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然園內,紅然坐在銅鏡前,無神的看著臉上的那道深深的血痕,像一條醜陋的蜈蚣爬在臉上,她的臉……她最引以為毫的東西毀了……
光噹一聲,紅然將銅鏡一手打翻在地上,她抱著自己的雙臂坐在地上,臉毀了,將軍還會喜歡她嗎?沒了這張臉,她還能將將軍夫人嗎?臉……她的臉……
青寒國師果真給她一個最為殘酷的懲罰-首-發
正在這時,砰的一聲,房間被人大力打開,兩個身著盔甲的護衛走進來。不由分說的架起她就往出走。
紅然起先還反應不過來,等她反應過來時,人都已經走到了昀然園外。
「大膽!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將軍最寵愛的紅然夫人,你們竟敢這樣對我,本夫人要將軍砍了你們……」
紅然不停的掙扎,不停的喊叫。兩名架著她的護衛依舊自顧的拉著她走,根本未將她放在眼內。
「你們要帶本夫人去哪裡?我是紅然夫人,將軍最寵愛的女人,你們大膽。」她不停的尖叫著……臉上淚水沖花了精緻的裝容,臉上的那道血痕也滲出血來,現在的紅然哪有當初花魁的風彩,現在的她根本就是一個醜惡的潑婦。
將軍府的家丁看到這裡,無不離的遠遠的。紅然的聲音,從近到遠,再從遠到無。
人們只能看到那道桃紅的色彩慢慢變成一點,最終消失。
而長長的路,還是看不到盡頭……
無人知道紅然夫人為何會被將軍丟出將軍府,也無人知道她被送去了哪裡……
直至多年後,有人在軍營中,見到一名臉上有著一道醜陋的疤痕的軍妓,除了那道長長的疤痕,她的長相竟然與當初那個紅遍瑤城的花魁紅然有五分相近……
「將軍!」賀之抱拳。
「處理好了沒?」黎昕擦著牆上的那把劍,沒有抬頭的問道。
「一切按將軍的吩咐,已經處理好了。」賀之點頭回答道。然,他只是停了一會,又問道:
「將軍,不去國師府嗎?」
黎昕手中的動作微閃,然後又繼續擦式著……劍身猛然一亮,晃入他的眼,但見一絲複雜之色。
「將軍?真的不去嗎?」見他不回答。賀之又不死心的再次問道。國師的青竹園他沒能力去,那裡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進去的,除去門口的衛兵,就是國師親自布的天接迷陣,就讓人望而卻步了,可是他又十分擔心雲心若。
黎昕站起身,將劍放入劍鞘,然後看向賀之。
「賀之,你認為我對雲心若好嗎?」
「這……」賀之詞窮。將軍對雲心若有多壞,有多殘忍,可是長了眼睛都能看到的。但是他又不能明目張膽的說出來……
黎昕的眼神似飄向很遠,喃喃自語道;
「從她進府,我對她只有折磨,她得到的也只有痛苦……現在陰差陽錯被青寒救了,那麼就當將軍府從未有過雲心若這個人吧。她欠我的,已然還清了。從此我與她再無瓜葛。」
賀之聞言,立馬一愣。
雲心若……將軍的意思是,放你自由了啊!
真的恭喜你。
但是自己心中,為什麼卻有種淡淡的失落。
原來有些東西還沒有來的及發芽,卻已然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