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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5 百花節 文 / 夏染雪

    三月十五,雲開,日朗

    對於天澤皇朝來說,今天是個十分特殊的日子,百花節-首-發除了成年男女可以借由此節日尋找心上人以外,就屬祭天最為浩大。每年這個時候都是人朝湧動,成百上千的人會同時到達皇城,富商,平民,王孫貴族,有本朝的,當然也有其它國家的。

    每一年的這一天,皇城的各家商販都會絞盡腦汁,拚命大賺一筆,客棧,酒樓全部爆滿,客似雲來,各種叫賣聲應有盡有,有的甚至在這一天就可以賺到平時盡一年的收入。百花節,竟成了各國交流政治,經濟的盛會。

    而在這一天,最讓人期待就是可以見到傳說中那個絕塵無雙的天澤國師,

    青寒國師,天下聞名,

    雲府,泌芳園

    紫衣好不容易死磨硬泡,讓雲心若答應去參加百花節,為了達到這個目地,她秉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拽衣服,又哭又鬧,又吵又叫,甚至都拿了根繩子要上吊。

    終於,在她不解的努力下,不對,是被吵的頭昏腦脹下,她家小姐冷著小臉同意了。

    雲心若坐在銅鏡前,紫衣熟練替她挽了一個簡單又素淨的髮髻,再拿起桌上的珠花往她頭上別去,

    一隻小手擋住紫衣的手,雲心若有些厭惡看著紫衣手中的珠花,她不喜歡。「我不要這個!」口氣裡說不出的厭惡。

    紫衣聞言,只好放下,她深知這個主子的脾氣,跟頭驢子似的強,她不喜歡給頭上帶任何東西,說是太重,可是今天這個節日所有未出閣的女子都要隆重打扮一翻的。百花節嘛,百花有鮮花,當然最主要的就是女兒花了。

    「小姐,那這支呢?」她手中拿出一隻翠色的玉簪,通體透明這是剛才大小姐給她的,說是不能讓小姐知道,怕小姐拒絕。

    「小姐這只不錯吧,你看帶在頭上是一點重量也沒的!」紫衣有點汗顏,其它的也都是很輕啊。

    果然,翠色的玉簪帶在她的頭上,顯的她的黑髮更墨,皮膚更為白皙,手指接觸頭皮的瞬間,雲心若不動生色的望了鏡中的自己,雲淺衣送的,剛想開口,想了想卻又停住了,算了,她愛送就送吧。紫衣愛帶就帶吧。反正自己看不見。

    紫衣看著自己面前雲心若,眼前的少女身穿淡藍的輕雨紗衣,淡淡的藍色,似天空一般清雅,又似海水一般透亮,細細的腰帶裹著她過於纖細的腰肢,似弱不禁風,但仔細看來,卻隱隱露出一股說不出來的倔強。皮膚如凝脂一般細潤美好,實雲心若長相不能稱為絕色,只能尚稱清秀,但是她有一雙似能看透世情的雙眸,空靈,秀撤。和一身因幾年未見陽光照射,而顯的過於白皙的肌膚。

    她的美,過於靈秀,她的美,過於清冷,她的美,也太過於蒼白。明明只是尚及清秀的容顏,卻會讓人難以忘記,如果雲淺衣是嬌貴的海棠,那麼雲心若就是崖邊靜開的白蘭。獨自吐蕊,氣韻天成。

    「小姐真美!」紫衣由衷的讚美著眼前的少女,「小姐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子了。恩?除了大小姐。不是……我的意思是……」紫衣又一陣口吃,她真想打自己一嘴巴,都說了什麼話嘛,然後急急的補充,「我的意思是,小姐和大小姐都很美。」

    而雲心若只是淡淡掃了一眼,只到紫衣閉嘴,內心中的酸澀竟悄然升起,美又如何,不美又如何,那個人再也不會看到了。

    正在這時,傳來了咚咚的竅門聲,紫衣跑去開門,只聽到門口不知說了什麼了,回來時,拉著雲心若就走,邊走邊說,馬車已經在門口,都在等小姐。

    雲府門口,一輛朱紅的馬車停在那裡,華麗無比,車頂朱玉裝飾,車窗雕刻著精緻花草蟲魚,掀開車簾,車內另有乾坤,裡面空間極大,鋪著大紅的羊毛軟毯,踩在腳下十分綿軟,兩邊是方形的座椅,放著幾個五彩的軟墊,顏色十分好看,中央是一張固定的桌子,桌子上擺著點心,及一杯清茶。好奢華……

    「妹妹來了。」雲淺衣一看到雲心若開心的打著招呼。知夏和知容坐在她的旁邊,知容瞥過臉,自是十分不願意見她,知秋面容還是一樣的平靜。

    雲心若在紫衣的扶持下坐到了雲淺衣的右邊,淡淡的點了點頭,雲淺衣本來就國色天香,今天更是盛裝打扮,一系粉紅的淺紗衣,衣領和口用銀線繡著幾朵臘梅,將她襯托更加嬌美,如一朵桃花一般,發上墜著珍珠流蘇,隨著馬車的晃動,不停的前後飄搖,鬢髮如雲,星眸如水。

    雲淺衣看向雲心若發間的翠玉瓚,唇角微揚,看向坐在旁邊的紫衣,紫衣也看向她,兩人會心一笑。

    但雲心若只是低著頭,眼睫輕閃,口裡心裡,都是苦澀,曾經多麼希望可以在陽光下活著,可以看著來來往往的路人,過客也好,歸人也罷,也是幸福的,只是現在,這種幸福只有她一個人可以看到了,那個人,再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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