小若若,他可憐的小若若。
蕭青寒失神的望著落清崖,眸光無神無魂,突然間,他的眼中閃過一道紅光,各種各樣的情緒一樣樣逐漸閃過,追逐、迷失,痛苦,絕望。還有眸底深沉刻骨的愛,再也無法消失。
閉上雙眼,他,想起來了,一切都想來了。在她最後的那顆淚下,往昔的過往一一浮現。
他的若。
他愛若生命的女子……
男子白衣清絕,看不透的眼中如海諱莫如深,神色間,不是撕心裂肺狂吼,沒有冰冷如漠的淚水,只是身上的那股絕望,卻滲透了整個天地。風漸漸吹起中,他脫俗的不沾半點凡塵的臉,慢慢沒了清冷,多了無情,空谷幽蘭般嘴角,沒了清雅,添了冷酷。
天,慢慢陰沉起來,帶著滿天的灰暗籠罩住大地,狂風咋起,吹的站立在崖邊的雲淺衣與知容都有些站立不住,風不停的刮她們的衣服,髮絲,亂成一團,卻誰也不敢離開。她們誰也沒有見過這樣可怕的事情,一條生命就在她們眼前隕落。想與看到,從來都是兩回事。
原來,死,是這麼一件可怕的事情。而她們,真的害怕了。
溟渢又是一拳砸到黎昕身上,一聲悶痛聲從他口中隱約傳出,只見了他渾身狼狽不已,嘴角的血絲不停的流下,尤其是左臉上,高高腫起,不復從前的英俊,而他的眼神空洞無神,好像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而溟渢打著的不過只是一具形屍走肉,毫無感覺,
旁邊的白衣男子冷沉著臉,冷冷看著扭打在一起的兩個男子,一紅一黑,極至的對比,他的眼神越來越幽暗,越來越深冷,漸漸的,深不透底的眸子裡,揚起一抹光亮,隱約間帶著血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