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酒罈,黎昕一掃剛才的陰翳,這酒他可是消了好久的。tu./當初怎麼說也不肯給他喝一杯,現在竟然給自己這麼一壇。看來他新娶的娘子可是給自己帶來不少好運。深情的望了一眼身著紅衣的女子,笑意連天。
溟渢見他接過酒,又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來,遞到他面前,微微一笑,說道:「這是清風玉露,今日將軍大喜,溟渢只備小小薄禮,請勿見怪!」
一陣更大的吸氣聲響起。清風玉露,天下練武人夢寐以求的神藥,據說一顆就可以長一年功力,而且可以解百毒,有起死回生之藥效,而讓人們更想不到的就是,這名紅衣男子就是天下聞名的紅衣修羅,溟渢。據聞他醫毒雙絕,卻很少有人見過其真容,原來他這麼年輕,長的是這麼的……美……
黎昕大笑的接過,放於懷中,安排好一切,就要拜堂了,今天他可是豐收了。
雲心若一直站在那裡未動,靜靜的聽著他們的說話,心中無波無瀾,似乎現在的一切,皆與她無關,紅色的喜帕下,她只能看到一雙雙的腳,直到聽到一聲青寒國師到,她才看到一雙白色的靴子,不沾半點紅塵,白色的衣角走時不停的晃過她的眼睛,那次百花節的一面又回想在她的腦海裡,那天只是單純看到背影,今天卻只是看到腳,不知她是否有機會見見他。只是,還有機會嗎?……
隨著那句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她僵硬的彎腰,低頭,眼神卻一直留在那雙白靴上,
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新娘的眉宇間不見半分喜色,而是流溢出一抹黯淡,而一聲歎息淺淺而出……
洞房內,大紅色的紗縵,從中間一分為二,分別在兩邊挽起,紅色的綿帶編織而成的流蘇細細的墜在上面,自而而然的垂下,床上鋪著大紅的吉祥如意圖,金線打邊,銀線勾底,精雕細刻的紅木喜桌上,一對龍鳳呈祥的火紅喜燭輕輕搖弋著,不停的燃起,滋滋作想,一滴滴燭淚順著燭身蜿蜒流下。
雲心若一動不動的坐在床前,頭上仍頂著那個大紅色的喜帕,將她的臉隱在黑暗中,此時這房內只有她一個人,雖然一片喜氣的紅,卻安靜的染上幾縷輕愁。
此時的她,如果沒有胸前微微起伏,就同一個沒有生命的雕塑一般,靜的出奇。
不知坐了多久,嘎然一聲,推門的聲音響起來。接著,一雙黑色的皂靴緩緩走進來,順便帶過一絲微涼的風,吹起新娘頭上喜帕上垂著的珍珠流蘇。紛紛灑灑間,有些綺麗旖旎,晃人心神。
黎昕從未如此緊張過,就算是是曾單搶匹馬夜入敵營,被困敵陣幾日,就算與敵軍十幾萬大軍對壘,都沒有像現在這樣,讓他心神慌亂無措。似乎都能聽到胸口心臟激動的跳著……砰……砰……一聲比一聲急……一聲比一聲快。他輕輕的走近心中的那片紅色的身影,就怕嚇到佳人。
拿起桌的挑竿,輕輕佻下新娘的喜帕,柔聲喚道:「淺衣……」
頭上陡然一亮,雲心若抬起臉,素白的小臉剎時闖入黎昕眼中。
四目相對,黎昕猛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