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推了雲心若一把,嘴裡哼哼,「雖然你是溟渢公子的丫鬟,但是你說來說去都是只是一個下人,每天都不做事,那麼還吃什麼飯,這雲姑娘是未來的國師夫人,再怎麼說,人家也是主人,你只是奴婢。tu.快去,去遲了,國師怪罪下來,誰來擔當。」
雲心若抬眼,嘴角微微勾起,端過碗,走到廚房門口時卻忽然回頭,清淡的眸子裡晃過一些冷凝,直看的那人全身不舒服起來。好像她已經知道了,是他暗收銀子讓她去見雲淺衣一般。
「去啊,看什麼?」他指著門口,冷喝一聲。卻加了很多心虛在裡面。
雲心若低頭看向手中的瓷碗,幾粒的蓮子在青碧中光滑細嫩,一股清甜之氣不斷的飄出。
好一個冰糖蓮子羹,竟值那麼多銀子,雲淺衣,也太看的起的她了,剛才那人的一推中,她自是什麼都知道了。
看來一場暴風雨難免。
青石小徑,青竹聲聲,一抹消瘦的身影,來到雲淺衣所住的宅院,與流汀樓遙遙相對。她轉頭,看向對面的窗,緊緊關起,在想,他現在在做什麼?想什麼。
她低垂下眼眸,眸裡緩緩流過一片傷。
青寒,因為想你了,
我現在感覺孤單了。
怎麼辦呢?
揚起唇,晨風呼呼而過……
她轉身,跟中所有情緒跟著一起消逝不見。
雲淺衣端坐在紅木椅上,眼睛盯著門口不放,急切中帶著一絲狠毒。「知容,我讓你辦的事辦好了沒?」
知容站在她身後,擺好茶水,點頭應道:「奴婢已經吩咐好了,想她一會就到了。」
「那就好?」端過知容倒好的茶,放在唇邊輕輕飲了一口。揚起的嘴角一直沒有放下。她欠她的,她今天要全部討回來。
雲心若,她個賤人,竟然敢打她,長的這麼大,連她爹都不曾打過她。想不到竟然在國師府被人打了兩次,溟渢的帳,她會全部算在雲心若的頭上,這次,她絕對不會放過她。
剛好,國師不在,那麼今天,她會好好教教她,如何當好一個丫鬟。國師是她的,這個地方一切都是她的,任何人都別想搶走。
愛,會讓一個人變的美麗,也會讓一個人變的醜陋。
善良的人選擇傷害自己,而殘忍的人選擇傷害別人。
如果說雲心若是前者,那麼雲淺衣無疑第二種人了……
雲心若端著碗進門,門吱呀一聲被關上,她回頭,剛好看到放下手的知容。知容面無表情,只是看了她一眼,走到雲淺衣的身邊。
雲淺衣身著玫紅玉羅衫,坐在椅中,流雲髻上有珍珠做飾,斜插著那個帶著寶石的髮簪。淺淺銀色光暈,劃過她嬌美如花的臉,而她的嘴角上有著不需要掩飾些冰冷的笑。
戲,不用再做了,到正題了。
雲心若只是輕掃一下她,將碗放在桌上。
而雲淺衣看著她,嘴角的笑越來越冷,冷的慢慢暈上陰謀。
而雲心若看的她,很平靜,平靜的帶著淡定。如藍天白雲一般悠然無謂。她,從來不曾怕過她。
「哦,謝謝三妹了,想不到這個會是三妹親自端過來了,姐姐還真的有些受寵若驚呢。」她假意的說著客氣的話,端起桌上的冰糖蓮子羹,用勺子輕輕攪了幾下,然後小小喝了一口,動作可見的優雅,「國師府的廚子還真是不錯,味道,火候都是上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