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走後,他只好叫來小息,把藥瓶交給她,然後走出去,臨走時,還回頭看了一眼。搖搖頭,有些事情,得和將軍好好談談了……
小息拿著藥瓶……看到滿身血的雲心若,摀住嘴,眼淚不停的落下,
她,
怎麼會傷的這麼重……
忍住淚,她取來衣服,小心的幫她換上乾淨的衣服,再把藥輕輕抹在她的傷口上,從頭到尾,小息的淚就沒有停過,她一邊上藥,一邊用袖子擦淚,就怕淚水掉到她的傷口上,**她,只是雲心若一直從未醒來……
賀之在書房找到了黎昕,此時黎昕坐在椅上,平常邪魅英俊的臉,現在有些落莫之氣,雙眼裡滿是掙扎,一動不動,身體就如同一件沒有生命的雕塑。
「將軍!」賀之行禮。
黎昕明顯愣了愣,語氣沙啞無色。
「她……沒事吧?」
賀之深深的吸口氣,失去太多真氣的他,臉色比起雲心若也好不了多少。
「大夫看過了,說是……」停了停,他看向黎昕,語氣有些艱澀「是生是死,要看她的造化了……」
黎昕心臟猛的一抽,似有什麼東西要離開他一般,唇微動,他閉上眼睛,半天才張開。
看著賀之對自己無聲的控訴,慢慢說道:
「賀之,你是否在責怪我?」
「屬下不敢!」賀之恭敬的回答,只是一個下屬對於將軍的禮貌。
黎昕挫敗的無力一笑,唇角的笑似如沾了苦味一般。
「今天淺衣來了,青寒也來了,你知道嗎?」他語澀的說道。「淺衣身上有一個月牙形的髮簪,竟然與青寒的雲龍起了發應……」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黎昕痛苦的問道
「屬下……」賀之一聽,頓時也沒了剛才的氣勢。
「魄月重現!哈哈……而且,淺衣的意中人是誰,你猜不到吧,也是青寒啊!」黎昕有些失神的說著:「我以為此事都是雲心若安排,卻忘記,她在將軍根本沒有分身乏術,如何通風報信,我承認我失去了理智。我承認我錯待了雲心若,只是初嘗情愛的我,真的被逼瘋了……」
雲淺衣的意中人竟然是青寒國師,而且魄月重現……賀之驚駭的睜大雙眼,難到雲淺衣竟然是……怪不得將軍會失去理智。這樣,雲淺衣與青寒國師,一個有情,一個命定,那麼將軍……此時他竟然有些理解他了,現在對於他,他真的是無法怪罪……只是想起雲心若如今生死不明的躺在床上,他仍是無法放下那份怪罪的心。
想到這裡,賀之沉吟了半天,才開口道:
「將軍,不管雲淺衣如何?雲心若其實是最無辜的一個。其實屬下已查清,當時代嫁,並非雲心若本意,而雲鴻濤用雲心若身邊的婢女逼她就犯……」
只是,賀之微歎,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黎昕一聽,身子突然微後椅一靠,擺擺手,對著賀之說道:「你先出去吧!」
「將軍……」見黎昕閉目不在答理自己,賀之轉身也沒有再說什麼?該說的他都說了,該做的他也都做了,只是……
將軍,希望你日後不要後悔,
不要後悔,曾經有一個風化正茂的少女死在你的手中……
他的心,有些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