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弟弟確實是變了,以前他清冷,卻不無情,他孤傲,卻不是高不可攀,可是自從清醒後,他的七情六慾好像都被掩埋掉了一般,黑眸中總是帶著一層薄霧,讓你看到他的表面,卻永遠猜不到的心,如同隔岸看花,隔花望柳,真真切切體會到,什麼做門鎖簾垂月影斜,翠華咫尺隔天涯,什麼叫做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tu.
現在的青寒根本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無情無愛,難到他不僅忘記了對雲心若的愛,也忘記了對所有人的情。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他所做的,豈不是將他逼到了一個永遠回頭的深淵。
而且無法回頭,也不能回頭。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蕭瑾瑜擺手,越想他越是頭疼,他伸手輕撫著額頭,頭上一陣一陣的疼,讓他極為不舒服。
他坐下,凝視著蕭青寒問道:「你什麼時候娶雲淺衣?」
先不管這些,只要他娶了雲淺衣,一切慢慢來再說。
蕭青寒靠在椅背上,放在桌上的手握緊,再鬆開,他放下手,把玩著腕上的雲龍鐲,指腹摸到熟悉的紋路。他揚眉回道。
「臣弟為何要娶雲淺衣?」
「因為她是魄月之主,你的命定之妻。你不娶她要娶誰。」蕭瑾瑜實在受不了大吼。氣的臉紅脖子粗。實在是不願意在這個問題和和他再起爭執,他真的是受夠了。
他這個弟弟怎麼這麼死腦筋。都到了這份了,還不想娶,難道,他根本沒有忘記那個女人,他騙過了所有的人。
不可能啊,看他的樣子,也不像啊。
「皇兄,臣弟什麼時候說過她是魄月之主,那個魄月之主,怕是有人故意傳出來吧。」飲口茶,蕭青寒平靜的回答。在看到蕭瑾瑜快要抓狂的表情時繼續說道。
「從第一次看到雲淺衣,她頭上的髮釵與臣弟的雲龍相通時,臣弟也有一時間也認為她是,但是,很可惜,她不是,魄月之主另有其人。臣弟自是可以保證。此事萬萬不會有假。臣弟又怎會拿天天下蒼生做賭。」
「可是,明明上次朕見到了魄月。」蕭瑾瑜反駁,不是不相信他的話,只是眼見為實,青寒的話固然可信,可是總沒有他親眼見的真實。
他相信青寒,但是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皇兄,臣弟自是會證明。」蕭青寒淺笑,眸裡卻一片冷情,淡的無沒有半分感情。
他不知自己如何能這般自信,可是他心底有個聲音一直在提醒他,雲淺衣不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覺,但是卻不知這種深信不疑從何而來。自從上次醒來之後,他就感覺有些事情很不對勁,連他的預知能力,也似乎弱了很多,很多東西都看不到了。但是這些,除了他自己以外,並無外人知道。
「唉,你……」蕭瑾瑜半天歎出一口氣。盡乎無力的說道。「不管是不是,朕承認說不過你,也無沒辦反駁你的話,但是現在雲淺衣在你府裡,你給我好好照顧一點。」
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就不信如此聰穎的蕭青寒不明白。但是一想到那個隨時都會爆炸的隱患。他的頭又疼了。
他的九弟,什麼時候才能夠成親啊。
這每天擔心受怕的日子,他受夠了,可是看他的意思,似乎都那天還很遠。
蕭青寒淡笑垂眸,仙資傾城,看不透的黑眸裡幽光一閃,看似近在咫尺,卻似遠在天涯。
清色的月爬上天穹,夜風淒淒,冷月幽幽,一縷月光順著窗格落入房內,床縵靜靜垂下,偶而會來一陣風,輕輕揚起一角,反反覆覆間,層層疊疊,似是不忍打覺床上的女子一般揚起而迅速落下。床上的女子側躺著,清冷的月光剛好照在她的臉上,月色如銀,染了一室素白。
女子伸手檔住,展轉反測間,轉而幽幽轉醒,眼眸只佈滿一得深深的霧靄,她又將手放在依然有些紅腫的臉上,冰涼的手指撫上臉,一滴淚在在她的指間慢慢隱去。
細膩的女聲淺淺揚起,帶著自語的無奈與孤寂……
「青寒,除了忘記了我,你還忘記了什麼?為何要如此的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